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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殘父異母奇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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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是我國古代名城,名勝古蹟甚多,西湖,更是風景優美,稱絕天下。

從西湖邊僱船到岳墳,由岳墳入山,曲曲折折走很長一段山路,使到靈峯寺。

這靈峯寺在杭州並不着名,也許是山高寺小的原因,遊人很少。

其實這靈峯寺風景極佳,北邊有座小山,山上有亭,名叫“望海”在這亭中可鳥瞰到整個錢塘江及西湖的景

寺內大殿西邊園中,種植密密的梅樹。

時值九月霜至時節,這一落西山,已是黃昏,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在園內徘徊地走着。

這少年長的天庭飽滿,眉清目秀,尤其那明如晨星似的眼眸更顯得神清氣朗。

九月天氣已甚寒冷,但他僅穿着一套單薄的白衣裳,卻無一點畏寒之態。

只見他神清略顯焦急,似在等候一個人。

大殿內正是晚課時候,送來陣陣梵唄的聲音,和着梅林中的暗香。

白衫少年突然眉頭一展,口中輕呼:“暗影浮香!”人隨聲起,他扭一折,也未看清他的身法,已如一點星飄散飛去。

“好一招妙的“暗影浮香”!”聲落處,現出一位灰袍赤眉高大的和尚,頷首慈笑道:“偉兒,你這一招“暗影浮香”的身法火候已勝過老衲了!”白衫少年面向老僧打揖行禮後,赧顏道:“老伯誇獎,偉兒這路身法練了數都練不好,剛才耳聽梵音,鼻聞梅香,不知覺的使了出來,還不知使得對不對呢?”赤眉和尚哦了一聲,嘆道:“這一招“暗影浮香”輕身功夫,還是當年老衲俗家時,因行了幾件善事,被一位自稱姓許的老俠客見到,傳了老衲這一招,以示嘉勉,數年來老衲一直都練它不好,唉!想不到你才學數,便進如斯!”赤眉和尚凝目注視着白衫少年,又道:“偉兒,可知老衲為什麼總不肯收你為徒嗎?”白衫少年亮晶晶的大眼閃了閃,道:“老伯,偉兒一直想不透這件事,是不是偉兒資質不夠,不堪…”赤眉和尚搖頭止住,道:“不是!不是!別胡思亂想,妄自菲薄,你的骨與資質俱是上上之選,百年難得,就因此老衲才不敢輕易收你為徒,以免誤了你的機遇,再者老衲,…唉!總之你以後會得到一個勝過老衲千倍的師父。”白衫少年倔強道:“老伯,常言道:一為師,終生為師。偉兒自幼便受老伯傳授玄門內功,像前幾天授偉兒那招“暗影浮香”不是教了偉兒功夫嗎?老伯就是不肯認偉兒這個徒弟,偉兒心裏卻終身認老伯為師。”赤眉和尚長嘆一聲,走上前牽住偉兒的小手,慈愛地道:“老衲何嘗不想收你為徒,只是老衲這幾手功夫,淺得很,教了你,反而誤了你,那招“暗影浮香”卻大大不同,老衲當年若非這招輕功救命,早已死了十數次了!”白衫少年眉頭又皺了起來,顯是被赤眉和尚説到“死”字觸發而起。

赤眉和尚柔聲問道:“偉兒是不是你母親的病又犯了?”白衫少年悽苦的點頭道:“中午母親還好好的,黃昏前父親回來,不知怎地把母親惹氣,病巴發作起來,把父親嚇走了,剛才偉兒來時,母親稍為好點,躺在牀上,可是…可是…娘躺在牀上直哭,口中…老…喊着“男人”!

“男人”!”赤眉和尚長眉緊蹙,沉思道:“你母親的病也真怪,幾年來都不見好轉,唉!拜老衲看,你母親當年受的刺太大,以致迄今還不能清醒…”白衫少年情急道:“老伯,我孃的病,到底要吃什麼藥才能好呢?”赤眉和尚道:“心病仍須心藥醫,只要你母親的心,一旦豁然開朗,病巴自然而愈,吃藥是沒有用的!”白衫少年淚道:“那…那…要怎樣…娘才能開心呢?”赤眉和尚輕撫偉兒手背,安道:“不要急,急也沒有用,只要你母親見着那個叫“男人”的人,唉,這也是妄想,若能找到此人,你父親早找到了,除非你母親再受一次大刺,或許就會痊癒!”白衫少年抹乾眼淚,輕聲道:“老伯,我要回去了!”赤眉和尚從懷中掏出一包藥,在偉兒手裏,道:“這給你母親服下,安安她的神。”白衫少年彷彿已習慣到這俚向赤眉和尚拿藥,點點頭,就揣着那包藥走下靈峯寺去。

在靈峯寺長長的石級下,是一方平地,左側轉向山裏,面向西湖,那裏倚山蓋着一棟美觀的連院紅磚瓦房。

白衫少年走到院前,停步伸手推開院門,門才打開一側,裏面“砰”的一聲衝出一個紅影,一晃,躲在白衫少年身後。

裏面跟着衝出一個八,九歲的男孩,長得虎目濃眉,茁壯如牛,看到白衫少年,叫道:“大哥,二姐欺負我,搶了我的木劍!”白衫少年愁眉收,含笑道:“水牛乖!大哥幫你把木劍要回來,不要鬧。”説着回手抓向身後的紅衫女孩,紅衫女孩被抓到,大嚷道:“不來啦!大哥幫水牛,不幫萱萱,萱萱要鬧,萱萱要這…”白衫少年眉頭輕皺,望着這個最潑辣的妹妹,不知如何才好,“萱姐!娘要給你吵醒了,娘剛睡着,醒了又要罵你…”説着,裏院一個綠衫女孩輕步走出。

萱萱一兒綠衫女孩,嘴巴一撇,道:“誰要你這丫頭管來着!我才不怕娘呢,娘生來就恨我一個,你們都欺負我好了,反芷萱萱沒人疼!”説罷,偷眼望着白衫少年,哭嚷起來。

白衫少年急得直搖手,勸道:“萱妹別哭!你再哭大哥不喜歡你了。”萱萱人小表大,打蛇隨上,立時停住鞭聲,機伶的道:“好,萱萱不哭,大哥要幫萱萱,才是喜歡萱萱,不然萱萱就哭。”白衫少年真對她沒辦法;轉身對膚黑黝黝的男孩道:“水牛,木劍借二姐玩一會,好嗎?”這四個孩子,唯獨這個水牛最醜,完全不像他的哥哥及兩個姐姐,那紅衫少女及綠衫少女彷彿雙胞胎似的,長的十分相像,皆是芙蓉如面的美人胎子,可是卻又和這白衫少年,長的不一樣了。

水牛委屈的道:“二姐老是搶我的東西,這木劍是爹昨天才給我買的,二姐玩一會就要還給我!”萱萱撒賴道:“才不還給你這黑炭呢?爹喜歡你,什麼東西都買給你,不買給我們,爹只愛你一個,我就要欺負你,不還你。”水牛氣得環眼直瞪,看看就要哭出來了。

那綠衫少女比起紅衫少女文靜多了,雖僅十歲多點卻長得滿面秀氣,她從懷中掏出一個花斑爛的彈珠,遞到水牛面前,道:“水牛別哭,三姐這個彈珠給你。”水牛拿着彈珠高興得叫了起來,説聲謝謝三姐,也不要那木劍了,就到後院自個玩去。

萱萱嘟着嘴,把木劍用力摔到牆上,砸斷成兩斷,氣道:“誰希罕這破劍!”綠衫少女驚道:“二姐,你把它摔斷,爹回來看到又要罵你!”萱萱強硬道:“誰怕爹爹!他本不是我爹爹,和我們一點也不像,只有水牛像他。”白衫少年責備道:“二妹,你再亂説,小心大哥要打你!”萱萱氣苦道:“大哥也欺負萱萱,芸芸娘疼,水牛爹疼,只有萱萱沒人疼。”白衫少年氣道:“誰不疼你了?你看芸芸多乖,她把最心愛的彈珠給水牛,而你呢?你一天到晚亂鬧,誰會疼一個野姑娘,你呀要跟芸芸學學。”萱萱淚道:“大哥疼芸芸,不疼萱萱!”話剛説完,掩面朝山下疾奔,白衫少年急叫道:“回來!來!”芸芸也叫道:“姐姐不要跑,爹回來啦!”只見山下走上一個中年壯漢,長得虎目濃眉,黝黑的膚在黯淡的光線下,更顯烏黑,面貌雖不英俊卻也端端正正,唯兩隻耳朵齊着耳被削掉,留下環狀的疤痕。

中年壯漢疾步上前,正好抓着埋頭奔下山的萱萱,萱萱一看是爹爹,猶倔強的掙扎着。

中年壯漢道:“好丫頭!大概又淘氣啦!痹乖跟我回去。”萱萱聞到很重的酒氣,知道爹喝醉了,每次爹一喝醉,打人打得特別厲害,心中不怕的要死,手被捉住不能動,就用腳直中年壯漢,口中驚恐道:“放開我!放開我!”中年壯漢被得火起,舉起巴掌“啪”的一聲,打在萱萱的臉上。

萱萱驚怕的有點麻木不知疼痛,仍在尖鋭喊道:“放開我,你這惡漢,你不是我爹爹,我爹爹不是你!”中年壯漢猛然推開萱萱,心中飛快忖道:“我不是她爹爹,怎可輕易打她,我阮大成豈是欺凌孩子的人物!”要知伏虎金剛阮大成,在蜀中是一個頗負盛名的好漢,格豪放,頗得人望,只因子神經不大健全,他愛心切,才遠離家鄉,遷居到這風景幽美的地方,指望子好好修養,早痊癒。

那知子一經十年,病情毫無起,心中的憂鬱可想而知,平時由於心裏苦悶,不免就對並非自己親生的三個孩子發打罵,這也是人之常情,他對自己親生兒子水牛就偏愛多了。

原來他子跟他結婚時,抱來一個三歲多二個幾個月的孩子,同時腹中又懷了一個,要是別人再也不會要這個子的。可是他卻深愛她,並不因她的醜陋,更不因她已非完璧,而不願意理她,反之,他娶她為,給這三個不知父親是誰的孩子,安上一個姓。

他現在突然被萱萱天真的話刺在心中,想到自己並非萱萱親生父親,有什麼資格打她呢?

萱萱被阮大成推倒地上,驚愕得哭都不敢哭出來。

阮大成見她臉頰上顯出五條紅手印,暗悔自己打得太重了,不由心一軟上前抱起她,向山上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