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章酒樓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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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主人，我們…要走嗎？”

“非走不可，風聲不對。”

“可是…咱…實在捨不得離開洛陽，一切享受都是別處沒有的，再…待幾天如何？”

“不成，別廢話了！”這一對一答，聽得一些酒客瞠目咋舌，這對主僕，看起來是江湖人，但派頭又似富商巨賈，到底是什麼來路？

突地，一個氣派十足的中年文士離座走了過來。拱手道:“這位閣下好眼，似乎…在什麼地方拜識過？”老者灰眉一皺，道:“不會吧？老夫對朋友毫無印象…”中年文士打了個哈哈，目光一轉，壓低了，嗓子道:“閣下…是姓馬嗎？”老者顯然地一震，驚聲道:“你怎知老夫姓…”立即又轉口道:“老夫本不姓馬，朋友準是認錯了人。”中年文士怔了怔，作揖道:“可能是認錯了人，對不起！”説完深深打量了這對主從一眼，回到自己座上。

老者朝跟從的中年一偏頭，道:“咱們走吧！”中年人苦着臉道:“這些好菜只吃了…”老者瞪眼道:“會帳，此地風水不佳！”中年人無可奈何地向小二招招手。

小二狗顛股似地走了過來，笑着哈了哈，道:“兩位…”中年人摸出錠金錁子朝桌上一放，道:“夠了嗎？”小二拿起金釘子，在手上掂了掂，道:“多了，還有得找！”中年人揮手道:“多的賞你！”小二雙眼笑成了兩條縫，連連哈道:“謝重賞！兩位有空時，請多多光顧。”中年人的起藤篋，跟在老者之後，揚長下樓而去。

另一邊，中年文士也匆匆會賬離開。

約莫是申酉之，一輛馬車出了洛陽城，向西奔去，車簾拉得緊緊的，不知道車裏坐的是什麼人。

駕車的，是個衣着考究的中年漢子。

車後一段路，有一騎駿馬遙遙跟着，馬上人是中年文士。

奔了一程，快近邙山，路上已不見什麼行人。

馬車一拐，轉入小道。

後面的中年文士，也策馬上了小道，半黑之後，地點荒僻了，中年文士‮腿雙‬一夾馬腹，衝上前去，過了頭，勒回馬，一躍下地，抬手道:“停！”然後把馬繮搭在路邊樹上。

駕車的勒住馬，使車子停下，驚“噫”了一聲道:“朋友不是午間在會賓樓認錯人的那位…”中年文士哈哈一笑道:“人沒認錯，請車裏的人出面！”

“朋友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拉拉情！”

“免了，咱們主人一輩子不朋友。”

“可是…區區這個朋友…卻非不可！”

“天下哪有這等怪事…”

“真佛面前不燒假香，請尊駕出來吧！”駕車的馬鞭子一搖道:“朋友莫非想路劫？”中年文土哈哈一笑道:“用不着裝佯了，咱們彼此心裏有數。”轎簾一飄，儼若貴人的老者下了地，動作甚利落。

中年文士嘿嘿一笑道:“馬前輩是真人不相，區區得以識荊，實在是三生有幸。”老者挑眉道:“噫，你怎麼硬指別人姓馬？”中年文士冷笑一聲道:“不姓馬也沒關係，反正是那麼回事，聽説尊駕得了兩件武林至寶，能讓區區開開眼界嗎？”老者蹙額道:“這是從何説起？”中年文士陰陰地道:“尊駕了是位鼎鼎大名的人物，何必藏頭尾，怕嗎？”

“你以為老夫是誰？”

“‘鬼影無痕’馬西元！”

“你如此肯定？”

“差不多！”

“那你又是誰？”

“區區‘乾坤一秀’！”

“沒聽説過…”

“現在尊駕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