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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再臨漢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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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文定就真的是忙暈了頭,本店的工作要接,新鋪面要開張,雖然他這個二掌櫃還沒走馬上任,不過準備工作卻比他常的事還要來得多。

開張的各項事宜,觀禮客人的請帖,還要將漢口那邊各行各業大概的情況瞭解一下,從早上睜開眼到晚上閉上眼,整個人就是不停的忙碌着。

而三友則全然是另一種情形,在燕顏嬌滴滴的懇請下,章傳福慷慨的將他這麼個大活人借給她驅使,成天介充當義務導遊,遊遍附近的山山水水,不但是湯遜湖,甚至於近百里地的東湖都去轉了兩圈。

三友心中的那份苦喲,只有回來的時候給文定傾訴。

“你這玩還叫苦,這幾我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每每上牀都像是散了架,飯也懶得去吃,隨意的扒了兩口就睡。”躺在牀上的文定有氣無力的駁斥這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小子。

三友苦笑的説道:“你是吃不下,我可是吃不了了。這幾天一會被拉着吃這,一會被拉着吃那,不吃吧!就用那幽怨的眼神望着你,彷彿是你幹了什麼了不得的事似的,害我這幾天帶都緊了幾分。”聞聽他的不幸,文定也笑了起來,不過一笑起來拉動了那僵硬的肌,痠痛、痠痛的,立即變成了苦笑。

三友觸的嘆了口氣,問道:“文定,還有多少子我們才去漢口呀?”文定回答道:“大概就這幾吧!聽東家説那邊的裝修差不多完工了,就要過去忙着招募人手開張了,怎麼了,你這個大閒人還關心這件事嗎?”三友無奈的笑道:“你是不知道呀!在這邊燕顏是天高皇帝遠,東家、朝奉又事事依着她。嘿嘿,等到了那邊,她父親、家人就不會這麼輕易的讓她出來,那時我的耳才會清淨了。”文定指着他搖了半天的頭,才説道:“你呀!就是太不知足,人家大小姐,長的又不難看,大老遠的來找你,你還嫌東嫌西的。”他的話讓三友陷入沉思,過了良久輕輕的自語道:“也許就是她這種緊的方式讓我接受不了,才會老是想着逃避她,要是她能如她般有種空靈的覺,讓人遠遠望去便自慚形穢,只想着窮其一生去呵護就好了。”説完後他閉上眼,輕輕的搖了搖頭後深一口氣,再恢復平常的口氣説道:“不説這了,説説你那位雨煙姑娘,她好像對你有那麼一點意思喲!”等了半天,也聽不到文定的回話,他探身一看,卻只看見文定呼均勻,早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陷入夢鄉了。顧三友又好氣又好笑的將棉被蓋在他身上,輕輕的啓門而去,獨自去品嚐這屬於自己的黑夜了。

經過多的預備,文定、三友他們幾個跟隨着東家終於啓程往漢口而去。原本要跟他們一塊回漢口的燕顏,突然在頭一天改口慌忙的先他們一步動身回去了。

對於她這個行為,三友是舉雙手贊同的,被這個小魔怪纏了這些天,身心早已是疲憊不堪,隨着她的離開,周遭的緊迫終於緩解了。

不過雖然她的人走了,三友最終還是沒敢去楚妝樓會那個嫣紅。

就在這不長的子裏,燕顏和鋪子裏夥計們的關係都變得的不得了,甚至還大有超越他的程度。雖然她人是走了但早已在他身邊安了不少的細,經過上次的教訓,三友再也不敢冒這種險了。

一行人拖着繁多的家當,跋山涉水的來到漢口。初下船,眾夥計們就像文定上次初來時一樣,頓時被眼前這繁榮的景象所震撼,車如水馬如龍,一切都是這麼的不可思議。

源生當初建於元朝,比明朝經歷的時間還要來得長,平裏頭頂着它的百年老字號,眾夥計們出入省城武昌也是略帶着自豪。可是眼前這繁忙的景象無聲的給了這些夥計們一擊重喝,讓他們第一次有了自己是土包子的覺。

而文定時隔半年再次來到這大漢口,又有了煥然一新的受。似乎上次自己看到的並不是這個漢口而是另一個,那些新興的樓房,剛起的門面,更多的船隻,更多的行人,這一切都給了他無形的提示,不要太早就給它下定義。

而旁邊的東家説了一句文定非常悉的話:“這裏天生就是做生意的地方。”眾人還在慨的時候,就聽見“啪啦啪啦”一陣鞭炮聲從身旁傳來,文定方才驚醒,只見燕顏的父親燕行舟燕船主在那笑容可掬的望着他們一行。

東家忙過去笑着説道:“行舟兄,怎好意思勞煩你來接我們呀!”燕船主也呵呵的笑道:“章老弟呀!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這大老遠來漢口的,也不叫人知會我一聲,要不是我那丫頭給我通風報信,就給你矇混過去了,呵呵。”章傳福恍然的笑答道:“我説嘛!你怎麼知道我今天要來,原來是那個丫頭的密呀!”

“怎麼你來了這個地方還不想讓我們知道呀?這可就不夠意思了,枉我將你與老劉還引為摯友。”燕行舟拍打着章傳福的肩膀故作翻狀。

章傳福忙解釋道:“哪裏,哪裏。只是我這次也是將鋪子搬到此處了來,後叨擾你們這些老朋友的地方還多着呢!此時怎好麻煩你們特地過來接我呢?”燕行舟呵呵的笑道:“老章呀!這就是你外道了,走走,我在”醉仙樓“為你擺了接風宴,一羣老友還在那等着呢!本來他們也要來,只是我壓着他們説接他過來,去那麼多人幹嘛!知道的人知道我們是去接人,不知道的看見我們這麼多老傢伙還以為又有什麼天大買賣呢!

這才將他們安撫下來,現在怕也是等急了,等下可有你受的了,呵呵。”説着又在章傳福的耳邊低聲密語了兩句,説着二人都不懷好意的笑起來。燕船主正拉着章傳福要走,結果看到了他身旁的文定。邁開的步子又轉回來,對章傳福説道:“喲,這不是上次來我這幫我看東西的那個小夥子嗎?”章傳福笑着對他説道:“是呀!他可是我們新鋪子的二掌櫃了,文定過來,燕老闆你也是認識的,見過他老人家。”文定忙過來彎身拜見燕行舟道:“燕老闆,上次多蒙您關照,後文定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還請您多加指教。”燕行舟指着文定點頭,説道:“對了,對了,柳文定,當時我就喜歡這孩子,要他來幫我做事,他就是不肯。喲,我就是沒看走眼,這麼年輕就當上二掌櫃了,真是不簡單呀!”文定回答道:“您説笑了,這都是東家和朝奉的抬愛,文定實在是受寵若驚呀!”燕老闆呵呵的笑道:“我特別喜歡他的就是這居功不傲。來,來和我們一起去見一下那些老傢伙。”

“還是您和我們東家去吧!我還是先過去鋪子裏安頓一下。”文定辭謝他的好意。

燕老闆卻沒那麼輕易放棄,對章傳福説道:“你還不把他藉機介紹給大家呀?”東家指着新店裏來接船的新夥計,對眾人説道:“周貴,新店就在前方,你帶着眾人跟着新夥計先過去安頓一下。文定你與我一起去認識、認識各位老闆。”眾人皆答“是”新夥計們忙着和他們這些廟山本店來的套近乎,都搶着接過他們手中的物件往新店走去。

彼三友此時最為積極,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面。

燕行舟喝住他道:“正聲,跑什麼?”三友泱泱的走回來,道:“沒什麼,就是路上有點累了想早點回鋪子休息休息。”燕行舟吩咐下人接過他手中的行李,説道:“小燕兒還專門給我代了,務必帶你去,不然不跟我善罷甘休。走,隨我一同過去。”此時章傳福也過來湊趣,問道:“搞了半天,原來我們鋪子裏的三友,就是你們家的正聲呀!三友你可將我們瞞的好久喲!”燕行舟無奈的對他嘆了口氣,説道:“哎,這小子就是無法無天,不但是讓他父母兄弟跟着擔心,也讓我們家跟着了多少冤枉心。”

“正聲,這可是你不對了,怎麼説我也算是個叔叔,到我這來也不打個招呼。老燕,不知者不怪,要是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可別怪我喲!”章傳福戲謔着。

燕行舟恨恨的道:“讓他到你那乾乾也好,省得他以為錢財都是這麼容易得來的,拓寬見識就當幫他老顧家了。”章傳福笑道:“瞧你説的,走走,他們不是還在等我們嗎?”二老進了等在一旁的轎子,文定與三友則唯有緊隨其後向酒樓走去。

夥計們頓時對三友的身分產生各種猜測,周貴向新夥計們打聽道:“那位姓燕的老闆,便是那縱橫長江航運買賣的燕行舟燕老闆吧?”一個小廝回答道:“是呀!除了他這大漢口誰還有這種氣魄。”眾夥計們一時都將口張的大大的,小安驚奇道:“我聽説從四川,到漢口,再到南京可都有他的生意呀!”那個小廝笑嘻嘻的説道:“你那説的還只是他長江的生意,人家可是將生意做到全國了,就像是開國那陣的沈萬三,皇帝都得找他要錢。”突然小瑞對大家説道:“等等,那,那個和我們相處了好些子的燕小姐,會不會就是他女兒呀?”眾人也是一陣懷疑,在對那小廝説了燕顏的外貌,格特徵後,小廝為大家解惑道:“那應該是燕家的二小姐,待下人很好的。人家可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還沒出孃胎,燕老爺就許了人家。是荊洲顧家的三公子,説起那顧家可了不得了,武功高不説,世代的將門,隨洪武皇帝開創我朝,一直在朝廷裏受重用,如今不但顧老爺子身為敬遠侯,這大公子還在京城當着軍統領,二公子還在沿海領參將的差使,也真可謂是一家子名門顯貴。燕小姐是有福氣呀!從小就註定要嫁進這種人家。”眾人在小廝的解説中都暗暗猜到三友的身分,互相之間皆用眼神傳遞着信息。還是老成的老郭此時説道:“這種事,不要在大街上討論,我們還是先回新鋪子再説。”周貴也馬上領悟着説道:“是呀!是呀!一切等我們回鋪子裏再説。”招呼着眾人收拾着行李往新鋪子走去。

那邊暫且不表,文定他們隨着燕老闆和東家的轎子來到一家名為醉仙樓的酒樓前停下。

二老出了轎門來,章傳福望裏面一望,笑道:“呵,這的生意還是這麼好呀!”燕老闆呵呵的笑道:“沒辦法,現在漢口到處都是人,就是擠呀!”兩人相繼往裏面走去,文定此時方才看到。裏面可真是人滿為患,基本上兩桌之間都是背靠着背坐着,跑堂的夥計們艱難的穿梭其中,真是揮汗如雨。

而大多桌子上一桌人還是隻有一兩道菜,讓文定奇怪的是大家竟然還能安坐等候。

門口的招待看見燕行舟與章傳福,忙跑到近前道:“兩位老闆,我們東家已先上二樓招呼去了,吩咐您二位來了,讓小的恭您老上去。”燕行舟微微點了點頭,那招待忙小心的在前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