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可一去醫院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羽靈了一大口煙,繼續説道“那傢伙收拾了季白,用手擦了額頭上的血,然後重新朝着我撲了過來,我又開始哭着拼命的掙扎,他接着打我,打着打着,他忽然不動了,臉上出了無比痛苦的表情,我也不愣住,他緩緩回過頭去,我看到了他身後的季白,季白一臉慌亂,手裏攥着一把刀柄,而刀身卻已經在二龍的身體裏了…”羽靈説到這裏,早已經是泣不成聲,再也説不下去了。我只是聽着羽靈的描述,想象着若干年前,在那個風雨加的夜晚,兩個少年血搏鬥的場面,就到驚心動魄。儘管此刻外面依然是陽光明媚,可我卻似乎置身於那個雨夜,到一陣子冰冷…
我也沒有想到,那個看起來温文爾雅的季白,在那麼小的時候,居然做過這樣的事情,就算從前我對他印象不好,可就這一件事,讓我對他好倍增。
我看着羽靈哭成那樣,心裏也很不是滋味,我之前只是以為,她那孤傲的格,是因為同學對她的疏遠和孤立造成的,現在看起來,更重要的原因,卻是這件事…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趴進了我的懷裏,失聲痛哭…陽光像粉塵一樣落下來,周身靜謐,我看着懷裏的這個女孩,她是那麼的漂亮,甚至連哭態都美的讓人憐惜。
只看到她平裏頤指氣使,八面玲瓏,可誰又知道,她曾經經歷過那樣的痛苦和煎熬呢…羽靈哭了一陣,才從我懷裏起來,我遞給她紙巾,她擦了眼淚,平復了一下情緒,這才繼續説道“我不知道季白哪裏來的刀,他大概也是一時衝動,當刀子真的進去以後,他也傻眼了,一臉的愕然和驚慌,雙手顫抖,放開了刀柄。
而那傢伙回身就想打季白,可卻身子一軟,就栽倒在了地上…我和季白都嚇壞了,我們都意識到了一件事,殺人了…我的身體一直在顫抖,季白卻忽然變得冷靜了下來,下他的衣服,給我穿上,又在二龍家的卧室裏,找了一條褲子給我穿上,我問季白,怎麼辦?
季白説道,沒事兒,你別害怕,出了事我扛着,我先送你回去,可我早已渾身發軟,一點兒力氣都使不出來,是季白將我背下樓去的,下了樓,他打了一輛車,送我回家,司機見他滿臉是血,也嚇壞了,不開車,問我們怎麼回事兒,季白大吼一聲,我特麼殺人了!
你開不開車?不開車連你一起殺了!那司機嚇壞了,急忙開車,季白將我送到了家門口,對我説,你自己回去吧,別害怕,出了什麼事都有我呢…”
“後來呢?那個什麼二龍,死了?”
“我回了家,家裏沒有人,沒有人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我很害怕,全身依然在不停的顫抖,冷的厲害,我裹着厚厚的被子,將房間的燈全部打開,可仍然害怕,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雷電加,我就那麼一個人坐到了天亮,天亮了,有人敲門,我膽戰心驚的過去開門,開門後發現是三叔和小姑,後面還跟着幾個警察,那警察是個黑胖子,他一開口就問我,你認識二龍吧?
我當時以為他死了,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後來我才知道,他並沒有死,那天季白將我送回來了以後,先打電話叫了救護車,告訴他們二龍家的地址,醫院派出了救護車,從他家將他帶到醫院,搶救了過來,而季白,第二天一早,他沒有去學校,而是去了公安局自首…”我聽了後,暗暗驚歎,季白這小子確實可以,在那樣的年紀,處理起事情來就如此老練,而且還是這種事情,難怪他能夠做那麼大的事業,這心理素質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有的。
“我被帶到了公安局做筆錄,我便哭着將事情的始末都告訴了警察,可是,我沒有告訴他們,是二龍想對我做那種事,只是説他跟我要錢,才起了爭執。”羽靈説道“所以這件事,我三叔和家裏人都不知道,只有我和季白知道,現在,你是第三個知道的人了…”我一愣“那那個二龍呢?”
“第二年他就死了,”羽靈説道“季白那一刀扎到了他的腎。
雖然當時搶救過來了,可落下了病,後來得了重病,第二年就死了…”***她其實一直都沒有説,那天,那個叫二龍的人渣到底有沒有得手,但是我想,也沒有必要問了。無論有沒有得逞,這件事,都已經在她的人生中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疤痕。
“原來,這就是你恨你爸的原因,現在我大概能理解了。”我説道。
“不,這還並不是全部原因,只是一部分。”羽靈説道“那件事之後,我更不願意再去學校了,三叔和姑姑他們沒有辦法,就把我送到了北京,那段時間,爺爺還在北京,好像他們科學院有什麼項目,我就和爺爺生活在一起。”難怪上次在北京學習的時候,她對北京的生活那麼諳,還有北京的朋友,原來她是在那個時候去的北京。
“我爺爺那個人,做科學的,和我們家誰都不像,他什麼事兒都跟你講道理,而且很疼我,在爺爺身邊,我的情緒逐漸恢復了一些,在北京也重新開始有了朋友,格也變的好了不少,爺爺有個很好的朋友,是北京曲協的,帶着我去學了京劇還有評彈,總之,那段時間,過的還是快樂的。”羽靈面欣的説道“一年後的一天,爺爺回來後,告訴我,我爸回來了,問我要不要回去,我當時確實很想他,可心裏也很恨他,所以我沒有回去,繼續留在了北京爺爺身邊。
這期間,過年的時候,我跟着爺爺回去了兩次濱海,可回來以後也沒有見到他,他似乎在躲着我,只是從三叔和爺爺的對話中知道,他變得比一年前更加頹廢,如何如何,我在北京待了三年,爺爺的項目結束了,他也光榮退休了,我只好跟着爺爺又回了濱海,回到濱海我才發現,我爸他比我想象的更過分,比起我媽媽離開的那段時間,他變得更加沉淪和頹廢,他依然每天酗酒,甚至還往家裏帶不三不四的女人,他變得,讓我完全不認識了,徹底不認識了…”我能理解羽靈對他父親的恨,可在另一個層面上,我始終對這個男人抱有同情,他本不該是這樣的,他的人生也是被賈總和她媽媽給毀掉了啊…“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堂堂宏遠集團瀕臨崩潰,項目完全停滯了下來,賈偉業撤走了股份,另起爐灶,開了他現在的公司金科集團,接手了那個項目。
而宏遠早已變成了一個空殼子,可我爸對此本沒有興趣,他每天還是那個樣子,每天都喝的醉洶洶的,印象中,我就沒有見到他清醒過,仍然無休止的往家裏帶那些個花裏胡哨的女人,有一次,我實在氣不過,和他帶回來的那個女人打了起來,他過來訓斥我,我罵了他,問他還記得我媽這個人麼?
提到我媽,他忽然一下子動了起來,打了我一巴掌,其實他下手不重,只是我沒站穩,摔倒了以後,頭磕在了茶几上,破了,鮮血直,就是從那一巴掌開始,我決定和他斷絕父女關係,當天晚上我就收拾東西離開了家,從此以後,我一直都住在學校裏,一次也沒有回過家,他來學校找我,我也不肯見他,高中畢業後,我想出國,那個時候,我真的厭惡這座城市,厭惡我的生活,我想遠遠的逃離這裏,可那個時候,集團每況愈下,家裏都被掏空了,連爺爺的錢都搭進去了,沒有錢送我出去,沒想到,有一天賈偉業忽然來找我,他説,我爸給我準備了一筆錢,可以送我出國留學,那個時候,我沒打算管哪裏來的錢,我只想離開這裏,永遠不再回來,所以我就接受了。”羽靈説道。
“其實,這個錢是賈偉業出的對吧?”我問道。羽靈點點頭,説道“對,其實如果當時多想一想,就該明白,我爸他本就拿不出那筆錢,可當時我本懶得去想,我只想離開濱海,臨走那天,三叔他們都來送我,他也沒有來,我並不在乎,我知道我們父女就到此為止了。
後來的事,你大概也就知道了,我一直都待在美國,即使過年也不肯回來,他給我打電話,我一個也沒有接過,一直到去年,現在應該説前年了,他忽然跑來美國找我,我驚訝的發現,他蒼老的我都認不出來了,頭髮白了一半,瘦的簡直皮包骨頭,他一個勁兒的向我道歉,哭的像個王八蛋一樣,讓我原諒他,希望我可以回國,接手他的企業,做成他沒有完成的事業,可我對此不屑一顧,結果他回去沒多久,我就聽姑姑説他得了重病,讓我回去,我這才回去,可一去醫院,就看到了那個和我打架的女人陪在他身邊,我氣的立刻就轉身出了門,再也沒有去看過他。
大概沒有過多久,他就沒了,他臨走前,讓律師立好的文件,我接手宏遠集團…”她説完又了一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