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一字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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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我到有些心酸，他在生病的時候還記掛着羽靈的藥，可聽説羽靈來看他，居然興奮的像個孩子一樣。

“是的，您在哪家醫院，我們一會兒就過去。”我説道。

賈總的喜悦隔着電話我都能覺的到，他告訴我地址後，便掛了電話。我剛掛了電話，羽靈就走了出來，有些生氣的質問我“你憑什麼替我做主？”顯然，她在裏面聽到了我和賈總的對話。

“羽靈，”我説道“去看看他吧，他病的好像很嚴重。”

“不去。”羽靈堅決道“我還有事呢。”

“你剛才還説你沒事兒。”

“那也不去。”她冷冷道。

“他很關心你，一直以來都是，跟我聊的大部分都是在關心你，”我説道“現在他生病了，去看看他又怎麼了？”

“他關心我？那是貓哭耗子假慈悲。”羽靈説道“我不去。”

“行，那你家那耗子你自己解決吧。”我説道。

“自己解決就自己解決。”羽靈説道。見威脅不成，我改了策略。

“這樣吧，你去了可以不説話，在那兒等我一會兒就行。”我説道“一小會兒，然後咱們就回家幫你捉耗子去，行麼？”她考慮了一下，妥協了“也行，反正我正好也有事兒跟他説。”

…

賈總見到我和羽靈走進來，比我預想中的還要開心，臉上洋溢着平時本看不到的喜悦，一眼不眨的盯着羽靈。可羽靈十分冷漠，見了面真的就一語不發。賈總看起來也習慣了，並不傷心。

而是讓羽靈坐，給羽靈遞水果，可她都拒絕了。羽靈開門見山的説道“那個三聯的手續，大概什麼時候能辦好？”

“我已經幫你辦好了。”賈總忙説道“這不是生病了，過兩天我親自給你送過去。”

“不用了，我讓人去取就是了。”羽靈冷冷道。説完正事兒，她就一句話也不再多説了。我坐下陪着賈總聊了幾句，可賈總的心思並不在和我聊天上，目光總是時不時的打量她，想跟她説什麼，可又似乎不敢，言又止，羽靈顯然注意到了，不耐煩的站起來，説出去打電話，要離開了。

賈總的眼中十分不捨，眼巴巴的望着她，用懇請的語氣説道“羽靈，再坐會兒吧。”

“不用了，”她冷冷拒絕道“秦政，我在外面等你。”賈總面失望，但沒有説什麼。

我有些不忍，對羽靈説道“什麼重要的電話，就不能過會兒再打麼？”

“不能。”羽靈説完轉身就走。

“羽靈，”賈總叫住了她。羽靈站住，卻並沒有回頭“怎麼了？”賈總頓了一下，眼中滿是心酸“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你一直都並不知情，我想…跟你好好談一談，行麼？”＊＊＊羽靈回頭了。

我以為她面對賈總懇求的語氣，心軟了，願意坐下來和賈總敞開心扉的談一談了。可誰知道，她一開口，卻是“不必了，很多事，你不説我也清楚，如果你還想花言巧語的像騙我爸那樣騙我，那你錯了，我沒有他那麼愚蠢！”賈總眼裏的失望溢於言表，又心有不甘道“可是有些事情，你不能只看表象啊！你知道的並不就是事實，其實當初，你媽媽她…”

“閉嘴！”羽靈忽然變得十分動“我不許你再提起我媽媽來！你們誰也不配！”賈總一愣，眼眶紅了，似有千言萬語，可最終什麼都沒有説出來。

“羽靈，別這樣，賈總既然説了你…”

“我在外面等你。”她本不容我説完，就離開了。我無奈的嘆息。

回頭見賈總依然門口，儘管羽靈已經出去了，可他依然望着那裏，好像羽靈隨時能回來，回到他的視線中一樣。我看在眼裏，着實有些心酸，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那些陳年舊事，到底賈總他做了什麼，令羽靈如此嫌惡，甚至連一句解釋都不願意聽。

可我能明顯的覺，他們之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沒有清楚的。否則，如果賈總真的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恐怕也不至於三番五次的只想着跟羽靈解釋。賈總多少有些尷尬，苦澀的笑了一下“我早知道是這樣。”

“您不必太往心上去。”我安他道“如果真的只是誤會，我想，總有一天會清楚的。”賈總嘆了一口氣，悵然道“但願吧。”我心裏很同情他，像他這樣的人，平裏威風八面，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是畢恭畢敬的，從來都是説一不二，可在羽靈面前，卻變得如此卑微，連説一句話都帶着懇求的語氣。可又不知道怎麼安他。

“賈總，羽靈她到底因為什麼對您有這麼大的誤會？”我問道“要不這樣，您告訴我，回頭我跟她慢慢解釋，或許，她就能接受了，我相信，只要解釋清楚了誤會，她一定會對您改變看法的。”我想，既然羽靈她本不肯聽賈總的任何解釋，那不如由我來替他向羽靈解釋。賈總看着我，猶豫了片刻，説道“算了吧，這些陳年舊事，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説清楚的。”我只好作罷。

“説説你吧，你那個公司，現在怎麼樣了？”賈總問我。

“剛定了個地方，今天才裝修完，其他的事兒也都才剛提上程。”我説道。賈總點了點頭“這樣也好，反正我早知道國天你是遲早幹不下去的。”

“為什麼這麼説？”我問道“其實，如果我想幹下去，也是可以的，是我自己主動辭職的。”賈總一笑，説道“那個項目，不會有什麼前途的。”

“您知道項目停工的事兒了？”

“不止是因為停工。”賈總意味深長的説道“秦政啊，我跟你説，當初，我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答應投資的，其實，有一些事你不知道…”正説着，一位中年微胖的男醫生走了進來。賈總便沒有繼續説下去，而是問醫生“我説老劉啊，我明天能不能出院？”那劉醫生笑道“就這點破事兒，你每天問我八次，你不煩我還煩呢。”

“廢話，那你要讓我出院了，我不就不煩你了。”賈總説道“就這點老病，非要把我留在這兒陪你，你説你這老小子安的什麼心？”

“安的什麼心你還不瞭解麼？”那劉醫生笑道“都是老同學，憑什麼就你小子這麼成功？我不得把你留在這兒好好耽誤耽誤你，讓你少掙點錢麼。”原來他們是老同學了，怪不得這麼聊天。

“你這人，好歹現在也是副院長了，能不能別這麼沒譜？”賈總説道“趕緊的，給我辦出院手續，我這兒真的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呢。”劉醫生説道“我倒是想，問題我現在放你走了，出了問題，我可代不起。”賈總無奈的搖頭“那你倒是給我個時間呀，我還得住多久？”

“我説老賈，你這都濱海首富了，事業有成，年齡也不小了，一天還忙和個什麼勁兒？”劉醫生説道“你難道忘了咱們國文老師最後一節課跟我們説了什麼了？這人啊，得知足，房子再大車子再貴，到最後那墳墓都是一樣大的。”

“瞎説，誰給你説一樣大？”賈總説道“那你給我解釋一下，金字塔是怎麼回事兒？”我沒忍住笑了。

“你老小子這不是抬槓麼？”劉醫生氣道“行，那你現在就出院，趕緊給你蓋金字塔去，回頭我給你包成木乃伊，我這兒別的沒有，紗布多的是。”我本想着等他們聊完後，向賈總詢問他剛才説了一半的話，可這個時候，手機響了，羽靈發來了一條微信:你們繼續聊吧，我先走了。我連忙對賈總説道“賈總，你們先聊，我去看看羽靈。”賈總點頭“去吧，哦對了。”他説着，從牀邊的屜裏拿出一塑料袋的藥，遞給我説道“把這個給她，差點忘了。”他剛説完，又想了一下，説道“算了，我明天找人給你送過去吧。”我明白他的意思，現在這麼拿出去，羽靈就明白之前那些藥是賈總買的，所以以後可能也不會接受了。我點了點頭，跟他告別，忙走了出來。剛一出來，看到羽靈的車子剛剛開走，我便忙上了車，追了出去。

我在後面跟着羽靈，發現她並沒有回家，而是往上次那片野湖的開去了。到了湖邊，她停下了車，我也下了車，走了過去，見她蹲在湖邊，望着已經結了冰的湖面發呆。

“喂，你沒必要這樣吧？”我責備她道“你沒看他對你低三下四的都成了什麼態度了，不就是想多看看你，你就難片刻都不能忍？”

“不能忍，”羽靈沒有抬頭“對，我就是這麼不近人情。”

“他到底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讓你這麼恨他？”我不解的問道。羽靈抬頭看着我，我發現她的臉上寫滿了恨意，一字一句説道“他害死了我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