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葉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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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又是早早的醒來，身旁的人還在睡中，卻是雙眉緊鎖。

不知道是在做夢，還是憂心的事太多，讓他一貫如此？

我抬手想撫平他額上深鎖的眉心，門外卻傳來李公公輕微的聲音。

“皇上，該上朝了。”我忙收回手，閉上眼睛，裝作睡般。

他側身撫上我的臉龐，嘆了口氣，輕輕的將胳膊從我的頭下拿出，起身，下牀。

我隔着牀幔，看着紫玥替他梳洗更衣，看着他走出去，才從牀上坐了起來。

昨，他不僅留在怡悦閣用晚膳，而且留在怡悦閣就寢。

臨睡前，他淡淡的説道:“明就在怡悦閣待著，哪都不要去，也不用去皇后那請安。”我疑惑的看着他，“有什麼事嗎？”他依舊平靜的説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語氣波瀾不驚的讓我猜不透是什麼事，好事壞事也不知道。

而他，已經翻身睡了。

想到這，我伸手撫着他適才睡過的地方，還有他留下的餘温。

我起身穿上絲鞋，走到院子裏。

慧妍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昨夜明明是她值夜的，可是我剛出來的時候，榻上已經沒了人影。

總是這麼貪玩。

我嘆了口氣，折了一片竹葉，放在下，吐氣，曲不成調。

我煩亂的吹着，最後竟成了那曲《相見歡》。

鈎月沉沉如霜，燈影斜。水似柔，輕蔓映相思。落花瓣瓣賽雪，香氤氲。瑤琴似玉，裊繞憶別離。

好久都沒有吹出的曲調，詞賦仍舊記憶如新。

都是一年前的事了。

一年前的今，是承哥哥二十歲的加冠禮。

我卻不能參加，因為沒有身份。

斜月如霜的院子裏，我倚靠在樹上，用竹葉吹着新譜的曲調。

用竹葉吹曲是承哥哥教的，在我獨自一人呆在樂信坊後。他總是擔心我一人孤身煩悶無聊，他説，只要我吹響葉曲，他就會知道，就會前來。

那夜，他就來了。站在樂信坊的院子門口，笑意的看着我，銀的月光灑在他身上，映得他臉龐泛光，越發的俊逸灑。

他牽着我的手，帶我回房，輕問，新譜的曲？

我點頭，相見歡，還未填詞。

他温暖含笑的眼睛柔柔的望着我，相見歡，襯離別。那我就即興填詞。説着，抬眼望向如鈎的月，輕，鈎月沉沉如霜，燈影斜。水似柔，輕蔓映相思。落花瓣瓣賽雪，香氤氲。瑤琴似玉，裊繞憶離別。

我淺笑，似乎換了瑤琴輕彈更適合些。

他抬手撫上我的額，倘若那樣，就少了韻味。他頓了頓，只有我們彼此懂得的味道。

我慌亂的別開頭，耳卻直燒上來，雙頰也隱隱發燙。

我一直都是明白他的心意的，轉身去櫥裏翻出前幾就縫製好的衣袍，遞給他，給你做的，今是你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