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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蓉城鉅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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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記,畢竟是經營航運買賣的,為圖便利,設在重慶府分店也是立在碼頭不遠處。這時分店的譚管事也在夥計的通報下得到了消息,立即帶人趕來接他們。

在譚管事等人的帶領下,文定他們很快便到了店裏。

一大清早,他們一行人就在譚管事的陪同下,踏上了去蓉城之路。

兩輛標有燕記標誌的馬車,文定他們四人一輛在前面引路,燕小姐與王嫺一輛緊跟在後面。

其他人不是習慣了這種顛簸的行旅,就是生恬然,一段時間裏束縛在這狹小的環境內,也是無可無不可。就連執意隨燕小姐來的小嫺,也可以在他們後面的車廂內,悄無聲息的待在燕小姐身旁打坐。

可紫鵑這個靜不下來的丫頭,剛過半天就耐不住了。見到同車的幾人都已開始假寐了,她實在是有些佩服這一車人,早起到現在也不過兩個時辰而已,這幾個“懶漢”竟然也睡的下。幾人中算是文定與她最,窮極無聊之下,她起隨身青鋒劍上的紅劍穗,湊到文定鼻子下搔癢。

文定此時還是睡的朦朦朧朧的,鼻子附近的奇癢讓夢中的他憑着本能用手去扒開。

紫鵑又怎會讓他如願,不理會他的干擾,依然是用劍穗輕輕的搔着,一會兒文定便開始不由己的猛鼻子,就在要爆發的前一刻,紫鵑閃電般退回了原位。

“啊啾”一聲從文定口中發出,聲音之大讓其餘二人也從夢中驚醒過來,紛紛問道:“怎麼了?怎麼了?”文定也是一頭的霧水。

而紫鵑這個始作俑者則鄙視的望着文定,口裏還責怪道:“你這人怎麼這麼邋遢呀!打噴嚏也不遮掩遮掩,口水濺的這車廂裏到處都是。”那對靈巧的雙目在車廂裏遊走了一遍,擺擺頭,似乎很不能忍受的模樣,起身坐到車把勢旁邊去了。

見到文定吃癟的模樣,車廂裏其餘的二人皆呵呵的笑了起來,而文定也只有無奈的附和兩聲苦笑,暗自慨,讓這丫頭跟來絕對是個錯誤。

而紫鵑呢!則心情舒暢的和車把勢搶着繮繩趕起車來,起先車伕老威還惶恐不安的提醒着:“姑娘,小心呀!前面有石頭要往左拐點,唉,往右。”

“放心吧!我們小姐的‘烏棚雙驥’我照樣能控自如,你這一匹馬有什麼好緊張的。”她倒是滿不在乎的樣子。

老威也不知道她説的是真還是假,起先還憂心忡忡的,後來看到她還真像那麼回事,這車縱的有鼻子有眼的,不由得讚道:“姑娘,你這一套手勢蠻正宗呀!”紫鵑自得的説道:“嘻嘻,原來陪我們家小姐出門的時候,我就老是搶老餘的繮繩,這都是跟他練出來的。”老威倒也樂得清閒,還順帶給她講講巴蜀許多的趣事。

被她這麼一嚇,車內三人的瞌睡也飛走了,三人唯有聊聊這回的買賣,這次買賣雖是燕小姐帶領,可她壓就不懂商場上那些煩瑣狡變的事情,實際作的擔子也就是落在他們三人身上。

譚管事多年安身重慶府,對於川中的情形也比他們清楚,與蓉城的那個羅老闆時有生意上的往來,對其人倒也略知一二。

譚管事特地為他們倆介紹道:“那羅老闆嘛,將近五十歲上下,經商也有二三十年的經驗了。他的‘成興玉器行’在成都也只是個不起眼的小門面,長久以來也就是和我們做過幾擔小生意,一般都是他主動找我們的。這次不知道是中了還是怎麼了,非要東家親自去收他手裏的貨。”對於這些貨物,譚管事一直被矇在鼓裏。

玉戚的事,事關重大,越少人知道越保險,在楊括的授意下,他們二人沒對任何人説明。燕小姐對這些事意興索然,所以就連她這個名義上的主事之人也是不清楚。

楊括問道:“那個羅老闆為人如何?後來可曾再派人來探聽過回信?”由對手事先的蛛絲馬跡,便可以讓自己等人分辨出對手的心理,到當面討價還價之時,也會因此多幾分把握。

雖然同是管事,可與楊括這巡查各地分號,統籌全局的管事相比,譚管事無論在個人能力上,又或在東家器重程度上,都有不小的差距,對於楊括的態度也是恭敬的很。

譚管事在腦中回想着以前和羅某人打道的經歷,説道:“別看那羅老闆買賣不大,可心計卻深着呢!為人嘛還愛貪點小便宜,十分難纏的。以往和我們幾樁小買賣都是自己來回跑緊跟着,怕我們變卦似的,這次不知怎麼搞的,反倒是有些滿不在乎,自從三個月前送東西來後,就只是在三、四天前派了個夥計來詢問過迴音。”做買賣你急他緩這是商家大忌,那羅某人雖辨不出那批玉器的來歷,但顯然也察覺出此非凡品,想要得到這批玉器,看來還得頗費些周折。

説到在生意場上你來我往的玩手段、耍計謀,楊括也算得上是此中老手,那麼些個大風大都經歷過的他,豈是一個小老闆輕易就能對付得了的,為求穩妥,他還囑咐二人道:“到了那後,你們別出關切的神態,也別刻意去裝作輕視一切,我自有安排。”譚管事與文定也不是初出茅廬的新手,自然也是明白其中奧妙的,譚管事連連點頭,還不忘多加上一句:“還要和其他人説説,別在小的地方沒注意,讓人給看出來了。”

“哎!其他人倒是還好。”文定頓了頓,腦袋朝紫鵑的背影偏了偏道:“就是她,難以讓人放心呀!”楊括與譚管事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這兩人隔三差五的來幾段鬥嘴,倒也為這沉悶的旅途平添了幾分趣味。

坐在老威旁邊的紫鵑,卻沒察覺到後面三人的異樣,因為此時她的心情糟糕透了。原本暢通的道路上突然出現七八個騎馬之人,這些人慢的行走在前面,大多還是袒背,極不雅觀,相互間有説有笑的,絲毫沒有將旁人放在眼裏。

原本可以供兩輛馬車同時行駛的大道,就被這幾個蕩檢踰閒的雜人給生生的攔住了。雖然心中恨不得就這樣撞過去,好教訓一下這些蕩子,可是自己橫生事端,肯定不是其他人樂於看到的,紫鵑唯有勒住繮繩,陡然將速度降下來,緊跟在這羣人的後面。

後面那輛馬車見不到前面的情形,車伕看着他們突然停下來,連忙死死的勒住繮繩。雖沒撞上,但車廂內打坐的王嫺,人小坐不住,眼看就要飛出去了,只到身後憑空有股力量將自己又拉回原位。

而文定他們則是人仰馬翻的,差點都給摔了出來,突遭鉅變,正要責問紫鵑,卻聽見她叫喊道:“這路是你們家開的嗎?這麼個走法,其他人都別走了。”在他們掀開簾子的時候,便看見那七八個橫眉豎眼之人。

只聽其中一人怪叫道:“這個妹子,脾氣哪個楞個大?”他身邊的眾人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

紫鵑火冒三丈,剛要出手,又聽見前方傳來高亮的聲音道:“格老子的,你們這羣瓜娃子,要你們跟的起,跟的起。才一時走開了,你們就安逸的很吶。”那人騎着馬趕到他們跟前,正要數落這羣手下,在見到坐在馬車上生氣的紫鵑後,突然又啞然了。

這時的紫鵑兩腮氣鼓鼓的,看清那來人認出來了,就是昨天在朝天門遇上的那個瘋言瘋語的傢伙,那一對賊目竟然又瞪直了望向自己,看見他就讓人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