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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重逢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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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們來的路上經常可以碰上的那兩位姑娘,有一個特別漂亮,有一個則一直戴着斗笠。”果然,前方不遠處有兩個身影,隱約與她們有幾分相似。

“咦?已經有好些子沒碰上她們了,我還猜想是不是再沒機會看見那漂亮的小妮子了?”祖個的歲數正是開始對女孩子產生濃厚興趣的年紀,就像是一頭窺見俊俏母狼的公狼似的,慌慌忙忙丟下文定二人湊了上去。

還沒等文定二人跟上去,突然他又折返回來,結結巴巴的道:“東…東…東家,快…快去瞧瞧呀!”

“慌慌張張的幹什麼呀!難不成前面有吃人的老虎不成?”

“比…比老虎要厲害多了。”

“什麼?”文定聞言一驚,腳下趕忙剎住了步子,別説是比老虎還要厲害的東西了,就是真有一隻老虎在前面,他也得撒腿逃避呀!

齊鐵柱猛的一下敲打在祖個的腦袋上:“你傻了,前面有危險我們逃還來不及呢!哪有招呼叫東家過去的道理。”

“是呀!是呀!還是避一避的好。”文定趕忙牽着馬頭要往來時的路折返。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一着急,祖個那口半生不的漢語便語無倫次起來,平復了半天方才恢復正常,解説道:“我是説那個戴斗笠的姑娘,這會子把斗笠給取下來了。”

“怎麼了?難道是醜的嚇人,把你給驚了不成?”

“每對着柱子你這麼個醜傢伙,再難看的女子都不會嚇到我了。”在樣貌方面,齊鐵柱跟他爹齊大叔一樣是滿臉的小絆瘩,生人見了還真有些磣人,有幾次小孩瞧見了還哭出聲來。齊鐵柱知道自家的情況,口拙的他是從來不曾辯過這小子的,受了他的譏笑也只是憨憨一笑。

“好了,祖個別再説鐵柱了,你到底是有什麼事想要告訴我們的?”在東家的介入下,祖個才肯放了齊鐵柱他一馬:“就是那個戴斗笠的姑娘,哇,簡直比她身邊同伴還要漂亮兩倍。”一邊説着,一邊還伸出了一手指,想了想又加了兩:“不,至少是三倍。”

“有那麼誇張嗎?她身邊那個女子本就像是那畫中走出來的女子,我就不相信這世上還有比她漂亮三倍的女子,除非是仙女下了凡,碰巧讓你小子給瞧見了。”

“不一樣,不一樣的。”祖個一副老江湖的模樣,向齊鐵柱解釋道:“一個是含苞待放只是稍帶青澀,一個則是風華正盛乃是花樣年華,這裏面的差別可大着呢!”文定回過頭驚奇的望着他,呆楞了好一陣方才道:“小小年紀,你哪裏學來的這麼些個葷話。”

“是呀!東家別看他年紀小小的,指不定已是花叢老手了。”齊鐵柱可是逮到反擊的機會了。

祖個吐吐舌頭:“這些還不是二東家教給我的。”這句話更是讓文定始料未及,什麼時候起自己最小的弟弟也變得深諳男女之事,他竟然一點也不知情。轉而一想,道定的及冠之禮前幾年也都過了,要是在家鄉,父母保管早已為他張羅終身大事,娶生子、開枝散葉了。

只不過他一直是跟着自己走南闖北居無定所,終身大事也就耽擱了下來,眼下更是連人在何處都不清楚。文定暗下決定這次找到麼弟後,便着手開始給他準備親事。

在祖個二人的着意追趕下,他們趕上那兩位緩慢行進的姑娘,待瞧見了祖個口中驚為天人的姑娘後,緊接着的是“啊!啊!”兩聲驚呼,一個是出自齊鐵柱之口,原來天下間竟還有這般的人兒,另一個自然是出自文定之口。預先有了準備的祖個笑的望着二人,彷彿是在回敬他們之前的不以為然。

只是,而後文定的反應更加讓他們驚奇。

“燕小姐,怎麼會是你?”那張絕塵的面容雖然文定只是在十多年前見過,可卻是永遠也不會忘懷,正是燕行舟的大女兒燕家大小姐。

燕小姐不曾答話,可她身邊的丫頭卻忍不住了,笑曰:“怎麼就不能是我家小姐,柳叔叔,幾年不見,你怎麼都不認得嫺兒了?”

“你,你,你是小王嫺。”這個一路上與自己打過好些次照面的女子,竟會是當年香溪河畔那個一夜間失去父母的孤兒,王衡江夫婦留下的那個女孩…王嫺。

文定不自的讚道:“沒想到你都長成大姑娘了。”王嫺隱有深意的道:“嘻嘻,柳叔叔沒想到的事情可多着呢!”正説着,前面傳來了一聲叫喚:“哥。”那聲音是文定再悉不過的了。

文定趕緊伸過頭望去,果然是自己的四弟柳道定。

兄弟倆再次相逢有如隔世,文定三步化做兩步上前去,雙手將弟弟緊緊的抓牢,惟有這樣,他才能相信眼前突發的一切。

瞧上去,道定沒有以前那麼生龍活虎,想必是受傷的緣故。據李二桂説當時馬賊攻擊興盛和馬隊時,道定原本是有機會逃走的,可為了他手下的夥計們,硬是留下來與他們周旋,最後還為了從箭下救人而受了些傷。接下來隨賊人一路逃逸,又一直都不曾得到妥善的醫治,看來是身上的傷勢尚未痊癒。

“哥,沒事,那幾個小蟊賊還不能把我怎麼樣。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文定可不管他説什麼,先是上下打量了弟弟一番,再是拉着他繞身轉了一圈,確實是無甚大礙後,方才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呀?李二桂説你下落不明,我還正不知該如何下手尋找,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的呢?”

“二桂哥也碰上你們,那下可好了,在那賊窩的時候,他為了保護我捱了那些賊人的打,我還擔心他的安全呢!看來也已經是逃出生天。”文定用幾句話簡要的將楊遊擊領兵剿滅賊人的事向他代了一遍,緊接着又問起他是如何逃出來的。

講到這件事,道定則變得扭捏起來,含糊其詞道:“哪個…哪個…反正就是他們一時大意,這個…這個…就讓我身了。”

“哼!”從那邊傳來一道冷冷的不滿。

道定趕忙又改口:“當然咯。”道定指向王嫺道:“那邊那個丫頭也稍稍幫了點小忙。”文定料定這件事與燕小姐主僕倆有莫大的關係,只是道定這小子面皮薄,不好意思承認自己竟會讓兩個女子搭救出來的,是以才會説的這般含混。

弟弟不懂事,他這個做哥的當然不能再矇混過去,幾步上前拜謝道:“承蒙燕小姐、王嫺姑娘大恩,請受柳某一拜。”

“柳叔叔,快別如此。”燕小姐額頭稍稍一擺,王嫺便趕忙扶起文定。

“是呀!扮,就算沒有她,我也謀劃着那兩天逃出來。一路上這丫頭幾次捉我,功過相抵,咱們用不着謝她。”王嫺瞪圓了雙眼,氣鼓鼓的望着他,那屏氣後的一抹紅暈讓祖個與齊鐵柱看直了眼。

“你這小子是糊塗還是怎麼了?人家王姑娘救了你,倒成她的不是了,還不給我過來拜謝恩人。”道定無奈下,惟有聽從大哥的吩咐走了過來。

“算了,算了。”王嫺道:“反正我家小姐也是看在柳叔叔的面子,才吩咐我出手襄助的,若僅是這個花花公子,誰會管他死活呀?”

“你!”這兩人簡直便是針尖對麥芒,真是傷腦筋。一面文定拽回自己的弟弟,一面燕小姐也放了話:“好了,嫺兒,上路了。”二人這才停息了干戈。

文定湊上去道:“燕小姐,你們這是要往哪兒走呀?”

“雲貴。”

“巧了,不佞這幾年開了間字號就在大理城內,若是不嫌我弟兄擾了小姐的清修,不如一道上路。”莫説是燕小姐剛剛救下道定的命,便是沒有這檔子事,多年不見,在這千里之遙再次重逢,文定也不願意僅是匆匆一面。

“這…”燕大小姐還在猶豫,身旁的王嫺則早已忍不住了:“小姐,就與柳叔叔一道上路吧!他們馬隊常年在這道上跑,肯定對山路十分悉,也省得我們再一個路口一個路口的去問路。”

“是呀!別的不敢説,從這裏去雲南的路上,哪裏可以走馬,哪裏又只能攀爬,我們興盛和的人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沉寂老半天的祖個終於逮到了一個出言的機會,之前不上話時,可把這小子急的夠嗆,心裏還在納悶東家怎麼會與她們如此的稔。

在幾人的規勸下,燕大小姐幾經思量,最終應承了下來。

攜美同行,幾個大男人自是興致

上路之前,道定偷偷湊到王嫺身前,輕聲私語道:“你管我哥叫叔叔,那我不是要改口管你喚作大侄女呀!”説完趕緊疾走幾步跑開了。

“你…”被佔去便宜的王嫺氣的七竅生煙,可偏生又拿這個滑頭無可奈何,只能是望着他的背影,兩排銀牙咬得咯咯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