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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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早晨,在電話裏甚至能聽得見這裏的雨聲吧。”菊治説。
“電話裏也能聽見雨聲嗎?我倒沒有注意。這庭院裏的雨聲,在電話裏能聽得見嗎?”文子把視線移向庭院。
樹叢的對面,傳來了近子打掃茶室的聲音。
菊治也一邊望着庭院一邊説:“我也並不認為電話裏能聽得見文子小姐那邊的雨聲。不過,後來卻有這種覺,傍晚的驟雨真是傾盆而來啊!”
“是啊!雷聲太可怕了…”
“對對,你在電話裏也這麼説過。”
“連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我也像家母。一響雷,母親就會用和服的袖兜裏住我的小腦袋。夏天外出的時候,家母總要望望天空,説聲:今天會不會打雷呢。直到現在,有時一打雷,我還想用袖兜捂住臉吶。”文子説着,從肩膀到部暗暗地出了腆的姿態。
“我把那隻志野陶茶碗帶來了。”文子説着,站起身走了出去。
文子折回客廳的時候,把包裏那茶碗的小包放在菊治的膝前。
但是,菊治有點躊躇,文子就把它拉倒自己面前,從盒子裏把茶碗拿了出來。
“令堂也曾用筒狀的樂茶碗來喝茶吧。那也是了入產的嗎?”菊治説。
“是的。不過家母説不論黑樂還是赤樂,用它喝茶或烹茶,在彩的配合上都不好,所以她常用這隻志野陶茶碗。”
“是啊,用黑樂茶碗來喝,茶的顏就看不見了…”菊治無意將擺放在那裏的志野陶筒狀茶碗,拿到手上來觀賞,文子看見以後説:“它可能不是上乘的志野陶,不過…”
“哪裏。”但是,菊治還是沒有伸出手來。
正如今天早晨文子在電話裏所説的那樣,這隻志野陶的白釉裏隱約透出微紅。仔細觀賞的時候,那紅彷彿從白釉裏浮現出來似的。
而且,茶碗口帶點淺茶。有一處淺茶顯得更濃些。
那兒恐怕就是接觸嘴的地方吧。
看上去好象沾了茶鏽。但也可能是嘴踫髒的。
在觀賞的過程中,那淺茶依然呈現出紅來。
正如今天早晨文子在電話裏所説的那樣,這難道真是文子母親的口紅滲透進去的痕跡嗎?
這麼一想,他再看,釉面果然呈現茶、赤攙半的澤。
那澤宛如褪的口紅,又似枯萎的紅玫瑰——並且,當菊治覺得它像沾在什麼東西上的陳舊血漬的顏時,心裏就覺得難以置信。
他既到令人作嘔的齷齪,同時也到使人糊糊的誘惑。
茶碗麪上呈黑青,繪了一些寬葉草。有的草葉間中呈紅褐。
這些草,繪得單純而又健康,彷彿喚醒了菊治的病態的官能。
茶碗的形狀也很端莊。
“很不錯啊。”菊治説着把茶碗端在手上。
“我不識貨。不過,家母很喜歡它,常用它來喝茶。”
“給女人當茶碗用很合適啊。”菊治從自己的話裏,再一次活地受到文子的母親這個女人的温馨。
儘管如此,文子為什麼要把這隻滲透了她母親的口紅的志野茶碗拿來給他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