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節:凡間男子的仙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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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眾仙意料的,若若第五回的升等試考竟傾利晉級,所有賭若若失敗的孤仙,一夕之間,全都傾家蕩產。而在摘月山盛行一時的賭季,更因往後若若連續升等的情況下,從此消失。
轉眼三百年間,若若已由下級狐仙晉升到高等狐仙之列。她潛心修練,進步的速度比尋常狐仙快許多。長老與白澤曾視她為難得的仙才,其實是有相當慧眼的,他們並沒有錯看若若。然而,偏偏她這樣一個仙骨非凡的狐仙,居然志不在成仙,反執着於一場邦舍不下的愛戀。可惜,真可惜!
旁人替若若到惋惜,若若卻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惜之處。
巳過三百年,再兩百年,就是她與白澤的相見之了。
若若在潛心修練的過程裏,偶爾自冥想中迴歸現實之時,會心生困惑。她並不是以無慾無求之心修練,道行卻同樣增長,她的修練並不是無功,卻也從未入魔,這是為什麼?如果情是忌,為天所不容,她就算再怎麼修行,也不可能成仙,因為她的心是舍不下愛的。
是不是天也默允了她的情,准許她以含情之心封神?若真如此,兩百年後再見白澤,他們該走哪一條路呢?
若若困惑地想着未來,恍惚間又墜入冥思當中,時光無聲無息地動着,在人間,大唐盛世已如昨
黃花,轉眼煙消雲散,朝代的遞換、人事的消長,一切一切都不過是滄海桑田。與她無關,與天地亦無關。
渺渺茫茫間,若若踏上了瑤地淨土,西王母法相莊嚴又慈藹,眉眼不笑痕,卻令人
覺自在閒適。
若若有一種悉
,本以為這是因為她是第二次來到瑤池.但卻像是她在更久以前曾經來過這裏。彷彿,這
覺是股對故鄉的
悉。
“狐女若耶。”西王母喚道。
“弟子在。”若若連忙答應。好悉啊,為什麼她會對這裏,甚至對王母娘娘懷有一種好強烈的
悉
?
“你今來此,是為何故?”
“弟子乃為褪狐衣、封神而來。”若若據實以對。
西王母又問:“褪狐衣,封神,又為何故?”若若略覺疑惑.卻仍照實回答:“弟子封神,實乃為情。”她才答完,就聽到一聲長長的嘆息,令她有點驚慌。
“好一個情狐。”西王母嘆道。又説:“若本座不允呢?”西王母的不允,若若早有預料,只道:“弟子並不強求。”當不了神仙,並不是她不守諾,她相信,白澤會諒解的。
“不強求,那麼你又何必來此?”彷彿看透了若若的心思,西王母及道:“為情?”若若點點頭。奇怪?王母娘娘似乎並不怎麼生氣!?
“你可知當初你曾允過本座一事?”若若抬起頭,眼中滿是不解。她允過王母娘娘什麼事?王母娘娘必定不會説謊,傷且渲幸壞閿∠笠裁揮?/p>“你允過本座,待你將情棄絕,仍回瑤池為本座左右。你忘了嗎?”聞言,若若心一震,西王母的話落進她的心中,像一塊巨石,徹底翻覆她的心湖。
她忘了!她竟忘了她原是西王母身邊的天狐,千百年前動了凡心,愛上天界司星之神,自願墮凡重新修練,將情忘絕,她怎麼會忘了?幾世的輪迴,她成了摘月山看守鏡湖的狐仙,沒想到終是難逃情劫,她又再度愛上了白澤,情更深種,永生永世,難斷情。
是宿命嗎?她與白澤…
若若不安地看着西王母,這莊嚴法相,她見了多少世、多少年…難怪她會覺很悉,原本就是不該忘,也不能忘的啊。但是她的心,卻只剩下白澤,就連墮入輪迴也不曾忘卻。就算什麼都忘了,她也忘不掉白澤。
西王母看着若若,不知該嘆息或憐惜,這樣濃烈的情,能存於天界嗎?
“狐女若耶,你覺得你適合待在天界嗎?”西王母問。
若若坦白地回道:“不適合。如果天界容不得有情,弟子不適合留在天界。”
“你覺得天界無情?”
“不,只是…弟子的情是男女之情,是私情;天界之情,與弟子之情不同。”
“你錯了,天界之情與人間之情其實並無不同。”頓了領,西王母答道:“只是淡了而已。”若若不明白西王母説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弟子愚昧,請王母指點。”西王母慈藹地微笑。
“意思就是,你可以見司星了。”若若還來不及消化西王母的話,就見到她朝思暮唸的人已從神殿後走了出來。她是在作夢不成?老天,一下子給她這麼多驚嚇,她有點難以消受。
見若若猶豫不前,西王母乾脆再推她一把,説道:“他等你很久了,去吧!”隨後,西王母才又自行離去,將瑤池暫借給這一對有情仙侶。
“若若。”白澤走到她面前,臉上是她慣見的祥和微笑。
若若咬緊,生怕一開口,便會哭出來。她奔向前,一古腦地撲進白澤的懷裏,緊抱住他,將臉貼在他温熱的
膛。任一滴滴的淚水滑進他襟中。天啊!她好想他,好想好想,她真懷疑自己是怎麼熬過這五百年的思念的。
“再也不了…”她低喃道。
若若的話因哽咽而含糊不清,白澤擁着她,温柔問道:“什麼再也不了?”
“再也不分別了,我要永遠永遠都跟你在一起。”白澤的心一震,久久不語,只更緊緊地擁緊懷中的人兒。五百年,真的很長,若若盟狀緯⒌攪訟嗨嫉淖濤丁?/p>其實,他四百年前就被天帝特赦,只是,有太多事情莽撞不得。被赦免後,他一度到摘月山探望若若,他知道她不會讓他失望。但自那回別後,有許多事情必須完成,也怕他的出現會影響她的修行,於是,他只好極力忍住見她的渴望,等着重逢的到來。
“我們真的可以在一起了嗎?”若若不確定地詢問。雖然西王母的話似乎有這個意思,但她仍需要保徵。
“不管天界能不能容,我都會陪你。我不會改變心意,還記得嗎?”白澤從沒想過,原來若若本是西王母座下的天狐。她哪來那麼堅定的信念?竟會對他生生世世不忘。她用情之深,是他所難以想像的。
“記得,當然記得。”五百年漫長等待的歲月裏,支持她的,就是白澤的這個承諾。
“你若忘了,我還會提醒你呢!”若若仰着臉又嬌又悄地説。
“天界不是無情之地,我們算是開了個先例,以後會不會有神仙跟進,我也不曉得,我們也暫時管不了那麼多.因為,我們有別的事情得做…”白澤發現懷裏的若若動來動去的,他乾脆更抱緊她,阻止她更進一步的舉動。他可沒忘記他們現在是在西王母的地盤上,分寸不能不顧。
“什麼事?”若若玩起白澤的衣襟,接口問道。
“去人間。”若若愣了愣,問道;“我們不能待在天界嗎?”原本,只要能與白澤在一起,就是在地獄,她也是甘願的。但白澤是神,她不捨他因為她的緣故,也一起淪落人間。但…但,她更捨不得離開白澤。
白澤看她一臉驚慌的神,就知道她誤會了。他急忙解釋;“若若別謊,聽我把話説完。”見若若點點頭,白澤才道:“我欠了莫常恆一個人情…”
“又是莫常恆…”若若對莫常恆可説是反到極點。
“若若,聽我説完。”白澤又接着道:“現在她要我還它這個人情,他説,它對於命運到累了,要我代它管理人間五百年。你願意陪我一起嗎?”
“你是説,我們要幫她掌理人間的命運?”若若不置信地問。
“是回絕不掉了,畢竟我欠他一個人情。”白澤苦笑道。
“你是為了我,才欠他人情的。”全都是為她啊,她沒有説“不”的立場,更何況…“凡間人説,嫁雞隨雞;我愛你,當然是要隨你行遍天涯的啊。你往東,我在東;你往西,我往西,不許嫌我粘你哦。”白澤微笑地將額頂着她的額。
“好!你往東,我往東;你往西,我往西。”這是他真心的承諾。
若若笑着點點頭,雙臂圈住他的後頸,情不自地拉下他,將
獻上。
一時之間,他們都忘了瑤池是誰的地盤,也沒發現到西王母正領着一羣仙子躲在神殿後,尷尬地看着他們濃情意的恩愛模樣。想要阻止嘛,怕被説是
打鴛鴦;可不阻止,瑤池往後該怎麼管理羣仙呢?
這時,西王母開始後悔將瑤池讓給若若和白澤敍舊了。
#####姻緣宮向來是天界最有人間味的地方。原因無它,只因婚姻是人間大事,姻緣宮掌管人間姻緣,所以,與凡人接觸的機會一多,人味自然也較厚重些。
“紫仙私逃,要不要派人去把她帶回來?”剛在人間修德圓滿,重回天界的紅娘,對於弟子紫仙私自逃離姻緣宮一事相當不能諒解。她不過下凡歷個小劫難,才回到天界,就發現紫仙闖了禍,令她十分生氣。
本來該與凡間男子有段姻緣的狐仙竟輕易了結塵緣,而不該與凡人有所牽扯的紫靈芝,卻取代了狐仙在姻緣簿上的位置,落了個媒人沒當成,反倒把自己送上門的荒謬事。
紫仙既然丟了那凡間男子的仙
,理當該賠他一名。
紅娘與宮裏大大小小的神仙商議之後,決定讓紫仙按姻緣簿所載,代替狐仙成為凡人的。沒想到,紫仙抗拒不從,竟私自逃離天界,寧在輪迴裏徘徊飄蕩,也不願下嫁凡人。害得那凡人生生世世無
,只因這段仙緣未了。
白髮白鬚的月老回道:“不用了!紫丫頭寧逃宿緣也不下嫁凡人,避情於輪迴當中,要想帶她回來,也不是件簡單的事,倒不如順其自然。相信冥冥中自有安排,我們見機行事就是了。”紅娘想了想,覺得月老所言不無道理,遂同意了任其自然發展,暫時不手管這件事。
“但,若紫兒一直逃避。我們就任她逃個千年.萬年嗎?”若真這樣,那麼,那凡人也未免太可憐了,紅娘仍無法完全放心。
“紅娘,你放心吧!事情總會解決的,與其擔心那我們管不了的,何不多費點力氣,管管人間其他的曠男怨女?光是這些冤家,就夠咱們忙上好些時候啦。”紅娘瞄了眼尚未處理的姻緣公案,隨即,她哀號了一聲。認命地接過紅線,取來兩個娃娃,仔仔細細地將娃娃的一生,用紅線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