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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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歷史的長河中完全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即便是在野蠻人反抗奴役時，也僅有四個自稱是遊詩人的老不死宣稱這位王曾經存在過。我們又怎麼知道，這不是當時為了反抗法師的奴役，而創造出來的一個神話？一個刺野蠻人血的圖騰？”

“這…”喬樂繼續語。

“所以，你還能説這位偉大的王是歷史嗎？”山德魯問道。

“這…”喬樂依然語，想了一下後説道“就算不是，但至少他的存在鼓舞了並將一直鼓舞野蠻人下去。”

“但這依然不能證明他的存在的確是歷史。”山德魯笑道。喬樂不言。的確無法證明他的存在。一切的源頭最早也只能追溯到那四個年邁的遊詩人而已。可在全族都被奴役的情況下，誰又能保證這四個遊詩人不是懷抱着偉大的目的而欺騙了全部的族人？

“歷史是個任人描畫的‮子婊‬，因為大多數的歷史都無從證明。”山德魯説道“而那些被認為對現在的人依然產生影響的東西，無論其是否真的是曾經的歷史，也會被以歷史的形態記載和傳承下去，直到不再需要它時，再將它遺忘。”停頓了一下，山德魯説道“所以，歷史還是一個可以隨時召之即來，隨時揮之即去的‮子婊‬。”喬樂倒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看着山德魯，問道“你跟我説這些到底是打算幹嘛？”山德魯又幹癟的大笑了起來，説道“如果我再告訴你，歷史不但不只是發生在過去的事情，而且還包括未來的事情，你又會怎麼想？”

“歷史包括未來？這不可能。”喬樂馬上搖頭説道。

第五十二章“是嗎？”山德魯笑了起來，説道“可是如果我告訴你，這個星球的歷史卻只剩下12年的時間呢？”

“這怎麼可能？”喬樂驚呼了出來。

山德魯又一陣大笑，説道“歷史並不是過去存在的東西，而是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書寫好的未來。包括它的末。”這種事情，無論是誰聽到都不可能輕易相信的，尤其是從山德魯這個被稱之為最大惡徒的人嘴中説出來。可是現在看着眼前的山德魯，喬樂卻覺自己莫名其妙的相信了。如果非要説原因的話，喬樂實在找不出合適的理由來證明山德魯會説這種謊的原因，在面對自己這個小領地的領主的時候。

“難道你做的一切都和這個有關？”喬樂試探着問道。

“沒錯。八年前，還被稱之為布拉卡達明之星的我，從布拉卡達圖書館頂層的一本手稿中窺探到了歷史的真相。”

“就是卡蓮的那本手稿？”喬樂問道。這件事情第一次見到山德魯和卡蓮時聽他們説起過。

山德魯點了下頭，繼續説道“沒錯，就是卡蓮的手稿。然後我花了五年的時間去驗證了那捲手稿中的記載。”

“一切都是真的？所以你叛逃了布拉卡達？”喬樂問道。關於山德魯的事情傳的比較廣，官方網站上也有關於這個最兇惡罪犯的大篇幅介紹。三年前正是山德魯從布拉卡達叛逃的時間。

山德魯再次點頭，繼續説道:“沒錯，驗證了這一切後，我把結果告訴了布拉卡達之王，不死者馬格努斯。”

“所以他就是那三個知道你在做什麼的人之一？”喬樂嘴問道。

“他就是那三個之一。只可惜他在乎的卻只有他的地位和權力。他太強了，即便被認為是布拉卡達千年來最偉大的天才的我，也完全不是他的對手，甚至連他的隨從索姆拉，都輕易展現出遠超過我的力量。這讓我知道了一件事情，繼續在布拉卡達做法師，我可能需要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時間才能夠達到馬格努斯和索姆拉現在的高度。可世界的歷史卻只剩下了十五年，繼續留在布拉卡達的話，等待我的將是隨着末降臨化為一團無關緊要的飛灰。”

“於是你就離開了布拉卡達。”喬樂説道。

“沒錯。我只是離開了。”山德魯説道。

“所以你的叛逃是馬格努斯和索姆拉在撒謊？”喬樂問道。

“因為他們不想有人相信我説的話。一個是被死神唾棄的不死者，一個是已經存活了千年之久的燈神，末降臨對他們兩人來説都不是什麼值得擔心的事情。可如果有人相信了我説的話，帶來的動盪卻是他們兩人所不願見到的場景。”山德魯發出了一陣類似苦笑的聲音“沒有人會相信一個叛逃者所説的話。”喬樂嘆了口氣，沉默了起來，半晌之後，喬樂抬頭問道“那你為什麼要變成亡靈？變成亡靈後不是更沒有人會相信你説的話了嗎？”山德魯一陣大笑，亡靈沒有皮，只有乾枯的白骨，無法表達出情。不過喬樂相信，如果山德魯此時能夠表達自己情的話，一定是極度悲愴和無奈的。山德魯大笑完之後説道“不轉亡靈又能怎麼樣？我跑遍了光明聯盟和中立陣容全部的國家，可是這五個國家給我的答覆卻是共同的把我列為了通緝罪犯。我不加入惡陣容又能如何？”

“惡陣容也並不是只有亡靈啊！”喬樂説道。

“可是不會撒謊也不會欺詐的卻只有亡靈。”山德魯説道。依然無法表達絲毫的情，喬樂卻一下子覺山德魯也是個可憐的人。在最後，全世界都拋棄了他，而他唯一能選擇相信的只有沒有生命的死物。

停頓了一下，山德魯繼續説道“而且要在末後活下去，最可能成功的也是化身亡靈。”

“這個代價會不會太大了？”喬樂嘆了口氣説道。

“大？何止是大！這個代價包括了我的一切，榮耀，生命，甚至是靈魂。”喬樂又一次覺到了山德魯的悲愴，山德魯繼續説道“可是我依然要活下去。只有這樣，我才能完成我想要做的事情。”

“你想做的是什麼？”喬樂問道。

“改變這個世界的歷史，抹掉代表世界終止的那個句號。”山德魯悲壯的説道。

“説起來，你還沒告訴我，這個世界為什麼會終結。”喬樂想起來什麼似的問道。

山德魯笑了幾聲，反問喬樂“你知道這顆星球，科洛尼，存在的歷史有多久了嗎？”

“不知道。”喬樂搖了搖頭。這個喬樂真不知道。只是沒想到山德魯也搖了搖頭，説道“我也不知道，至今為止我所能窺察到的歷史極限也只能追溯到一萬年前。”

“一萬年前？”喬樂驚呼了一下，知道一萬年的歷史，山德魯也太誇張了吧？

山德魯繼續説道“一萬年前，這個星球上曾經存在過另一個佔據這個星球的種族。我們稱之為古代人。不過在七千年前，他們的文明便終結了。在大約兩千年前，現在這個星球上的各個種族，也就是我們，才先後來到這個星球上。”説到這裏，山德魯乾笑了幾聲“很可笑對不對，自認是這個星球佔有者的我們，為了爭奪這個星球的控制權不斷的互相戰爭的我們，其實只不過是一羣外來者而已。”喬樂默然。

山德魯繼續説道“本來那段一萬年前的歷史應該已經被塵封了才對。不過文明的滅絕並不代表種族的終結。古代人依然有一些殘種遺存了下來。直到一千八百多年前，才被移民到這個星球上的我們徹底滅絕。”説到這裏，山德魯又笑了起來“我們終結了這個星球上真正的歷史，並自認自己才是這顆星球上長久以來的主人。你還認為，歷史是像你認為的那樣嗎？”喬樂依然默然，也只能默然。

“古代人雖然在一千八百年前就被滅絕了，不過這短暫的錯卻留下了一萬年前他們擁有這個星球時的痕跡。”山德魯繼續説道。

“所以從中你發現了世界末的事情？”喬樂問道。

“不是我，而是卡蓮發現了真相。”山德魯並沒有居功“我只是一個追隨卡蓮腳步的凡人。”喬樂嘆了口氣後説道“説説關於世界末的事情吧。”山德魯在一陣沉默後開始説道“一萬年前，這個星球的創造者，在古代人的文獻記載中被稱之為元素之主的五位神靈曾經降臨到這個星球上一次。”

“哦？創造者降臨？是給了他們什麼好處嗎？”喬樂問道。

“恰恰相反，創造者的降臨帶來的是世界毀滅的消息。”山德魯説道。

“啊？為什麼？”喬樂驚呼了出來“他們不是這個星球的創造者嗎？”

“是啊，他們的確是這個星球的創造者，但是他們卻不是人類的創造者。這顆星球才是他們的作品，而人類只不過是在他們的作品身上賴以生存的寄生蟲。就像白蟻和蜘蛛一樣。只是這些愚蠢的白蟻和蜘蛛總是想當然的以為，自己才是神的寵兒，一切東西都是神為了自己而賦予到這片大地上的。從來沒有人懷疑過，真相其實恰恰相反。”山德魯説道。

喬樂再次陷入沉默當中。

“五位元素之主帶來了世界毀滅的消息，古代人陷入了恐慌當中。直到五位元素之主中唯一一位懂得情為何物的號稱神的元素之主出手阻止了要瓦解這個星球的另外四位元素之主，大地、狂風、烈火、止水。並定下約定，再給這些無知的人類一萬年的時間，如果一萬年後，這些愚蠢的人類依然對他們的作品肆意破壞的話，那麼包括神元素之主在內，全部的五位元素之主會聯手瓦解這顆星球。”山德魯似乎是嘆了口氣，繼續説道“五個元素之主要銷燬自己壞掉的作品，似乎也是沒法反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