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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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力護罩裏面的氣氛頓時安靜下來,一人一獸都不再發出聲音,關閉了通訊儀之後,整個空間都是黯淡的,唯一的光源竟然是玄冰狼眼睛裏泛着的綠光。
雲莊挪開眼,刻意不去看裏面暗藏的受傷。
搜救過程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等雲莊和玄冰狼被救援機甲救上來,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雲莊還好,除了有些狼狽之外毫髮無傷,玄冰狼就顯得有些悽慘了,白繃帶上血跡斑斑,在雲莊懷裏除了腹部在收放,其他地方一動不動,看着就像要斷氣一樣。
“帶他去軍團裏的醫院吧。”雲莊眼底透着疲憊,玄冰狼被送上救護車,視線還一直不曾離開他。
雲莊抿了抿,轉過頭不去看他。
“雲…你沒事就好”杜濤來來回回檢查了雲莊一遍,確認對方沒事之後心底的大石頭總算放了下來,長臂一伸狠狠抱住這個不聽話的傢伙。
“輕點,你是想勒死我嗎?”雲莊咳了兩聲,生理淚水都溢出來了,才發現瑰拉正在不遠處呆呆地看着他。
“你的項鍊。”雲莊把紫金項鍊遞給瑰拉。
瑰拉伸手,眼角的淚痕未乾,捧着失而復得的項鍊,手臂抖得厲害。
雲莊擠出一個笑:“藍寶石我也不知道怎麼不見了,對不起。”
“不,藍寶石是偶然在一個不知名的星球上得來的,當時媽媽看它漂亮,才鑲進去的。”
“項鍊還在,我已經很滿足了。”瑰拉把項鍊捂在心口,通紅的眼睛半閉半睜,情緒經過了大起大落,身體肯定受不了。
雲莊和杜濤對視一眼,雲莊先開口:“帶她去我那兒吧。”別墅裏還有空餘的房間,而且殷少將…恐怕有一段時間沒辦法回去了。…“情況不容樂觀…”胡軍醫打開無影燈,熱成像系統顯示出來的生命體徵正在持續減弱。
殷上將的眉心皺成一個川字,充滿老繭的手掌互摩挲,儘管憂心忡忡,面上依然嚴肅。
胡軍醫給了對方一個憐憫的眼神,醫者父母心,任誰也不想病人家屬面臨這樣的選擇,可沒辦法,他只能照實説:“治療儀能起到的作用有限,少將他…內傷太重,必須動用海克斯療養艙,但是那項科技並不成,而且在療傷過程中,病人會承受非常大的痛苦。”
“…”殷鴻疇抿,痛苦嗎,殷家從不缺鋼鐵意志的兒郎,他相信,摯兒能夠承受別人承受不了的疼痛。
更何況,這是唯一的機會。
殷鴻疇沉重地點了點頭,海克斯科技是榮耀軍團偶然發現的一項科技文明,只是現有的文獻資料太少,沒辦法完全解讀海克斯科技。
即便是召集了聯邦最優秀的科學家,也只從這份海克斯科技中稍微調用出了一些有用的東西,跟真正的海克斯科技比起來,只是九牛一而已。
隔離間外,白大褂一閃而過。沐醫生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聽到這麼個驚人的消息海克斯療養艙,那是什麼?這個消息要趕緊向大皇子殿下彙報,至於方思遠説的幹掉殷凌摯?
他只需要把開關輕輕一按…
沐醫生嘴角微勾,眼底劃過勢在必得的暗芒。…雲莊不知道殷凌摯的身體已經差到那種程度,還心大地在家裏做飯給瑰拉吃,簡單的西紅柿蛋湯,清蒸水煮魚,還有幾道家常小菜,噴香可口,讓人食指大動。
“謝謝。”瑰拉捧着一碗湯,小口小口地進嘴裏,温熱的湯順着口腔進入胃裏,暖暖的,一如母親的手藝。
雲莊加了一片水煮魚放進瑰拉碗裏:“不客氣,介意跟我説説你的遭遇嗎?”瑰拉看了一眼雲莊,幾乎真的要説出口了,然而還是在最後忍住,搖了搖頭。實在是對方太難讓人產生戒備,不管是一桌久違的家常菜,還是他嘴角清淡的笑容,都給人一種特殊的好。
難怪杜濤那個臭的傢伙也對這個人那麼關心。
雲莊也不勉強:“沒關係,這幾天你就暫住在這裏,需要什麼告訴我…杜濤是我的好兄弟,你是他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雲莊最後還是沒有向瑰拉言明身份,今天已經夠跌宕起伏的了,給小姑娘一點時間恢復心態才是正經。
“嘀嘀”吃過晚飯,雲莊才剛剛回房,就聽見通訊儀響個不停。這個聲音…像極了爆炸前催命的倒計時聲,他閉了閉眼,吧揮之不散的情緒掃開,打算等通訊結束後換個鈴聲。
“徐莊,你終於接了,你沒事吧?我在軍團裏聽説你成了爆炸受害者,怎麼回事?”楊一鳴?
雖然他們沒什麼情,但對於對方的問候,雲莊還是笑笑接受了:“沒受傷,你這是還在訓練?”
“不是,”楊一鳴把戴好的防護盔摘了下來,“軍團裏出了細,據説是什麼秘密被盜竊了,具體我也不清楚,畢竟我現在權限不夠。對了徐莊,我還聽説殷少將出事了,那個細在殷少將治療的時候動了手腳,現在殷少將生命垂危,唉,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生命…垂危?
怎麼可能,但是在防護罩裏不是好好的嗎?難道,難道當時殷凌摯就是強弩之末,只是為了讓自己安心才表現出一副神很好的樣子?
是了,037型炸彈最擅長的就是破壞哨兵的**防禦,擊垮內臟,其中的化學物質輻還會減慢哨兵的癒合速度,他還以為,返祖自救,就能治好所有的傷…
他真是太蠢了“徐莊?徐莊?”楊一鳴看着黯淡了的通訊儀,莫名其妙地嘟囔,“怎麼回事,難道信號不好?”
“你丫的臭小子,摸魚呢?別以為是殷少將介紹你來的我就不敢打你現在,迅速歸隊”
“是”雲莊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打到車的,他也不想去思考自己內心到底是愧疚多一點還是其他的什麼多一點,他想起了他們分別時,玄冰狼的眼神,平靜無波,就這樣,一直看着自己離開他的視線。
雲莊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殘忍又無情的人渣車停在軍團基地門前,雲莊了聯邦幣,快走幾步打算進門,卻被值班士兵攔住:“軍團戒嚴,閒人免進。”雲莊這才想起來楊一鳴説過軍團裏出了細的事情。
“殷少將很早就發覺軍團裏有內鬼,特派我來查這件事情,這是他的私章。”雲莊腦袋裏靈光一閃,趕緊把百試不的證明拿了出來。
兩名守衞對視一眼,對雲莊點了點頭。
雲莊如獲大赦,趕緊進了軍團裏面。榮耀軍團雲莊已經來過幾次了,他不是路痴,還不至於認不清路。只不過現下軍團內部有點…特別?
他抬頭,看見暗的天幕之下,一層薄薄的薄膜若隱若現,若不是用上了神力,雲莊本察覺不到這層薄膜。
能量波動藴含其中,顯然是在防護整個基地。至於更多的,雲莊也沒辦法探查出來,總不能他用神力去刺薄膜吧?萬一出了什麼事,那就太坑爹了。
雲莊一路小跑,他不知道殷少將在哪,只能往軍團醫院跑,突然,他的腳步慢了下來。
他的眼神定在一棵行道樹上,不知道為什麼,這棵樹給他一種非常強烈的違和。
“徐莊?你,你怎麼來了”楊一鳴有些動,舌頭都快捋不直了。
雲莊收回目光:“嗯,我來看看殷少將。”
“我帶你去吧。”楊一鳴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他肩膀上的蟾蜍也跟着蹦躂了兩下。
“走吧,我看軍團裏氣氛很緊張,可別説你是摸魚來陪我?”
“嘁,説話跟隊長一樣…”雲莊話題一轉:“在軍隊,待的怎麼樣?適應麼?”楊一鳴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嗯,一切都很好,徐莊,謝謝你。”謝謝你在我最窘迫的時候伸出援手,謝謝你讓我免受不白之冤,謝謝你讓我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朋友。
我會做一個真正的軍人,合格的戰士,這些矯情的話,我會藏在心裏,如果有那麼一天…
“不謝。”事實上,雲莊也沒做什麼,他只是引薦而已。楊一鳴真正該謝的人,是殷凌摯……雪白的皮已經看不出曾經迸裂的傷口,玄冰狼靜靜躺在病牀上,這樣躺着,髮披散開來,佔據了一大片白牀單。
雲莊隔着玻璃,心情沉重地無以復加。
“我想摯兒一定很希望你來。”殷鴻疇的眼神裏有着不易察覺的哀傷,常年喜怒不形於,一臉嚴肅幾乎可以騙過任何人。
“我可以進去看看他麼?”雲莊垂眼,對這個面冷心熱的父親有着本能的愧疚。
殷上將點了點頭,胡軍醫給了雲莊一套無菌大褂,所有的細菌都會直接被大褂子隔離。
雲莊道了一聲謝,進去之前把一個座標告訴了殷上將。如果他沒猜錯,那棵行道樹,就是細的藏身之地。…這樣守着一隻病狼似乎很奇怪,他伸手順了順玄冰狼的後頸:“你可是我的靠山啊,師兄,長官…”然後雲莊便不再説話,雲莊安靜坐在牀邊,整個氣氛竟然和諧得不可思議,暗黃的燈光透着暖意,可能是什麼用燈光治療身體的科技?
雲莊閉上眼睛,腦海裏最後想的卻是這麼個奇奇怪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