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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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開眼,映人眼簾的竟是那個温暖的、她永遠也瞧不膩的恬靜笑容。只要見着他的笑,彷彿什麼都變得不重要了。
“你醒了。”低沉温柔的聲音輕輕地問候着。
兩行清淚頓時毫無預警地滑下臉頰,若若伸長了手臂,勾住他的頸項,躲進他寬闊温暖的懷裏。
“白澤…我不是在作夢吧?”她輕聲嘆息。
“喂喂喂!快給我放開!”徐嬤嬤推開兩人過分貼近的身軀,她請大夫來,可不是為了做賠本生意的。
雖然這死丫頭正式掛牌沒幾天,既不會唱,又不會彈。琴棋書畫更是沒一樣能通,簡直笨死了。教都教不會。然而,倒也不知她打哪來的本事,現在外頭的公子哥兒全都她得要命,這丫頭的身價也就水漲船高;光想見她一面,就得先上百兩,更別説摟抱一下,該要砸上多少銀子了。
她徐嬤嬤開院也不是這三、兩年的事了,卻是第一回遇上這樣一棵金光閃閃的搖錢樹,而且,搖下來的不是銅錢,都是十足十的黃金哪!她活到這把年紀,還是第一次見識到賺錢竟可以像喝白開水這麼容易!想她當年,不也是被男人捧在手心裏的寶貝?卻就沒死丫頭值錢,直令她愈想就愈不平衡。
這丫頭真是個天生的狐狸,命定了要吃這行飯的。徐嬤嬤終於有了結論。
若若被人推開得有點莫名其妙,她眨了眨眼,看看白澤,又看看徐嬤嬤和周遭的人。這房間…是怡院!
她仍留在怡院還算合理,可白澤怎麼也在這裏,而且還作一身凡間男子的打扮?瞧他這身打扮,還真像個郎中不對呀!徐嬤嬤怎麼看得到白澤。這是怎麼一回事?她都糊塗了。
“我…我怎麼了?”手背貼上額頭,若若的眼底滿是疑惑。她只記得自己頭好疼、心好痛,全身上下難受得不得了。而現在,那覺全都不見了,細細再回想,卻也找不回同樣的受。
徐嬤嬤走到牀邊,推開大夫,尖聲叫道:“你怎麼了?你偷了陳三的衣服,還打昏了他!現在,他後腦袋腫了一個大包,你別以為你溜出去就沒事了,既然入了我怡院,沒我徐嬤嬤的同意,以後你一步也別想離開…”
“閉嘴!”若若不耐煩地打斷徐嬤嬤的廢話。她哪管得着怡院!她現在腦子一團亂,還有更重要的事非得快點理清不可,遂忙抬起眼尋找白澤的身影。
“死丫頭,你竟然叫我閉嘴!你、你…真不知好歹,你知不知道你不省人事時,是誰花錢請大夫來看你的?”徐嬤嬤氣得臉發白。
白澤是徐嬤嬤請來的大夫?若若望向白澤,用眼神詢問,瞧見白澤微微地頷首。
“你花的錢還不是我賺的!”若若忿忿不平地回道。兇什麼兇!説到錢,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誰願意平白無故地當別人的搖錢樹?如果世間的銀子都這麼好嫌,天底下哪還會有貧與富的差別?
“若若姑娘應是沒什麼大礙了,那麼我先走了。”説完,白澤拎着看診箱,那模樣看起來就像是個真的大夫。
“好,小,你領大夫去帳房領錢。”徐嬤嬤打發身邊的丫環,又轉過身打算和若若大鬧一場。
白澤,這是怎麼回事啊?若若納悶不已地看着白澤跟在小身後離開。他想走?她還沒搞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耶!
跳下牀榻,匆忙中,來不及穿鞋,她赤着腳,飛奔到門前拉住白澤。
“別走!我有事要問你。白…咦?”那大夫回過頭來,問道:“姑娘有事嗎?”對方雖也是掛着親切笑容的年輕臉龐,但這張臉卻不是白澤的。不是白澤!
可是她剛剛見到的明明就是白澤啊,怎麼會突然變成另外一個人?她的眼力總不可能差到連白澤都認不出來,除非是幻覺…是幻覺嗎?她也不確定了。
“姑娘?”年輕大夫再問了聲。
若若一震,搖頭道:“不,沒事。”説完,她的雙手也自動放下,任憑那大夫跟小前去領錢。回過頭來,她問房內其他人。
“剛剛你們見到的就是那個大夫嗎?”她見到的是白澤,那其他人呢?
“要不是他,還會有誰呀?”徐嬤嬤搖了搖頭,不明就裏地看着若若。這丫頭…該不會是個白痴吧?
白澤隱身在一旁,靜靜地瞧着這一切。他用移花接木的幻術扮作大夫替她看診,而加諸在她身上的封印力量為她所抗拒,才會讓她痛得暈了過去。
沒想到,與那男子會上一面,竟會對她造成這麼大的影響。他還以為,她就要打破記憶的封印、想起了一切;雖然終究沒有,但光是見上一面,就令她這麼震撼,不難預見當她恢復過去的全部記憶,該會有多大的衝擊。
她對那男子,理應是有特殊覺的,但那凡間男子畢竟歷經了一世輪迴,所有的前塵過往早隨着輪迴而不復記憶,物換星移,一切終究是不相同了。他們之間的差距,他該如何彌補呢?
白澤俊雅的雙眉深鎖,温和的眼光盯着渾然不覺的若若。讓一切重新開始,該是比較好的吧?原先,他與狐族長老們也是這麼希望,但看情形,若若極有可能會記起所有的事,他現在雖尚能用力量制止,卻總不是長遠的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