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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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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眾人便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只聽一個守衞在外叫道:“郭銘徐東卓還有陸文,快出來,我們老大要見你們。”糊糊的爬起身,一聽羅烈然要見自己,三人大是奇怪。徐東卓不由指着倪牧和方悦慈道:“那他們呢?”

“不知道,老大隻説要見你們三個,快出來!”那守衞不耐煩的道。

方悦慈低聲道:“去看看他想幹什麼也好,我們不會有事的。”點點頭,三人走出牢房,在一個守衞的帶領下沿過道向外走去。這時他們才看到,這是一間頗為緻的別墅,牢房所在的位置是一個小院,外面就是過道,再往外則是修剪得很漂亮的花園,一時間也不能確定究竟在哪個地方。

在幾名守衞荷槍實彈的簇擁下,三人被帶往花園一頭的別墅主樓。樓下大廳中,高影鄭皓等人正在一張大木桌前吃早飯,一進門雙方就碰了個正着。仇人見面份外眼紅,想起昨晚的事,兩邊都不由自主瞪着對方。

“看什麼看,還想嚐嚐老子的拳頭嗎?”陸文立即囂張的挑釁起來。

對方也不是會善罷甘休的人,當下高影和郝學就站了起來。明白陸文是故意製造事端,徐東卓也大大咧咧的道:“來啊,有種咱們就再來單挑。”幾個守衞不知所措的看着劍拔弩張的兩幫人,就在這時,忽聽柳澈鳴現身樓梯口,嚴厲的道:“你們在幹什麼?都給我坐下。把他們帶上來!”高影等立刻沒了脾氣,乖乖坐下繼續吃飯。三人隨即被帶上二樓,一間房內,羅烈然和柳澈鳴正等着他們。示意守衞出去,柳澈鳴一擺手:“坐吧。”三人也不客氣,各人拉張椅子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轉頭看看房間的擺設,徐東卓語含諷刺的道:“羅老大真有錢啊,藏身的地方被我們毀了一處又一處,你倒是越換越漂亮了,我説,牆上那幅凡高的‘向葵’不會是真貨吧?”羅烈然本不理會徐東卓話裏的刺,他淡然笑道:“這是趙旭的別墅,錢這種東西,我想要多少,就能得到多少,只不過沒興趣罷了。”雖知他説的是真話,但想起自己和郭銘那灰飛煙滅的20萬美元,徐東卓氣就不打一處來,他輕蔑的側起臉,鼻孔裏哼了一聲,意似不屑。

郭銘怕他惹怒對方,趕緊説道:“你找我們來,究竟想做什麼?”柳澈鳴接口道:“也沒有特別的事,只是想找幾位好好談談。”

“只是談談?”郭銘眉一剔,與徐東卓互相看看,隨即道:“請説。”

“首先我得誇獎三位一句,説實話我真沒想到會被你們到這個地步,現在就連趙旭也被警方帶去問話,儘管不會出什麼事,但對他的聲譽也有不小的影響。真羨慕方老頭啊,竟能找到如此人才,且是三個之多。”羅烈然油然慨道。

不清楚他話中的意思,三人一時沒有答話。羅烈然又道:“前晚九龍區警署證物室被劫也是你們做的吧?如今警察署長已下了一級通緝令,全力緝拿罪犯,你們竟然第二天就大搖大擺拿着搶來的槍把皇后大道鬧個天翻地覆,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三位知不知道如果被警察抓住,會有什麼後果?”

“那又怎麼樣?這麼説我們還得謝你咯?”陸文毫不在乎的道。

柳澈鳴搖了搖頭:“這倒不必,不過你們也不能在香港再呆下去了。”徐東卓見他和羅烈然東拉西扯,卻總是不説到正題上,忍不住道:“你們不會真的找我們來擺龍門陣吧?究竟想説什麼,何不痛快一點。”羅烈然一拍巴掌,豪的道:“那好,我就直説了吧,我想請三位加入我們組織。只看昨晚你們為一點錢就心痛得要死要活,可見方老頭有多不知愛惜人才。只要加入我們組織,想要多少錢儘管開口。”見昨晚的醜事被重提,饒是徐東卓的厚臉皮也不微微一紅。郭銘則撇了撇嘴:“對不起,好意心領了,不過我們還找不到加入你的理由。”雖被拒絕,羅烈然卻似乎毫不吃驚,他望向徐東卓和陸文,徐東卓毫不猶豫的道:“我兄弟的話就是我的話。”陸文則悶哼一聲,表示附和。

與柳澈鳴互相看看,羅烈然忍不住仰天大笑:“澈鳴啊澈鳴,怎麼樣?我説他們不會答應吧,想不到以你一向的眼力,也會看走了眼。”柳澈鳴淡淡笑道:“對他們,我們不是一開始就都走了眼麼?不過若非如此,這三個人又怎會得你如此看重,老大心裏還是很惋惜吧?”羅烈然點了點頭:“是啊,明知會被拒絕,我還是覺得很可惜。不過也好,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談第二件事了。”被對方搞得有點糊塗了,郭銘等一時摸不着頭腦,唯有靜待下文。只聽羅烈然道:“首先,我要問一件事,你們是怎麼找到倪牧和方悦慈的?”由於關乎組織秘密,郭銘和徐東卓一時猶豫該不該説,柳澈鳴平靜的道:“你們不想説也可以,我自有辦法讓另外兩個人開口。”害怕連累方悦慈,徐東卓無奈的嘆口氣下腕錶扔了過去:“靠這個,表裏裝有gps衞星定位系統,我們通過電腦找到了悦慈的位置。”仔細看了看手中的表,羅烈然轉頭對柳澈鳴嘿的一笑:“沒想到竟然栽在這麼個小東西上,方老頭花樣倒不少。一會兒派人去把另兩人的表也取來。”柳澈鳴默然點頭表示明白,羅烈然轉頭對三人道:“我本打算殺了你們,永絕後患。但幾位卓絕的行動力給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就此殺了你們未免可惜。而且因為你們的緣故,我到手的東西也被奪去,所以我打算跟你們做一個易。”暗道總算説到正題上了,徐東卓沉聲道:“什麼易,不妨説來聽聽。”

“你們先看看這個。”羅烈然説着從桌上拿起一份資料扔了過來。

三人接住打開一看,卻見裏面是一張照片,照的是幾十粒或大或小,不規則的顆粒。它們放在一塊紅絹上,全部呈灰白,也不知是什麼。

陸文不住皺眉道:“這是什麼玩意兒?”羅烈然表情一下變得嚴肅起來,他緩緩道:“你們有沒有聽過佛祖舍利?”郭銘和陸文仍是一頭霧水,徐東卓卻微微變,他低聲對兩人解釋道:“這東西可不得了,1985年在陝西西安慶山寺出土,據説是當年佛祖釋迦牟尼涅盤後,火化留下的舍利子,這可是國家特級文物。”一聽照片裏這些小東西竟有如此來歷,郭銘和陸文都大為驚歎,羅烈然出讚賞之:“沒想到你竟知道得這麼清楚,倒省了我不少工夫。那就對你們直説了吧,我得到情報,這些舍利子兩天前已在北京香山幽雲寺出現,大概會再停留一週的時間。我要你們去給我偷出來,作為換,我就會放了倪牧和方悦慈。”

“沒問題。”陸文想也不想,立即答應下來。

他答應得痛快,徐東卓卻差點魂飛魄散,他一把將陸文拉了過來:“什麼沒問題,問題大了。你知不知道盜竊國家特級文物是什麼罪,要槍斃的啊。就算沒被抓住,全世界幾億佛教徒也會把咱們當死敵,到時候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我們給淹了。”跟着他抬頭對羅烈然笑道:“不去行不行?”羅烈然無所謂的一聳肩:“隨便你們,我再找人去做就行了。不過這麼一來,三位將再沒用處,我會立刻殺了你們,至於方悦慈和倪牧嘛,為了不漏行蹤,等我手下的傷完全好後,一樣會將他們殺掉。”

“你…”聽了羅烈然的話,徐東卓一時為之氣結。

陸文拍拍徐東卓道:“看見了吧,他們早就吃定咱們了,不去也得去。”

“天啊,我現在真懷疑老天是不是故意在耍我們,這不是一步一步把咱們往職業恐怖分子的路上嘛。”徐東卓不住捧頭哀嘆道。

羅烈然説着甩過三張機票:“這是後天飛往北京的機票,我的人會看着你們上飛機,東西到手以後立刻和我們聯絡,由我們確定在哪裏換。”接過機票看了看,郭銘沉聲道:“我們能相信你的話嗎?”羅烈然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道:“由不得你不信,現在主動權在我手上,不想倪牧和方悦慈死的話,最好老老實實偷出舍利子給我。”柳澈鳴則安他道:“放心,殺了他們對我們毫無好處。不過我也要提醒你們,最好不要將此事通知方老頭,也不要告訴其他人,否則後果自負。你們該清楚我們的手段,我有絕對把握不會讓人質第二次跑掉!”與夥伴換一個眼神,徐東卓無奈道:“你贏了,我們做。不過這東西據説有上百粒,難道你要我們全給你帶來?”羅烈然搖了搖頭:“你們只要找到其中唯一的一顆身舍利就行了。那顆舍利大如珍珠,圓潤微紅,光澤透亮,非常好認。”徐東卓點頭表示明白,站起身走了幾步,他又回過頭:“對了,我們最後還有一個要求。”柳澈鳴快的道:“要什麼儘管説,我們儘量滿足你們。”

“給點旅費吧,我們三個現在窮得連飯都吃不起了…”**待三人離開後,柳澈鳴略顯憂慮的對羅烈然道:“真的要讓他們去做嗎?這三人雖還未成氣候,但假以時,將來必然是虎狼之輩。”羅烈然嘿的一笑:“我就是想看看,他們究竟能做到什麼地步,有時候看着對手成長,不也有趣嗎?若他們失手被擒,帳自然會算到方老頭手上;若真的盜出舍利,對我們也是百利無害。這種划算的買賣,當然要做他一做。”柳澈鳴還是不放心,他言又止的道:“又何必給他們成為強敵的機會?”羅烈然哈哈大笑這長身而起:“澈鳴,這可不像你啊。難道你認為我們連這三個小子也收拾不下麼?放心吧,我已很久沒這種心情了。”言罷大笑出門。

望着房門呆立好一會兒,柳澈鳴發出一聲悵然的嘆息,自言自語的道:“就怕縱虎歸山,反受其害啊…”第二天,三人在柳澈鳴親自押解下,經由秘密渠道離港,前往深圳。經過一天的修整之後,次從深圳機場登上開往北京的班機。

坐上飛機,從舷窗中看着地面逐漸遠離,徐東卓的心才漸漸平復下來。郭銘明白好兄弟的心事,故意開玩笑道:“哈,這個羅烈然真吝嗇,那麼有錢,卻只給我們經濟艙的票,好歹也該照顧咱們享受下頭等艙嘛。”徐東卓也不由笑了,他笑着推了郭銘一把:“你小子倒貪心,我們又不是遊山玩水。還有更吝嗇的呢,他資助的旅費不過2萬塊人民幣,也只夠吃飯住店。”郭銘見徐東卓放下心事,心中石頭落地,遂正道:“説真的,這次的事究竟要不要通知組織?我們就這麼去偷舍利,合適嗎?”徐東卓沉默片刻,咬牙道:“我絕不會拿悦慈的生命冒險,再説事情既然是我們惹下的,就該由我們自己解決。但我不會強迫你們隨我去冒險。”郭銘不由哼了一聲:“又見外了不是?你小子喜歡悦慈,但她也是我們的同伴啊,再説還有個倪牧呢。反正事已至此,就先把人救出來再説。”一旁陸文立刻豎起大拇指:“説得好,直接幹他孃的,這才快。”轉頭看着窗外不住飄過的白雲,徐東卓一顆心便也隨之悠悠而起。悦慈,你放心吧,無論怎麼樣,我一定會將你平安救出的…

**當天下午抵達首都機場,幾人順利進入京城,招手攔輛出租車便向市內進發。看着車窗外不住掠過的高樓大廈,郭銘和徐東卓都不心生慨,從成都出發去香港那,本以為最多一週便可回去,哪知碾轉之下竟然來到了北京。

“喂,我説,快期末‮試考‬了吧?”郭銘忽的捅捅徐東卓。

掰起指頭一算,徐東卓呻道:“是啊,還有半個月。我的天,我都不敢想下學期曾魔頭會把咱們怎麼樣!這次真的玩笑開大了。”看着一旁長吁短嘆的兩人,陸文不屑的哼了一聲:“書呆子!”三人先買了份北京市地圖,埋頭找到香山幽雲寺。那裏説起來也並不太遠,就在玉泉山以北,香山公園不遠的地方。為了方便,三人便在四環附近的昆明湖路上找了一家賓館住下,這裏靠近頤和園,風景非常優美。

安頓好之後,吃過晚飯,三人躲進房中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辦。拿出一疊紙,徐東卓將之分別遞給郭銘和陸文:“這是我在吃飯之前,順便從網上抄的一些資料。都是關於佛祖舍利的,好好看看,説不定能發現些什麼。”陸文接過一瞧,嘀咕了一聲:“好醜的字。”這才仔細看了起來。

佛祖舍利,又名佛骨舍利,傳説是當年釋迦牟尼涅盤後所遺留,分為紅舍利即,白舍利即骨,黑舍利即發三種,共十萬八千份分別供奉在世界各地,如今留下的真品已非常稀少。故被成為“國之重寶”國家特級文物。

最有名的一次發現是1985年5月5,在陝西秦兵馬俑西北4公里的唐代慶山寺佛祖宮出土的上百粒佛祖舍利,這也是世界上發現的惟一有明文標註“釋迦如來舍利寶帳”的佛祖舍利。

當時出土時大小共有上百顆,絕大部分為灰白呈晶體狀的骨舍利。自發現之到現在,這些舍利子已數次被世界各地的佛教徒去膜拜,每一次均盛況空前,2002年出展台灣一月有餘,便受到上百萬信徒的瞻仰禮拜。

資料雖只有寥寥數語,但三人卻越看越是心驚。好半晌,郭銘才倒了一口涼氣,嘆道:“我的天,我是越看越後悔答應來偷這玩意兒,早知道就先去偷了來再説。這可是佛教至高無上的聖物啊,我都不敢想偷了去會有什麼後果。”陸文難得的開了句玩笑:“大不了我們都去改信耶穌,讓上帝來罩咱們。”徐東卓苦笑道:“你倒想得開,怎麼樣?你們還要不要幹?”哪知他話音剛落,郭銘和陸文便毫不猶豫的同時道:“當然要幹。”看來不管有沒有自覺,這三個人子裏的確都是些膽大包天之徒。

郭銘摸了摸下巴:“話説回來,羅烈然怎麼突然對這東西有了興趣?”陸文聳了聳肩膀:“誰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反正還不是我們來玩兒命。”徐東卓點頭贊同道:“陸文説得對,仔細想想,佛祖舍利非同小可,無論偷搶都是一等一的大罪。現在他讓咱們來當炮灰,失敗了,就會連累組織,成功了,他則坐享其成,無論怎麼樣都是穩賺無賠的買賣。這人不簡單啊。”徐東卓簡單一番話就將羅烈然的意圖分析得明明白白,足見此人頭腦靈活。對他的話陸文和郭銘均表同意,郭銘道:“其實我在想,羅烈然讓咱們來做賊,恐怕不止是陷害那麼簡單,這個舍利對他一定有非凡的意義。”徐東卓不再拿起資料,在紙張上輕輕彈着沉道:“這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所謂的舍利這種東西,玄之又玄,信者覺得它神通廣大,不信的則認為它不過是人體中的礦物灼燒後的殘留物罷了,一時還真難以説清。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就是那老小子絕對不是一時良心發現,突然間想信佛了。”陸文哼了一聲,不屑道:“雖才見過兩次,但我敢肯定此人絕對野心。我認識的那些個所謂黑道大哥,給他提鞋都不配,若説他要從良,我第一個不信!”郭銘也笑道:“哈,我也不信。”跟着他想了想,撓頭道:“我説,這個舍利不會像大唐雙龍里的和氏璧吧?比如碾成粉末吃下去就能功力倍增,或者裏面藴含着神秘的天外力量,一旦取就能白飛昇,直上太空。”陸文和徐東卓立刻為之絕倒,徐東卓笑罵道:“白飛昇?我還成仙成佛咧,我看你是小説看多了,要不要我送你塊《東勝神州志》裏的山神玉?”陸文則一把抱起郭銘:“現在我就把你從窗户扔出去,包你飛仙飛到。”笑鬧一會兒,三人都筋疲力盡的躺在牀上,徐東卓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燈緩緩説道:“不過説真的,我也同意羅烈然不會做沒目的的事。好歹這舍利跟釋迦牟尼沾邊,怎麼也有點兒古怪吧。我想應該和他拼命搶奪的那幾個東西有關,無論怎麼樣,先把東西偷到手再説。哼,我可沒打算就這麼乖乖讓他坐享其成。”陸文猛的彈身站起:“那明天就先去幽雲寺踩踩點。其實幹這事兒也和砍人差不多,準備充分,悉環境,制定計劃,行動時就看誰下手更狠了。”聽了陸文的話,郭徐兩人不由大嘆真不愧道上混的出身,什麼都能聯繫到砍人上去。郭銘汗顏道:“呃,這個…好比喻,那明天就先去幽雲寺一趟吧。”計議已定,三人便熄燈睡覺。黑暗中,只聽徐東卓嘆道:“好歹咱們也算半個特工啊,怎麼沒007那麼好運,還得來擠最便宜的三人間。”

“得了,快睡吧,等老子有了錢,請你去住半島酒店的總統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