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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情愫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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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皇兄。”皇甫仁從書案後方走了出來,親暱又隨興地搭着皇甫戎的肩,關心地問道:“不過,戎弟今怎麼會進宮來?孟太醫是回報了你身子已大好,怎麼不乘小輿來?這樣走動無事嗎?”這裏可是御書房啊!皇甫戎眸光一掃書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摺,那裏有多少軍機大事和朝政人事秘密,要是他能窺得…

“怎麼了戎弟,為何不説話?”皇甫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問道。

皇甫戎驀地回過神來,一股深沉的無力在瞬間緊緊抓住了他。

若是他能窺得又如何?他如今是皇甫戎,探得燕朝的國政機密後,難不成他能做什麼嗎?真是可笑至極!

他定了定神,鄭重道:“勞皇兄掛心了,臣弟無事,臣弟身子都已康復,今進宮是想請命出兵攻打大秦的月牙關。”事實上,他是想去燕秦邊境,再由邊境潛進大秦,但因燕秦並非邦國,邊防十分嚴密,他要正正當當的進入大秦是非常困難的事,何況他現在還頂着皇甫戎的面孔,只能先到邊關再想法子了。

“你想要攻打月牙關?”皇甫仁揚了揚眉,很是驚訝。

“為什麼?目前邊關平靜,難道有朕不知道的戰事嗎?何況那月牙關乃是天下第一關,易守難攻,多少想要攻下大秦的各國名將都死在月牙關下,朕不想你冒險。”皇甫戎心中自豪,月牙關乃是他一手打造,嚴實的程度,就連他自己也無法破解,何況是那些自喻梟雄的各國名將了,他們死不足惜。

然而想是這樣想,但他仍神情鎮定地道:“就是因為平靜,臣弟才想趁大秦江山易主的紊亂時期拿下月牙關,若是拿下月牙關,將來對我軍的幫助不只一星半點,出兵時,士兵皆可得到絕佳掩護。”皇甫仁點了點頭,讚許道:“戎弟,你這想法委實不錯。”就在皇甫戎以為他要答應時,又聽到他説——“不過,那畢竟不是迫在眉睫之事,大秦江山易主也未必就會疏於防範了,眼下朕有件棘手的事,正愁着找不到人選,你身子既已大好,便由你去辦吧。”聞言,皇甫戎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於是回道:“皇兄請説。”皇甫仁神情凝重的道:“朕剛剛收到了密報,江北地區爆發了時疫,臨南、蘇河、邯山等縣疫情一發不可收拾,但不知為何,江北巡撫卻是知情不報,還想隱匿疫情,如今愈疫已向江東蔓延,與此恐慌之時,還有人乘亂在收購土地,官員們不阻止也不查辦,探子回報,似乎與某個朝廷重臣有關。”

“竟有此事?”皇甫戎面上驚訝,實則在心中冷笑。

所謂明君治國、所謂太平盛世,也不過爾爾,還不是養出一批上下勾結的貪官污吏來。

“眼看捂不住了,江北巡撫和臨南'蘇河的知府均已畏罪潛逃了,無奈屋漏偏逢連夜雨,向來乾燥的江北地區竟是下起了連暴雨,若是暴雨不停,後果不堪設想,江南很快也跟着淪陷。”皇甫仁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道:“所以了,如今急需一個賑災欽差前去放糧,並阻止疫情擴大,最重要的是,要查一查與江北官員勾結的朝中重臣是何人,此事若是派尋常大臣去,恐怕無法鎮住那些狗官,保不定還會被拉着同合污,唯有你,你是朕的親弟,又位居親王之位,無人敢拉攏你,你便帶上朕的天子劍,代替朕走一趟江北吧。”皇甫戎目光一閃,大燕朝發生什麼禍事,他一點也不在乎,他的目標是回秦國,但轉念一想,江北物產豐饒,對燕朝來説很重要,若他前去江北,設法讓疫情變得更加嚴重,甚至是全國擴散,保不定有機會讓燕國陷入民不聊生、生靈塗炭的境地,還可能滅國,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臣弟領命,自當竭盡所能、赴湯蹈火!”皇甫戎躬身應承,至於心中則另有一番盤算,就暫且讓耶律火去坐那龍椅,等他將大燕江北搞得赤地千里、哀鴻遍野後,再去收拾他!

“有你為朕分憂解勞,朕也可以稍稍放心了。”皇甫仁很是滿意地道:“此次疫情不容小覷,朕會讓太醫院的房太醫去與你會合,房太醫正好人在江北,又是太醫院尤院使的得意弟子,對時疫一直多有研究,想來定能幫到你,另外,五暗衞也會隨你一起去。”

“謝皇兄。”皇甫戎在心中嗤之以鼻,暗衞?想來是要監視他的吧,哼,可笑,説兄弟之間有多親厚都是假面,帝王家,怎可能有真情?

皇甫仁拿起桌上的茶盞,淺淺抿了一口,忽然像記起什麼似的又道:“對了,如你説的,你的毒可能隨時會發作,把那個叫寄芙的婢女也帶上吧。”皇甫戎頓時一愣,竟是無話可以反駁。

帶那丫頭一起去?他這是被皇甫仁將了一軍嗎?

皇甫戎此行前去江北,輕車簡從,帶了皇上指派的五暗衞——青龍、朱雀、白虎、玄武、勾騰,他們是皇甫仁名為“梅花瓣”的暗衞組織的其中一瓣,特是武功高強且只聽令於他一人,而此去江北自然是聽令於皇甫戎了。

另外,皇甫戎還帶了貼身小廝石硯和石墨,他之前沒見過他們倆,據説他們原就是自小服侍他的,但他在身中劇毒時不認得他們,每每見了他們總拿劍要砍,像失心瘋似的,有次還削去了石硯一大塊頭皮,將兩人嚇得魂飛魄散,因此周海才安排他們暫時避到莊子上去,如今主子全好了,他們自然要隨行。

最後便是寄芙了,對於她要跟着一起去江北疫區,飛騁軒中以花飛為首的一干丫鬟們,自是幸災樂禍,花飛也放下了心中大石。

原先寄芙搬到抱廈時,主子還吩咐讓寄芙靜養,不得讓她做任何事,一三餐之外還要兩次甜點,都讓大廚房做,如此看重,她還擔心主子是否身子好了真要把寄芙收房了呢,如今看來並非如此啊,主子若是真中意寄芙,又怎麼捨得讓她去疫區呢?

不是隻有她樂得作壁上觀,王府裏有人還落井下石地説,寄芙原想飛上枝頭做鳳凰,哪知鳳凰做不成,要去走鬼門關,更冷嘲熱諷地説誰讓她深受王爺恩寵,自然要隨行了。

知道消息後,常嬤嬤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直説花無百紅,怎麼好子才過幾天,就從天上砸了這麼大一塊石頭下來,還直説是自己害了寄芙,當初不該讓她去飛騁軒。

寄芙哭笑不得,邊為常嬤嬤拭淚邊安道:“嬤嬤莫哭了,芙兒不是福星嗎?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平安歸來,宮裏賞的那些金銀珠寶你就盡情花用,想買什麼便買,想吃什麼便吃,等芙兒回來,一定要看到一個白白胖胖的嬤嬤。”常嬤嬤這才破涕為笑。

“你這丫頭是當在養豬嗎?”臨行前,周平也怯生生的來了,他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子似乎真的收斂了,看着寄芙,他滿臉愧意。

“芙兒,我一定是着魔了才會對你那樣,我不敢求你原諒我,只想你一路順風,平安回來。”寄芙坦然的看着他。

“我也沒想過要原諒你,不過,若真覺得對不住我,我不在的這段期間,你代替我好好照顧常嬤嬤,一定要看着她吃飯,不要讓她太傷心了。”周平不住點頭。

“好、好,我一定替你照顧好常嬤嬤,你就儘管放一百二十個心。”第二便是啓程的子,天才矇矇亮,寄芙便收拾好了東西到大總管代的西角門等着。

皇甫戎此行也算隱密,周海帶了兩個府裏比較重要的管事和飛騁軒的花飛、柳絮來送行,另外便是專程來送寄芙的常嬤嬤和過去寄芙在南院同房的惠兒、彩霞了,約莫等了半刻鐘,周平也吁吁地跑來了。

寄芙看着眾人,心裏想的卻是皇甫戎。

算一算,她也有十天半個月未見到他了,他病好了之後,經常去宮裏見皇上商討江北之行,不需要治病,她便沒理由再留在他的寢房,搬到了花飛給她安排的小抱廈,再説伺候他的石硯、石墨也回來了,用着不她,而院子裏其它事情也都有花飛和柳絮兩個大丫鬟出面,雖然她也是大丫鬟,但至今她還是覺得自己有些多餘。

但是她想,他既沒發話讓她回南院,她也就死皮賴臉待着,等到哪天他真的打發她回南院再説,她也鬧不明白自己的心思,連真正的他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卻是一心想待在他身邊,想跟隨他。

且不管他前世是什麼人,他如今可是王爺,還是個親王,是她攀不起的枝頭,她不管是有什麼不該有的念想,可都要小心藏着掖着,在心中想想就好…“你記得緊緊跟着咱們王爺就對了。”常嬤嬤千代萬代,就是叮嚀她跟緊皇甫戎,彷佛跟着他就不會染上瘟疫似的。

兩輛馬車從皇宮的方向而來,緩緩在王府的西角門停了下來,寄芙這才明白皇甫戎一早便先進宮了,才會讓她在這裏等着。

這時,周平忽然跑到她身邊,將一包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給她。

“你不是愛吃糖餅嗎?早上我特意請大廚房做的,路上吃。”寄芙接過那包糖餅,仰頭看着周平,嫣然一笑。

“多謝你了周大哥。”

“芙兒!”周平很是動。

“你還肯叫我一聲周大哥…”她望着他,微微加深笑意,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看來他這回是真的洗心革面了,聽説大總管也播了重話,若他再不痛改前非就要將他趕出王府,不認他這個孫子。

石硯從前面那輛馬車跳了下來,笑嘻嘻地喊道:“寄姑娘請上車吧!”他與寄芙都是自小在王府長大的,自然知道彼此,不過他在上房,而她在下人房,兩人無集,也不,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寄芙會得了王爺的青眼,而今還要跟到江北去。

“好!”寄芙忙與眾人揮手辭行。

驀然,後面那輛馬車的簾子被掀了起來,寄芙看到臉罩寒霜的皇甫戎,他看着她,害她的心咚地一跳,但他卻冷冷的説:“你上來。”所有人都愣住了,王爺這是讓一個丫鬟跟他同車嗎?

見她遲遲沒有動作,皇甫戎不耐煩的又道:“還不上來?”寄芙這才回過神來,揹着小包袱,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中噔噔噔地上了皇甫戎的馬車,她才坐穩,馬車便動了,她有點依依不捨的半直起身子又坐了下去。

有皇甫戎在,她自然是不能掀起車簾再跟常嬤嬤他們告別一次了。

皇甫戎皺眉。

“還不坐好,想摔得鼻青臉腫不成?”寄芙這才看着他,有些緊張地問:“王爺可是有哪裏不適?”他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怎麼,你這是在祖咒本王嗎?”她搖着雙手,急着解釋道:“不是不是,若不是身子不適,王爺為何叫奴婢上車?”皇甫戎額角一,看着她不發一語。這丫頭,真真有氣死人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