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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踞虎溪在經山寨後，東與演川匯，在這樣暮時節兩岸盎然的生機，格外引人入勝。

此溪雖被賦予剿悍威猛的名字，卻是和緩渥援的水，是山寨居民賴以維生的水源，只要天氣稍熱，寨內的孩童們都會結伴入溪嬉戲。

慕容居築於離踞虎溪不遠處，地點避過山寨中的主要道，因而還算隱蔽。當她心煩時，也總會到溪邊走走遭遇，讓過的澄澈洗滌思慮。

但此刻，獨坐溪畔的纖逸身影卻讓她停住腳步。

應到有人到來，歐陽-回過頭，望見是她後，俊美的臉上出温和的笑。

“玉容？”從來沒有在兩人獨處時直接喚過他的字，她的語調有些艱澀，也有些試探。

“終於肯如此喚我了，”他笑着拍拍身旁的草地，邀她同坐，調侃道:“以前你總是刻意保持距離。”

“那是為了避免自己對你情不自，愈陷愈深呀！”她對它的情意，他雖從無出口拒絕，也從來沒有表示接受，所以她只能為彼此設置距離，以免不小心誤觸了界線，讓一切變得無可挽回。

這曾經是兩人心照不宣的事情，但如今見他説得如此雲淡風清，她也笑開了。

“一年末見，你變了許多，”他看着她的笑顏，語氣有絲欣。

“在醉仙樓時，你的笑雖温婉得體，卻總是藏著抑鬱，我從來沒見過你有像現在這樣真心開懷的笑容，美得令人無法移目，是他的守護讓你轉變的嗎？”

“你指天湛嗎？”慕容問，見他點頭，她只能搖頭嘆息。

“真有這麼明顯？”

“他看你的眼神太過專注，也太過壓抑，任誰都看得出來。”

“偏他就是一個勁兒的逃避。”

“一般人在面對情時，通常很難保持理智。愛得愈深，就愈無法冷靜，愈會鑽牛角尖。”他淡淡説道。

“其賞愛恨噴痴，喜樂怨怒，常常是自招自惹，就算錯過了也怨不得人。”她凝望着他透沉靜的悠然態度，忽然發現在她記憶中的那張優雅俊美面容已經染上風霜，不再白晰貴氣。

但去尊貴氣勢的他，少了難以接近的疏離，卻多了平和淡逸的悠然。

明明有著桓赫的家世，卻走上這樣的路，今昔相比，她…有些心酸。

轉頭望向水，她語氣標紗地開口輕問:“這一年來，我一直想要問你，為何不告而別？”

“當時的我，無法負荷更多情。”他望着她表情受傷的側臉，誠摯説道。

短短的一句話，其實是他對她的坦白與心，聰慧如她怎會不懂？

輕輕地，她笑了開來，纖手掏起少量溪水，任其落回溪面後，才帶著取笑意味地回望他。

“那現在呢？”他望着她眼中明白的戲謹，笑得很無奈。

“上天總會替有心人設置關卡…“也許這是代表你俗未淨，塵緣未了呀！”他睞她，大掌自它的頭頂罩下，大笑開口，“你這丫頭，口舌愈來愈伶俐了是不？”

“我只是就事論事，靈姑娘個率直，聰慧坦然，而且對你一往情深、勢在必得，你真的不動心？”

“論聰慧坦然，你不也是，況且你我相識在先，要説我塵緣末了，不如我從現在開始追求你如何？”他玩笑道。

“那我可得向你説聲抱歉，”好不容易離魔掌的心頭頓高高抬起，還頗有脾魄他的驕傲姿態。

“一切都來不及了，我已心有所屬。”

“你喲！”他又壓下她的頭，態度有絲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