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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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是?”
“如果真的得救,慕容姑娘為什麼不回醉仙摟?再説,能夠打昏六個帶刀大漢的人,不是牛鬼蛇神,難道會是什麼善心彌勒嗎?”
“花魁名叫慕容?”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男子開始哇哇大叫。
“天天埋首禮義聖賢,我怎麼會知道這些小道消息?雖説是青樓女子,但聽你這麼一説,倒也覺得她可憐。”
“是啊,不過邱家也沒好到哪裏去。”
“咦?”
“你不知道醉仙樓人面有多廣,也不知道花魁受歡的程度,邱家的厄運,在她失蹤之後才真正開始…”接下來的話語,她再也聽不進耳,只因見到眼前人沉斂的神情。
慌亂的心緒籠罩住她,令她想緊緊握住細白指結下那已經僵硬的蒲扇大掌,但大掌卻漸漸地,以極輕、極緩慢的樣態開。
陽剛與軟柔,黝黑與雪白,糙與細膩,緩緩地,緩緩地隔出了鴻溝。
“天湛…”她輕喊,第一次,語氣不再是戲謔的篤定,也不再是温雅的柔和,而是帶著憂懼的顫抖。
聽到她如此不安的語氣,他渾身一震,收回的手握拳,閉眼剋制情緒後,才又張開凝視她。
他看見了,她不安的惶恐;她也看見了,他眼中濃烈的疏離…扒卜卜馬車轆轆地前進著,西斜的霞輝映照滿地紅,讓大地籠罩繽紛光彩,但這樣的美景,已無人有心思去欣賞。
慕容在車內深深嘆了一口氣,不知該拿這樣的狀況如何是好。
兩天了,他們之間的疏離淡漠,已經持續了兩天。
自從那中午過後,天湛就又變回原來的沉斂寡言,雖然對她的照料無少,卻明顯地帶著疏遠,隔著界線。
她努力所建立起的親匿與和諧,全都破壞殆盡。
他是在怪她的隱瞞嗎?她不否認,自己的確不願意讓他知道她的出身,所以就這麼讓他誤會下去,不試圖澄清。
但就算知道了她的出身又如何?他會因此就嫌棄她嗎?即使她只是單純地以藝娛人,即使她仍是清棺?
由他的言行著來,她相信他必定有不錯的出身,所以讓禮教薰陶出想法的僵固不無可能。
矛盾的是,在她的心底深處,卻也明白這不是真正的原因。
她的出身,是他疏離的主因,卻不可能是由於他對青樓女子的看輕鄙視,那麼又是為了什麼?
他的個直率剛毅,寬厚温和,是她早就知道了的。
即使態度疏離,他對她的照料依舊無微不至,他對她有情,她也看得明白,明明兩人該是契合的,為什麼又無端生出波折?
是在怪她欺騙他嗎?
這樣不行,她了緊的眉心,中斷自己滿腦子的胡思亂想。
淨是在這兒猜測臆度也無濟於事,她不能讓他再度躲回自己的封閉世界,她一定要明白原因!
心念一定,她揭開車前簾幕,傾身向前,探出臻首直視刑天湛。
“天湛,你在生氣嗎?”她的語氣輕輕柔柔,含有一絲絲不安,一絲絲討好。
“沒有,小心摔著,回車內去吧。”他低聲回答,面無表情,銅鈴大眼直視前方,看也沒看佳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