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初會倭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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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小姐這邊雖是以一敵眾,但還是遊刃有餘。紫鵑挑劍殺入峨嵋眾人那邊,雖然其武功與峨嵋諸人論起來還要略遜一籌,可充沛的體力卻又如同生力軍般,殺的眾賊寇陣腳為之一亂,稍事緩解了眾尼身上的壓力。
然而好景終究不長,在試出紫鵑的深淺後,眾人又重新將注意力投向眾女尼,只是留下二三人,便夠紫鵑疲於奔命了。
好一場昏天黑地的廝殺,秋山等人雖人數在陸續減少,可氣勢卻絲毫不曾減弱;而靜憶等女尼則早已不復之前之勇,連半途加入的紫鵑也是氣吁吁。
最險的則莫過於靜思了,她一直在苦鬥敵首秋山,本身實力即有差距,又不得不隨時留意周遭突至的冷箭,瘦弱的身軀已承受了不下十數處傷。
同伴的傷亡似乎發了倭賊身體裏的兇,一個個變的越發的難纏,靜憶數人皆已是渾身乏力。危急之下,連最後的北坤也惟有殺出屋來,對方一時不慎,便有一道亡靈銷魂在屈刀之下。
‘八噶’一聲怒吼由村口傳來,又是四五道倭寇的身影出現,喊話之人正是牧野勝仁,同來的還有小澤敬吾。看着地上躺着的十幾道身影,牧野然大怒道:‘秋山,你這頭豬怎麼搞的?幾十人對付幾個女人還拿不下來嗎?’秋山聞言立即加緊了手中的攻勢,可牧野卻對他失去了耐,叫道:‘蠢貨,帶着你的人退下,全是些沒用的東西。’雖然是忿忿不平,可秋山也只好帶着那十幾個殘留的手下退下了,自己則羞愧的來到牧野勝仁的身旁,埋頭道:‘屬下辦事不力,請頭領處罰’牧野望向對方,雖然多少都有些傷勢,可不曾有一人伏屍,而秋山帶來之人已損傷大半,最令他詫異的是燕小姐身旁那五具屍首,不,第六具也隨著“啊’的一聲躺下了。
只見燕小姐恍若無事的走向那幾名受傷不淺的男女,牧野心頭大壞的向秋山斥責道:‘那六人可是名主隨身的武士,秋山你這個蠢貨,竟將他們都折損了。帶着你的人回去吧!誰也救不了你了。’秋山神凝重,雙眼直直的望向燕小姐,這女子不但毀了那六人,也毀了自己的名譽。
正殺到最後見真章之時,卻突然冒出幾人,説了些亂七八糟的話後,那些人竟然自行離開了。雖然因為言語不通,沒明白到底是何因由,可總歸是讓幾人又重新匯聚在一起了。
靜思師太受傷最重,只是方才一直硬着和秋山拚鬥,在對手離開之後,她反而是體力不支,昏倒在師姐靜憶的懷裏。
這時那幫人帶走了二十幾人的屍首,只留下後來的四五人與自己等對峙着,燕小姐她們也開始打量着對方。
一會後,其中的一人用漢語發話道:‘竟然殺了我們二十多人,你們通通要給他們償命。’聞及此言,紫鵑她們又重新握緊手中的寶刃,準備再一輪大戰。
然而代言的小澤敬吾話鋒一轉,道:‘不過我們頭領説了,只要你們出那個姓陸的老人家,這件事還可以有商量。’親眼見過方才那一段觸目驚心的搏殺後,屋裏的三人早已是哆哆嗦嗦的藏在桌子之下。
陸仲簡又聽聞對方點名要自己的人,就試圖從窗口爬出去,文定與楊括則死死的將他拽回來,道:‘陸老伯,您這是幹嘛呀!這會出去不是被他們抓個正着嗎?’陸仲簡辯説道:‘我去給他們説清楚,東西不在我手上。這般殺來殺去的又是何必呢?’要是如此簡單就好了,楊括沮喪的道:‘陸老哥,不是我潑你冷水,這些人是不講這些的,他們認準你手上有那東西,就會不擇手段的出來,就算是你還給原來的主人了,他們也會想方設法的要你供出那主人的信息再找過去。除非陸老哥肯説出那些玉器的主人以及下落,不然今他們是不會罷休的。’説到那玉器的原主人,陸仲簡的心中便是一震,這數月以來的經歷實在是讓他印象太深刻了,現在着意的避開尚且不及,豈會再想與那些人牽扯上關係?他心灰意懶的蹲回原處,繼續關注着屋外的局勢。
本就是尋跡而來的燕小姐她們,自不會因為對方的幾句話而退縮,更何況這些人還開出了苛刻的條件,靜憶師太第一個回應道:‘不用痴心妄想了,你們這幫倭寇殺我兩位師妹全家,還辱沒了她們的清白,是整個峨嵋派的仇人,現下便要讓你們血債血償。’説罷,她不顧心力瘁又滿身是傷的身軀,便要上前拚殺。
這舉動卻被燕小姐輕輕的給攔下了,玉齒輕啓道:‘還請靜憶大師及諸位師太且在一旁為我掠陣,待我不支之時再施以援手。’靜憶明白燕小姐這是在保護自己等人,可任她一人去對付這些如狼似虎的賊寇,自己等人則在一旁坐等,情理上説來怎過意的去?而且方才燕小姐也不是束手旁觀,還剿滅了那麼難纏的六人。靜憶方要申辯卻被她生生的攔下,而後燕小姐獨自一人緩緩數步走上前去。
聽過了小澤的轉述,牧野已知道了這幫人是誓難罷休的,對於這些他看來不識抬舉的愚蠢之輩,牧野已失去了耐。他撤出手中那柄祖傳的武士刀,喝退了身邊的諸人,雙手將刀高舉過頂,陽光照在刀身上,更是發出耀眼的光芒。
此人不是一般的高手,燕小姐心中頓生警覺,他渾身上下散發一種駭人的氣魄,與方才自己除去的六人完全不是同一種路數。方才那些人可謂是黑夜裏的幽靈,即使是在如此炎熱的烈之下,依然給人陰森刺骨的覺;而眼前這人,則是如同這三伏天裏的頭般霸道。
正如同蝙蝠與獵豹,一個生存在陰暗濕的,一個則馳騁在光芒四的白之下。
燕小姐有些茫然了,同路之人怎會差別有如此之巨?此時也不是計較這些細節的時候,因為對面的牧野已大喊一聲殺過來了。這種看似離奇的武士刀卻生來有着衝鋒陷陣的優勢,修長的刀身籠罩了燕小姐大半個周身,鋒利的光芒更是如影隨形,片刻不讓她鬆懈下來。
好在燕小姐手中這柄鳳鳴劍也不是凡品,不然早已在其砍劈下一分為二了。再退讓了好幾步,試過了十數招後,燕小姐也漸漸試出了此君招式的路數。
簡單直接又霸井足,非是中土武林這般博大,卻又除去了多餘的浮華,所有的招式處處透着殺氣,似乎便是一股殺意貫穿其間,這與中土武學的修身養大相逕庭。
在中土,哪怕是那些傳聞中的教魔派,其修練的方式千奇百怪,被正道所不齒,稱之為旁門左道。可追溯源,正的分歧也不過是在修煉的技法手段上,至高的目標都是尋求達到自身修為的極限,便是道家所言妙道如一,佛門所論萬法歸宗。
然而眼前的這種伎倆,已將追尋上乘修為所採取的手段,當作了追求的終點。武技已不再是實現自身突破的橋界,而是淪為一柄鋒利的兵刃,噬生命的兇器。
雖説對於此種武學燕小姐是不屑一顧,然而對敵時又不得不多加重視,因為放棄了高深的奧理後,它更為重視招式上的效用,舉手間皆是要將對方致於死地。
面對襲來的強大壓力,燕小姐放開手腳,手中鳳鳴劍更是輕聲和,一人一劍在行雲水間融合為一物。
牧野只覺得眼前有一道道霞光在天空中劃過,自己是方寸大亂,難以分辨對方究竟是何處出手。他的步代漸漸開始凌亂,手中的武士刀盲目的揮向四周,可接觸到的盡只是些空氣,慢慢的,凌厲的攻勢變成了苦守。
就在這形勢一片大好之時,幾道人影由地下及身旁的屋舍處閃出,攻向進攻中的燕小姐,後更有無數的飛鏢襲來。猝不及防的燕小姐回身格開四周的攻擊,可終是百密一疏,手臂間中了一隻圓形帶齒的暗器。所幸燕小姐技藝深,倉促間打退那幾道人影,安全跳出戰圈。
紫鵑、北坤以及靜憶等峨嵋女尼然大怒,怒斥道:‘卑賤小人,竟施出如此下無恥的伎倆來!’説着紛紛圍成小圈,將燕小姐保護在圈內。
小澤敬吾則不以為然的回道:‘兵不厭詐,怎麼,漢人的道理,還用我們來教你們嗎?’如此的寡廉鮮恥,氣的眾人咬牙切齒卻又被他駁的説不出話來。
‘八噶。’牧野勝仁一臉的憤怒,對小澤上去就是一腳,道:‘你這個無能的懦夫,毀掉了我武士的榮耀。’小澤則急忙恭敬的解説道:‘牧野頭領請聽我解釋,這次事關名主的大事,容不得半點差池,小澤也是為了向名主盡忠。’牧野勝仁則是嗔目切齒的言道:‘你們這些永遠只會躲在黑暗中的小人,是不會明白身為武士的尊嚴的。今這事我不能再管了,你自行解決吧!’説着不顧小澤的勸阻,在向燕小姐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後拂袖而去。
失去了牧野的強大支持,小澤敬吾也是奈何不了燕小姐她們。要知道羅府一役,正是牧野勝仁拖住了羅頂、羅峯二兄弟才讓其他人有機可乘,拔除那幾名好手的,現下惟有收拾起不甘的心情,忿忿不平的暫且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