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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你希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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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希望我怎麼做。”我冷靜問。陳子玉陰鷙地看着我説:“打電話告訴任華安,把魏縣長放了,我們的人就在縣紀委外等着。”我心中又是一凜,這陳子玉與我幾乎同齡,但他的膽氣和手段都在我之上,運籌帷幄更勝我一籌,他完全把握全局,早已悉我會妥協,我隱隱有些氣餒,猶豫了片刻,我拿起手機撥通了任華安的電話:“任書記,長話短説,把魏縣長轉給剛才我們的人,轉時,手續必須齊全。”任華安驚訝問:“李書記,這…”我剋制滿腹的鬱悶,沉聲道:“先處理了吧,詳情改天再説。”任華安沉默了半晌,深深一嘆:“好吧。”掛掉電話,我靜靜地看着陳子玉,他也在電話,安排他的人與任華安接魏縣長,我們相隔的距離只有八九米,以我現在的實力,我能一槍打爆他的腦袋,也能在三秒之內用手劈斷他的脖子,但我沒這麼做,此時逞強是莽夫行為。

代完,陳子玉放下手機,走到我跟前,微笑道:“李書記,我也有錯,早知道我們合作如此愉快,我們就不比傷了和氣,不過,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我們可以做朋友,可以繼續合作,如果我們能攜手,相信整個華夏的天,都是我們的。”我漠然道:“我可沒這麼遠大的理想,我只想盡一份職責。對不起,我車上的人又餓又困,我先走了。”説完,也不管陳子玉的臉又多難看,大步朝我的車子走去,今晚,我算是栽了,眼下先把石克送去機場再説,別辜負了柏彥婷所託。剛走幾步,一條人影突然攔住我,我一看,竟然是陳子河,與此同時,身後的陳子玉大聲喊道:“子河…”估計陳子玉想阻止陳子河與我發生衝突。可陳子河不聽,他氣勢洶洶地攔住了我,手裏還拿着槍,我心一凜,全身馬上蓄勢待發,昨天偷聽到齊蘇愚和陳子玉的對話,知道這陳子河手段殘忍,已經有幾條人命死在他手上,剛才陳子玉也説了,陳子河想就地幹掉我,我不得緊張,眼睛盯着他的手槍,只要稍有不對,我立刻制住他。

“你他媽的不是很拽嗎,你以為你有喬羽撐,就很了不起嗎?”陳子河朝我辱罵,晃動的手槍不時舉起,我臉嚴峻,一步步後退,陳子河疾步趕來,一把奪走過陳子河的手槍,大聲道:“子河,你冷靜點。”幾個便衣青年上來,將陳子河拖開,陳子玉轉過身,一臉歉意:“李書記,不好意思,我弟喝醉了。”陳子玉狂喊:“玉哥,現在不能讓他走,等我們見到魏縣長了,才給他走。”陳子玉一聽,整張臉在月下陰森得可怕:“李書記,對不起,我弟有點莽撞,我給你賠不是,不過,他説得也對,你就再等等,只要一切順利,天亮之前你一定能走。”我然大怒,如果天亮再走,那恐怕就耽擱了石克上飛機的時間,完成不了柏彥婷給我的任務,怎麼説呢,柏彥婷再美,再蜕變,她也是我們碧雲山莊的最年長者,我雖然跟她有體關係,但內心中,我仍然視她為長輩,我像敬重姨媽那樣敬重她,她第一次要求我幫她辦事,我是抱着在“長輩”面前“一臉”的心態放出石克,並安全護送他到機場,我不允許這事給搞砸了,連這點小事我都完成不好,我臉面何在,信心何在。

我深深一呼,冷冷道:“陳子玉,俗話説得好,窮寇莫追,我如今在你眼裏就是窮寇,現在是你我,不是我你,我已經讓到這份上了,你還要羞辱我嗎,這裏全是你的天下,我現在是離開源景,不是返回源景,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李書記説得有幾分道理,我只是求穩妥…”陳子玉臉陰晴不定,他也知道對我過份了,與陳子河相比,陳子玉更理智,更懂人情世故。

我冷冷道:“要不穩妥,你就是把魏縣長帶回了家,也不能保證他穩妥。”事到如今,我更不願逞強鬥狠,只求迅速離開,所以,我的話語帶着幾分懇求:“我馬上要走了,明天一早我還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辦。”陳子玉陰測測道:“什麼重要的事,我陳某或許能幫上忙。”我的怒火一下子就升騰了,很明顯,陳子玉在敷衍我,我沉聲道:“告辭了。”説完,邁開大步,朝寶馬車走去,陳子玉沒有攔我,我暗暗欣喜,眼睛看着車裏的小君,她很平靜,兩隻美麗的大眼睛亮如星辰。

我剛要拉開車門,卻沒想到,陳子河突然衝來,一把拔走我的車鑰匙,我大怒,想去追,幾個便衣青年再次攔住我,我怒火中燒,幾乎要爆發,可我一接觸到小君的目光,所有怒火都忍了下來。

陳子河見我敢怒不敢言,他更囂張了,繞過車頭,來到副座的車窗邊,對着小君挑逗:“嗨,你叫什麼名字。”小君沒有回答,臉看都不看陳子河一眼。我怒吼:“請你不要騷擾她。”陳子河氣道:“我騷擾她怎麼了,她是你馬子啊?有眼光的,讓給我怎麼樣,你已經有林丹慕,不如就把這個美女讓給我,我保證讓她…”陳子河做了一個猥瑣下的動作。怒火在蔓延,已經一發不可收拾了,就在這時,一個便衣青年指着車後座狂叫:“玉哥,快來看,這裏有一個人趴着。”無法再剋制了,我一聲狂嘯,隨即彈身而起,越過車頭撲向陳子河,身後是陳子玉的叫喊:“子河,小心…”陳子河在愕然,他萬萬沒想到我動手,電光火石間,他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我抓住,一個鐵臂鎖喉,我從手中搶過了我的車鑰匙,馬上扔給小君,又迅速拔出間的手槍對準了陳子河腦門,他嚇得大喊:“別,別開槍,別開槍,玉哥…”幾乎所有便衣青年都拔出了手槍,齊刷刷地對準了我,另外的幾輛車裏,也有七八個人走出來,其中就有上寧法院的盧院長。

我靠着寶馬,手指在手槍的扳機裏,只要輕輕釦動,陳子河就立刻完蛋,可我知道,我也會完蛋,滿腔熱血都灌進我的腦裏,我顧不上許多了,大聲怒吼:“開槍啊,有本事就開槍。”

“放下槍,大家放下槍。”盧院長跑到陳子玉面前,焦急喊:“子玉,你瘋了,出了人命,你我都擔當不起。”陳子玉滿臉猙獰,我以為他會像之前那樣命令那些便衣青年放下槍,但我低估了陳子玉,關鍵時刻,他一把推開盧院長,竟然從褲兜裏掏出一把手槍,閃電對準了車裏的小君,大聲喊:“大家聽着,我數到五,如果李書記不放下手槍投降,大家一起開槍,打死他們。”

“玉哥,玉哥…”陳子河悲嚎,身子劇烈發抖,好像有什麼出,我已無法顧及小君,身子微蹲,背靠着車子,用陳子河當擋箭牌,可是,我從陳子玉的眼裏看到了瘋狂,我內心狂呼,這瘋子一定會開槍,一定會的,我到一絲絕望,心裏默默數着持槍的人數,一共六個便衣青年持槍,加上陳子玉就是七個,我有信心撂倒三個,剩下的就靠運氣了,只要他們十秒之內殺不死我,我就能全部幹掉這些人,我怒吼着叫小君趴下。

“玉哥,你弟在他手上。”一個便衣青年在對峙中慌了神。

“管不了這麼多,對付殘暴的敵人就必須有犧牲。”陳子玉厲聲喊。

我暗暗欣,首批打擊的目標就能排除那個驚慌的青年,我迅速觀察,又排除幾個手在發抖的便衣青年,最後選擇三個最危險,最鎮定的目標,這三個目標中,陳子玉是第一個要收拾的目標,因為他要對小君下手,我很有信心幹掉陳子玉,即使他狡猾地躲在車子的另一邊也跑不了,我在判斷他的方位。

恐懼的氣氛籠罩着整片高速公路,已經臨近天亮,高速路的兩頭居然沒有任何車子經過,看來陳子玉把一切都佈置好了,他揚聲大叫:“聽好了,一,二,三,四…”

“叭叭。”

“叭叭叭…”千鈞一髮之極,我身後的天空響起了十幾聲清脆的槍響,我下意識知道出狀況了,緊接着是汽車飛馳的聲音,除了我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身後看去,我無暇分心,趁着他們注意力不集中,我打算先下手為強,幹掉幾個,可我又猶豫了,不知身後來的是什麼人。

“嘭嘭嘭嘭…”五六個路障被飛馳而來的小車接連撞得飛起,驚呼四起,人羣四散,這是一輛白的瑪莎拉蒂,緊接着,這輛瑪莎拉蒂帶着尖鋭的剎車聲撞向停在路邊的一輛屬於檢察院的小車,發出更巨大的“嘭”聲響,檢察院小車在巨大的衝擊下,整輛車猛烈側翻,又滾了兩滾才停止,驚呼再次四起,檢察院小車裏有人發出救命的嚎叫,四散的人羣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去救。

瑪莎拉蒂停下了,車頭已經殘破,前蓋已翻起,噝噝冒着白煙,車前窗都裂了,幸好沒碎,要不然車裏的人肯定受傷,所有人都看着從瑪莎拉蒂裏走出一個人,所有人都驚呆了,我渾身顫抖,因為從撞毀的瑪莎拉蒂裏走出一位身材高挑的異域女郎,頭髮是金的。

我的上帝啊,這不薇拉麼。甩了甩腦袋,我再凝目細看,這位金髮女郎真的就是薇拉。正當驚呆的人羣看着薇拉時,遠處的高速路響起了沉重的轟鳴,四輛軍車疾馳而來,前一輛是吉普軍車,第二輛準確地説不像軍車,是一輛沒有牌照的黑路虎越野,後兩輛是大軍車,我一看到這陣勢,所有的擔心和恐懼都灰飛煙滅,我的救兵來了。

四輛軍車幾乎停在離我不遠的公路邊,幾乎同時打開車門,幾乎同時從車裏跳出人來,前兩輛小車跳出了十個全副武裝的野戰軍人,後兩輛跳下了…我來不及細數,大概也有七八十人左右,這些軍人舉着武器朝我蜂擁衝來,呼喊着:“放下槍,把手舉起來…”這場面我見過,上次在我碧雲山莊時就見過,只不過上次是武警,這次是野戰軍人,陳子玉這方所有拿槍的人都扔下了手槍,都驚恐地舉起了雙手,連沒拿槍的人也高舉雙手,唯獨我沒有扔下槍,也沒舉起手,我的槍口仍然頂住陳子河的腦門,他‮腿雙‬已經無力,我的手肘依然箍緊他的脖子。

陳子玉呆呆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他不敢看我,他知道他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沒用清楚對手之前,不要輕易向對手發起挑釁。

所有陳子玉的人都被軍人包圍,搜身,甚至有些人被軍兵毆打,場面火爆又亂哄哄一片,他們很快就被軍人集中在一起,我收起手槍,把陳子河推開,幾個軍人過來,把他半拉半拖集中過去,其中一個軍人朝我擠擠眼,我馬上認出他就是軍分區的楊排長。

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我迅速打開車門,與小君抱在一起,她美臉平靜,居然還笑嘻嘻,可是握她的小手時,她的小手心全是冰涼的汗水。

“那石叔叔一直在報信哦。”小君柔柔説。

“報信?”我忽然想起了車後座的石克,扭頭看時,已不見人影,小君指了指車窗外,我一看,見石克不知何時離開車子,遠遠地站在一個小土丘後打電話,他手裏居然也拿着手槍。

我目光極力尋找薇拉,不料她已不見蹤影,問小君有沒看見金髮女郎去哪了,小君的大眼睛到處搜尋幾下,最後也説不知道“誰是領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