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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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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兒怔忡地拿下雙手,摸了摸已然涼透的牀位,一股濃濃的悵然浮上心頭,緊接而來的是想掐死自己的困窘。

席蒙早就離開了,她剛才還一個人卷在被子裏糾結,在腦中預演着一百種該怎麼面對他的幻想畫面。

噢,她真的是超級蠢的!

“潔兒?”西又敲了敲門。

“我馬上就好!”潔兒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齊,一手拿着梳子理順一頭黑亮的鬈髮,一手拉開門把,對門外的西扯開笑容。

“你今天起得比較晚,我擔心會不會是生病了,所以過來看一下。”西狐疑地打量她,見她臉紅潤,神不錯,才知道是自己多心了。

西…那個…席蒙人呢?”潔兒咳了一聲,假裝若無其事的問起。

“公爵正在偏廳吃早餐。”西走進房間,着手將枕套與被套拆卸下來清洗,這是她負責的工作領域。

噢天!潔兒緊張的拉住西的手,生怕昨晚的情痕跡曝光,結結巴巴地説:“你別忙了,這些我自己來就好!我也是僕人啊,你沒必要幫我整理。”

“你睡傻了嗎?你既不用穿上女僕制服,還可以上餐桌跟公爵一起吃飯,你哪一點像僕人?”兩不以為然的瞄她一眼。瞧,她甚至不必住在下人居住的後院小屋,還可以跟主人住在同一層樓,本就是半個女主人的陣仗。

“我今天沒事做!你就讓我自己整理牀鋪吧!”潔兒將西拉到門口,迅速將門關上,背靠着門板,一手對空揮了揮,示意西去整理其他房間。

“跟公爵一樣,今天都怪里怪氣的。”西咕噥兩聲,抱起收納被單的籃子轉身離去。

潔兒鬆了口氣,確定西離開這層樓後,才下樓走至偏廳,一看見坐在鋪着‮絲蕾‬餐巾長桌之後的英身影,她心跳登時失速,全身血好似沸騰一般的滾燙。

腦中閃過許多畫面,他親吻她,**她…

停停停!潔兒在內心喊卡,臉頰比桌上煎得香酥的火腿還要紅,深一口氣,昂起小巧的下巴,她走進富麗堂皇的偏廳。

察覺到人影晃近,席蒙的目光揚起,藍眸比窗外的藍天還要碧澈,但是神情卻是一如既往的陰沈。

一股寒意從背脊爬上,潔兒打了個冷顫。難道,昨晚喝醉的人其實是她?又或者,那只是她可恥的一個夢?

“早、早。”潔兒走到長桌另一端,拉開椅子準備落坐。

“那不是你的位置。”席蒙冷冷地開口,甚至沒看她一眼。

潔兒的手尷尬地僵在椅背上,臉微微發白,不明白他為什麼對她如此冷漠。在昨夜之前,他的眼神總是追逐着她,逃避的人反而是她。

他甚至不願意鬆口承諾讓她離開,昨夜…更在牀上對她需索無度。結果天一亮,他像變魔術一樣的從她牀上消失,又恢復成先前那副不可一世的陰沉模樣,坐在那裏像個皇帝,開始清算兩人的孽帳。

“我一向都坐這裏。”潔兒嗓音澀澀地説。

“以後你不能再坐這裏,你只是我僱用的花匠,是這裏的下人,下人不能與主人一起同桌共食。”席蒙手勢優雅地舉着刀叉,將淋上馬鈴薯泥的火腿切開,一旁盤子裏有各式果醬與牛油,剛出爐的吐司,新鮮的生菜與醃黃瓜,以及一些烤布丁和緻的丸子,每一樣都可口得教人食指大動。

潔兒卻只覺得胃部一陣翻攪,所有的食慾都蒸發了,肚子裏像裝了一堆石頭鉛塊。

“那我應該在哪裏用餐?”她覺得一股濃濃的羞辱正向她湧來,而她卻軟弱得無法抵抗。

“這種問題你應該去問歐文,或者其他人。”長桌後的男人細嚼慢嚥,美麗的藍眸望向窗外景,徹底忽略她的存在。

“昨晚…”

“還有,關於你之前提出的那個條件,我決定接受。”席蒙突兀而且強硬地打斷她,藍眸也慢慢地轉向她,臉上卻是面無表情。

他是故意轉移話題的嗎?潔兒不只胃部在翻攪,連心都在絞痛。

“什麼條件?”此時此刻,她腦袋一片空白,本連自己説過了什麼都記不得。

“你儘早將培育鬱金香的技術教給其他人,然後你就可以離開。”

“那黑鬱金香呢?”

“只要你將技術傳授給其他人,還怕其他人種不出來嗎?”望着席蒙挑起嘴角冷笑的模樣,潔兒整顆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扭緊,呼變得困難。

言下之意就是隻要她出技術,其他的本不重要?也用不着她了?

“等你確定跟着你學習的人,全都學會了,並且讓我看到滿意的成品,你就可以離開,我會給你一筆錢。”遮羞費嗎?潔兒苦笑,心像是被刺了一刀,滲出血絲。

“你是在跟我撇清界線嗎?放心吧,我本來就不打算跟你有任何瓜葛,也不會因為錯誤的一夜,就纏着偉大的公爵大人不放。”身為二十一世紀的自由女,她的觀念雖然算是保守,但還不至於保守到因為初夜給了那人,就要一輩子都糾纏着那人。

席蒙一臉冷然的望着她,似乎不為所動。潔兒握緊拳心,蒼白的臉蛋直向他。

良久,席蒙才吐聲:“很高興你可以認清自己的身分,以後如果沒有我的許可,你不能任意進出主屋。”潔兒的下輕顫,將手從絨軟的椅背上拿開,微微一個躬身,垂下兩排纖長的睫

“我回房間搬東西,您請慢用。”看着那抹僵直的嬌小身影消失在拱形門廊,席蒙放下刀叉,單手扶住額心,一手握緊成拳,重重地敲了一下桌面。

該死!一千個一萬個該死!

推開房門,潔兒倉皇的奔入房間,把自己拋上凌亂的牀鋪,將臉埋進枕頭裏,眼淚滴上絲綢布料,一下就被乾,形成了一塊濕印子。

她好蠢!蠢斃了!蠢到無藥可救!

以為兩人上了牀,一切都會變得不同?好蠢!席蒙昨晚喝醉了,只是需要一個發慾望的對象罷了,而她也很犯賤的合了!一切只是慾望在作祟,不涉及任何情的因素!

那冰冷的藍眸説明了這一點,他無情的態度,也是在警告她別作夢,兩人只是主僕關係,其餘的什麼也沒有。

她還以為…以為他對她,是不一樣的…那些令她心悸的目光追逐,讓她一直以為兩人之間有什麼。

顯然是她錯了。

潔兒越哭越傷心,把整張臉緊緊地壓進枕頭裏,卻呼到屬於席蒙的雄氣味,鼻頭又是一酸,哭到近乎缺氧才抬起頭。

抬起手背抹去臉上狼狽的淚痕,她將沾了血跡的牀單拆卸下來,扔到浴白裏,扭開水龍頭,將一整盒的香球都扔進去。

她將房內屬於自己的東西都裝進一個輕巧的箱子,然後轉身下樓,走向後院供下人住宿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