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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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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漸漸西去,天際邊遺留太陽最後一剎那的光茫,把整個山頭照得紅燦燦一片。

“咯…咯…”山頭瞬間響起一片鳳鳴凰叫的響起,把剛剛還情悄悄的山野,帶進一個鼓樂喧天歌舞劇場般。響應出一股歡呼雀躍之氣。

上百隻火紅,渾身沒有一絲雜,氣滿志驕的血鳳在半空中盤旋著。他們一對對和鳴著,就像是那一對對男女在對著山歌般。有的把聲音拉得長長的,有的輕喝著…但不論是那一種,都顯得那麼的讓人陶醉,那麼的動聽。

“笛…”配著鳳凰鳴叫聲,龍如風不知不覺的拿起碧雲笛,輕輕的吹奏起來。這個時候,他心中沒有任何的世俗之念,也沒有什麼修真的煩惱,惟一擁有的就是把心中想到什麼,通過這支碧雲笛表達出來。笛聲一會兒是高山水,顯得無比的暢;一會兒又是似霧似雲,讓人完全摸不透;一會兒又是像一個懷的少女,在情人的懷中輕訴著心中之事,顯得極為的婉轉。

笛聲帶動著血鳳的舞姿,漸漸的所有的血鳳都隨著笛聲舞動起來,鸞回鳳翥。把所有人都聽呆了,看痴了。

碧雲笛的旋律一變,所有血鳳都不由的停止鸞回鳳翥的舞姿,靜靜的站著,聆聽著笛聲婉轉的旋律。眾人也被那帶著沉重的旋律壓得不過氣來,每一個人都像是回到童年時代般,都回憶著童年時的一切。

此刻的龍如風已經完全陷回當年中,從童年到青年,每一件事情都如錄像般的從心中掠過。不論是悲傷的,還是高興的,他都一一的透過笛聲表達出來,眾人就像是在聽著他講故事般。

當眾人聽到龍如風連他最親的人一面都沒有見到,還有他答應章雅園的事情無法現實,那一份悲傷時,內心都不由的到酸酸的。

特別是鳳雅亭,更是哽咽著,兩滴晶瑩剔透的珍珠般的淚珠,從她的眼眶裏緩緩的出。

所有的血鳳都像是聽得懂般笛聲的含義般,都不由自主的低下頭。

就連一向最愛頑皮搗蛋的幻靈也靜靜的坐在龍如風的肩膀上聆聽著這一切。

早晨幾片濃雲的薄如輕綃的邊際,襯上了淺紅的霞彩,過了一陣,山峯映紅了,又停一會,火樣的圓輪從湛藍的天海湧出了半邊,慢慢地完全顯了它的龐大的金身,通紅的火焰照徹了大地,紅光又逐漸地化為了純白的強光。

笛聲不知什麼時候停了,所有人都隨著笛聲沉睡下去。當他們醒來時才發現,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昨晚那上百隻的血鳳也不知在什麼時候走得光光的。

龍如風坐在一塊岩石上,昨晚他雖然沒有睡,但他也不知血鳳是什麼時候走的。昨天晚上,他整個完全陶醉在音樂之中,那種美妙的覺,足足的讓他回味了一個晚上。

看着朝陽,他慨想:“真的沒有想到,我久久不得領悟的碧雲笛,既然在此地領悟到了。這真的叫做,有心載花,花不開;無心柳,柳成陰。”想着不由輕快的笑起來。

鳳豈咕稍稍的走到他身旁,看到他那個笑樣,推了推他,道:“你笑什麼,現在血鳳都走得一隻也不剩了,你還能笑得出來。”被著他如此一説,龍如風才想起這次來此的目的,心裏一驚,叫道:“真的。”目光掃向四處,那裏還有什麼血鳳的蹤影。本來高興的心情一下子彷彿罩上了一片黑雲,鬱悶起來。

鄭拓高道:“現在後悔有什麼用。你什麼時候不好吹那破笛子,偏偏在最為關鍵時刻來吹那個東西,害得大家都入了。”接著把手一擺,道:“現在好了。我們費了千辛萬苦來到這裏,連血鳳都沒有找到一個。”面對著眾人,龍如風除了苦笑以外,本做不了什麼。

小草看着大家,問道:“現在怎麼辦?”鄭拓高指著龍如風,道:“你問他吧。”龍如風聞言後,沒有説話,只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鳳豈咕安道:“沒關係,反正這條路給我們打通了,明年我們還可以再來。”龍如風點點頭,道:“看來也只有是這樣。”鳳雅亭道:“我們還是找找吧,説不定,有一兩隻血鳳都沒有走。”鳳豈咕道:“這可能嗎?”鳳雅亭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血鳳的出現,古老就有相傳,它們一年只是出現一次,不可能會出現有第二次的。她剛才的話,也只是想鼓一鼓大家有些沮喪的士氣罷了。

小草往山上跑去,邊道:“我去看一看。”其實他可不是想去尋找什麼血鳳,他只是想跑上去看能不能撿到幾血鳳,好回去族裏向別人炫耀。

血鳳他是沒有尋找到,倒給他尋找一顆通紅剔透的珠子。

小草好奇的把珠子拿在手裏,有一股緩和的覺。他高高的把珠子舉起來,對著眾人喊道:“你們看這是什麼?”珠子在陽光的襯托下,閃耀出一股暗淡的紅芒,所有人都好奇的觀察著它,但沒有一個人能説出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來。

“小草,你拿過來。”小草應著鳳豈咕的話,疾速的跑了下來,把珠子接給眾人觀看。

幻靈觀察了一會兒,還飛到珠子旁邊,用鼻子聞了聞。接著興奮飛回龍如風身旁,伸出那胖嘟嘟小手,重重的拍了他的背,道:“你小子福氣真不錯。”聽幻靈口氣,大家就知道他知道這珠子來歷,不約而同問道:“那是什麼?”幻靈賣道:“這個東西來歷,可能除了我,別人不會再有人知道了。”龍如風不耐煩道:“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珠子名叫‘血珠’。”

“有什麼用?”幻靈沒有回答龍如風的問話,反而問道:“你們可知道這‘血珠’是如何來的?”看着眾人搖著頭,他才繼續道:“他是血鳳用自己氣血凝集而成。不但能解天下萬毒,功用上還比血鳳之血強大多了。”龍如風急迫問道:“你是説有了這顆血珠,就等於擁有了血鳳之血?”幻靈點點頭,接著困惑道:“只是讓人惑的地方,這血珠一般是血鳳對於有恩他們的人才會贈送,他們怎麼會留下這血珠呢?”鄭拓高道:“這個關我們什麼事情,現在有了血珠,就説明這一趟,我們就沒有白費這番力氣。”鳳豈咕解釋道:“剛剛龍如風的笛聲明確把心中之事都説了出來,血鳳為靈的動物,他們當然聽得懂這些了,所以才留下這顆血珠幫他。”幻靈道:“這話有道理。”接著又重重拍了一下龍如風肩膀,道:“你這個人傻里傻氣的,還沒有想到你有這種傻福,真行呀你。”由於意外得到血珠,所有人沮喪的心情一掃而空。帶著勝利的心情,高高興興的按著原來路程走回。

自從鳳雅亭等人走後,鳳天行就焦躁難安,昨晚他可是整晚都沒有睡好,一合上眼就想着鳳雅亭的事情,極為擔憂他們有什麼意外。

當他接到鳳雅亭的通知時,他內心那份喜悦本無法用文字來形容。馬不停蹄的跑向聖殿。鳳雅亭等人的回來,那就證明她們已經成功了,也就等於他一切夢想的事情成功了。

一見面,他就迫急問道:“怎麼樣,抓到血鳳了嗎?”鳳雅亭拿出血珠,把事情的經過向他説一遍,聽得他目瞪口呆。

鳳天行撫摸著手中的血珠,道:“真的有這回事情?”鳳雅亭道:“大長老,我説得可是句句實話。”鳳天行突然重重的嘆了一聲。

鳳雅亭看到他的神有異,問道:“怎麼,有什麼不對嗎?”鳳天行道:“本來,我是想讓你借這次尋找血鳳而立威的,但現在看來,還巧成拙。”鳳雅亭不解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鳳天行拿起手中的血珠,道:“如果想用這顆珠子來證明,你已經突破快活林,到達了血鳳之地,我想沒有一個人會相信。”鳳雅亭困惑道:“可是這明明是血鳳留下來的。”鳳天行嘆了一下,道:“你説的一切,我相信。可是我一個人相信,那是沒有用的,還要全族人相信。”接著反問道:“你説,拿著這顆珠子出去證明你們已經去過血鳳之地,有人會相信嗎?”這下子倒把鳳雅亭給問住了。

“大長老,那現在怎麼辦?”鳳天行凝視著廳裏牆壁上那隻鳳凰,良久之後,才答道:“只能看老天爺,到底幫誰的忙了。”嘴上這麼説,實際上他的心裏,可是一片憂慮。

實事上,他也清楚,單憑眼前這顆珠子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説服人的。而這所引來的後果,就是鳳雅亭聖女的地位在族人面前一落千里。更為可怕的是,一些有心人,就會拿些來做文章,在族裏興風作。嚴重的話,更有可能引起全族再次分裂,爭戰。

鳳雅亭道:“難道,就沒有什麼可以補救的辦法了嗎?”鳳天行道:“我想不出來。還有你現在最遲只能拖到明天,明天你就一定要跟族裏的人見面,到時我怕…”鳳雅亭道:“大長老,你放心,有什麼事情。我個人會負責到底,絕對不會牽連到你的。”鳳天行急道:“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是怕你…怕你無法面對著全族人。”接著自我責道:“這事情都怪我,好端端的叫你去尋找血鳳幹什麼。要不然也不會鬧出這個局面來。”鳳雅亭道:“這不關你的事。”鳳天行搖搖頭,道:“這件事情現在説什麼也沒有用了,惟一能做的就是走一步看一步,明天看看族人的情緒了。”翌見面的地點,還是選在天族的廣場上。

所有人聽到聖女凱旋的歸來都極為興奮,都想目睹一下,血鳳到底是怎麼樣子的。也讓一些人到失望,他們沒有想到鳳雅亭真的能闖過五百年來一直沒有人能過的死亡之地…快活林。

鳳雅亭在台上拿出血珠時,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都不知她到底是什麼用意。

當人們聽到鳳雅亭並沒有抓到血鳳,而説這顆血珠的來歷時。整個人場面都沸動起來,正如鳳天行所擔憂那樣,沒有一個人會相信她所説的話。

一致認為她只是一個貪生怕死之徒,本沒有去尋找血鳳,而只是到外面躲避幾天,然後拿回一顆怪珠子,編這故事來惑大家而已。

看着羣眾憤的情緒,鳳天行不得不上台。

“各位子民,請你們相信聖女所説的話。”他的話一説完,馬上就傳來一陣反駁聲:“信什麼,我看她本就是在惑大家,把我們當成傻子。”

“是呀!大長老你也跟她們是一夥的,不用在這裏説什麼。”

“下台…我們不要這種聖女…”

“下台…”鳳天行把臉一沉,道:“放肆!”聲音如雷般的掩蓋住羣眾的聲音,簡直就是半空中,響起一聲悶雷。

羣眾剎間肅靜起來。雖然都被鳳天行的威嚴震住,但從他們的眼神中,還是可以看得出,他們心中有一萬個不服氣。

一向對大長老之位野心的鳳地彬,那裏會放過這個收賣人心的機會。只見他站起來,來到鳳天行的面前,道:“怎麼能這樣説話,聖女明明就是不對嗎?”他的話一落地,果然得到很擁戴者的支持。

鳳天行把臉一沉,道:“那依地彬長老的意思,要怎麼做?”鳳地彬輕鬆一笑,道:“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大家的意思,只要按著大家的意思去做就行。”

“好!”

“好!説得太好了。”人羣中爆出強烈的支持聲,鳳地彬很有風度的轉身對著大家微微一笑。

鳳豈咕走上台,對著鳳地彬喝道:“地彬,你太目中無人了。你眼中還有沒有聖女,與大長老。”鳳地彬怎麼説也是一個長老,在眾長老中他的地位也是極高,什麼時候給人如此喝過。看着鳳豈咕氣得,把拳頭握得格格響。

“鳳豈咕,你如此放肆,眼中還有沒有尊長。”鳳豈咕冷冷一笑,道:“那就要看看,那個人值不值得我尊敬了。”鳳地彬把目光投向一旁的鳳音軻,道:“音軻長老,這就是你教的好兒子。”鳳音軻聞方,站起來,道:“豈咕,不得無理,還不下來。”

“媽!這個人也太目中無人了。”鳳音軻沉道:“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地彬長老的事情,大長老會處理,輪不到你來擔心。”鳳地彬道:“算你還識時務。”鳳豈咕走到鳳雅亭旁邊,小聲道:“必要時,採取霹靂手段。”鳳雅亭點點頭,道:“我知道怎麼做的了。”説著上前上步,恰好的站在鳳天行的面前。她對著鳳地彬道:“有什麼事情,你就衝著我來吧,不用説到大長老那裏去。”鳳地彬道:“好,既然你如此快,那我也不拖泥帶水。我認為你沒有資格做我們的聖女。”鳳雅亭道:“不知要怎麼樣,才算是有資格?”鳳地彬不回答她的話,而是轉過身面對著羣眾,慷慨揚道:“大家説一聲,她如此貪生怕死的人,有沒有資格做我們的聖女。”

“沒有。”人羣中烈的回應著。

鳳地彬轉回頭,看了鳳雅亭一眼,道:“這可是你看到的,也是你聽到的,不用我多説了吧。”他這一招可説夠毒的,一下子就把矛頭轉到羣眾中過去,不論鳳雅亭與鳳天行,都不能拿他怎麼樣。一但與他作對也就等於與羣眾作對。

鳳雅亭道:“要我下台,那沒有問題。只是鳳凰族剛剛才把四分五裂的局面統一在一起,所以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能沒有一個聖女,不知鳳地彬長老可有合適的人選。”一時之間叫他鳳地彬尋找出一個聖女來,倒把他給難住了。

鳳雅亭看他無以為答,續道:“如果你還沒有合適的人選的話,那我只好暫時的做著,等到你有了人選再説,你認為怎麼樣?”鳳地彬猶豫道:“這個…”鳳雅亭把臉一沉,道:“難道,你想把剛剛統一的鳳凰族,再次搞得四分五裂嗎?”接著面對著大家,問道:“你們有誰想把鳳凰族搞得四分五裂的?”場下的眾人沒有一個人回話,只是議論著。

鳳天行抓住這個時機,道:“各位,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暫時這件事情就這麼辦了。散會。”鳳地彬看到如此,他也沒有辦法。説實在的他也不敢太強硬的與鳳雅亭、鳳天行兩人對撞。雖然他自信自己的神術與鳳天行相差無幾,但對方的鳳雅亭那火鳳凰的神術,可不是他所能抵抗的。

今天能把局面搞到如此,也已經是不容易了。所以他也樂得如此,再説鳳雅亭聖女之名,被他如此一搞,本就是形同虛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