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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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制住兩人,羅烈然一方可説佔盡先機,他輕鬆的對一直盯着自己的曾遁道:“曾遁兄,這次你仍要試試嗎?”曾遁咧嘴一笑:“你説呢?”話音未落,他已閃電般掏出手槍。
一串密集的槍響聲中,六顆子彈幾乎不分先後向羅烈然去。然而在他身前不足一尺的地方,便好像陷入一堵牆裏,所有的彈頭全部凝定空中。
羅烈然微一擺手,彈頭盡數墜地,發出一陣丁零當啷的脆響。他謂然道:“曾遁啊,你用槍越來越快了,可惜還是永遠傷不到我分毫。”説話間曾遁手裏的槍發出一陣吱吱嘎嘎的響聲,槍管竟然扭成一卷麻花。
看看手裏作廢的手槍,曾遁一把拋開,乾脆的順手拖過一張椅子坐下:“老子的確拿你沒辦法,如今在砧板上,要殺要剮隨便你了。”羅烈然微微一笑,轉向林宜璇:“小姑娘,你怎麼樣?”林宜璇揹着手嫵媚一笑,她搖了搖頭:“羅先生果然名不虛傳,看來你已經事先調查過我方同伴的異能,如今一見面就盡佔先機,小女子確是佩服。不過這東西我也非拿走不可,恐怕不能如羅先生所願了。”羅烈然哼了一聲:“小姑娘確是膽大,不過本人自有讓你乖乖出的手段。”林宜璇卻微微嘆了口氣,答非所問的道:“啊喲,這裏人這麼多,真悶熱啊。”這間小屋雖在海邊,但門窗緊閉,加之進來這麼多人,確實非常悶熱,如今人人都頭上見汗。林宜璇本就穿得稀薄,這時臉上汗水打濕額髮,幾縷髮絲緊貼她嬌的面頰,配上她似嬌似嗔的表情,簡直誘人之極。
搞不明白林宜璇的意思,羅烈然沒有搭腔。正要走上親自動手,突然他微微一怔,臉上然變,似乎覺到什麼不好的事。
**這間屋子放着兩個他們曾在貨車中看到過的那種培養器皿,不過要大得多。而在屋子盡頭,有一架梯子嵌在牆上,通向大樓頂層,這時從上面已隱隱傳來一陣馬達轟鳴。
“是直升機,他們要逃走!”陸文一聽然變。
上到天台,果然在不遠處一架直升機正搖搖擺擺將要飛上半空,螺旋槳帶起的勁風吹得屋頂的灰塵四下飄揚。一見三人跑了上來,一名黑衣人立刻探出身子向他們開槍擊,三人只好就地躲藏。
“該死!”被壓制在一個水泥墩後抬不起頭,陸文氣得連連怒罵。
眼看直升機已升上空中,再不追就來不及了,陸文把心一橫,對郭銘和徐東卓道:“你們掩護我,老子死也要把他們拽下來!”郭銘趕緊一把拉住他:“來不及了,以後再想辦法找他們吧。”這時直升機已搖搖擺擺上升了七八米,正一擺機頭準備離開。陸文看着直升機內兩個黑衣人,咬牙切齒,眼中充滿不甘。
徐東卓沉默片刻,突然一拍陸文肩膀:“記住,你小子可要欠我一個人情啊。”郭銘正想問他想做什麼,卻見徐東卓猛的衝出,向緩緩飛走的直升機狂奔而去。跑到天台邊緣,他腳一蹬人已飛躍而出,跟着身體消失不見。
下一瞬徐東卓人已穩穩當當的坐在直升機的駕駛艙內,兩個黑衣人突覺眼角一花,身邊竟然就多了個人,這一下吃驚可非同小可,兩人一時竟沒絲毫反應。
如今懸吊吊的身處半空,徐東卓也不好受,剛才僅憑一股血氣殺了上來,如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他已經開始後悔。先一個肘擊狠狠打在身旁黑衣男子的太陽上將其擊昏,徐東卓順勢拔出他的槍指在另一男子額頭。
“趕快降落,否則我一槍打爆你的頭!”徐東卓高聲説道。
哪知那黑衣男子本不理會他,只見他對徐東卓出一個奇怪的笑容,一扳方向盤駕機就向下面的樓房衝去。徐東卓正要贊他聽話,突然覺直升機的速度有點不尋常,這哪是要降落,本就是直接撞過去。
猛的記起這幫人都是視死如歸的傢伙,他立刻驚出一身冷汗,這傢伙,分明是要和自己同歸於盡!不及多想,他趕緊一把抓住縱桿和那男子爭搶起來。
只見半空中的直升機突然像喝醉了酒一般,拼命搖晃起來,其間還夾雜着徐東卓的驚叫:“***,9。11重現啦,老子一定是鬼上身了,怎麼會跑到這兒來玩兒命啊!”轟的一聲直升機終於還是撞上大樓,頃刻間炸成一團火球,一股火焰竄上天台。郭銘狂叫一聲:“東卓!”就往天台邊衝去,卻被灼熱的氣吹得仆倒在地。他不顧近在咫尺的火,立刻又再翻身爬起。
“喂喂喂,鬼叫個什麼勁兒,你那麼想兄弟我死啊?”哪知就在這時,徐東卓懶洋洋的聲音從他背後響起。
郭銘大喜回頭,只見徐東卓滿臉漆黑的坐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地上,身上衣服還有不少灼燒的痕跡,看來是在直升機爆炸的最後關頭才身而出。
郭銘立刻興沖沖的走了上去,徐東卓眼中也出動的笑意,他撐起身向郭銘伸出手。接下來的場面應該像所有男子漢的電影般,郭銘拉起徐東卓,然後兩個生死兄弟惺惺相惜的摟抱在一起。然而,事實卻總是出人意料。
只見郭銘走上前不由分説一腳撐在滿臉笑容的徐東卓臉上:“你小子瘋啦?以為自己是成龍,有一百條命麼?我真傻啊,剛才就不該理會你的死活。”滿心期待卻換來一腳,徐東卓翻身爬起,臉上猶自印着一個黑腳印,他怒道:“你才瘋了,踢我幹什麼!難道我活着你很失望麼?”
“廢話,那是你運氣好。再照這麼下去,你小子早晚不變殘廢也得是個後半生生活不能自理!”郭銘一把將徐東卓拉起,嘴角已忍不住出笑意。
徐東卓一聽不由指着郭銘,手指不住顫抖:“你、你、你這還算是朋友嗎?竟然這麼咒我,冤孽啊…。”説到這兒他自己卻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着不住嘻嘻哈哈的兩人,陸文眼中少有的出一絲温馨,他很快走上拍拍徐東卓肩膀:“你説得對,我欠你的。”徐東卓嘻的一笑:“哪兒的話,大家是兄弟嘛。”哪知聽到這話,陸文卻不由一愣,見他反應古怪,郭銘奇怪的道:“怎麼了?”陸文卻不答話,只是低下頭不知在想什麼。片晌他才抬起頭,兩手分別搭在郭徐二人的肩膀上:“沒什麼,從現在起,你們就是我陸文的兄弟了。”看陸文神情嚴肅,徐東卓試探着問道:“現在?難道以前你不這麼認為嗎?”陸文闔然一嘆:“我打小被果叔收養,在道上混到現在,不知見到過多少所謂的兄弟自相殘殺,本以為這兩個字早已不值錢。真的很羨慕你們兩個傢伙啊,這種發自內心的友情才真的配得上兄弟二字。”聽到陸文的話,兩人不住面面相覷,他們似是第一次認識對方般互相打量着,片刻,兩個人幾乎同時張口言。突然,像是突然醒悟過來,郭銘和徐東卓臉上一紅,趕緊退開幾步,又同聲道:“呸呸呸,只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罷了,你小子別對我打歪主意哈。”
“你們兩個…”這次連陸文也忍不住出苦笑,他一把拉起兩人:“快走吧,附近的居民可能已經報警了,得先離開才行。”三人正要離開天台,突然從下面傳來一陣腳步聲,這一驚可非同小可,難道這樓裏還有其他人?他們趕緊躲到一旁緊張的看着天台入口,不過片刻,只見兩個人爬了上來。
**林宜璇注意到羅烈然的異樣,她不由咯咯的嬌笑起來:“羅先生,你雖然已調查過我同伴的能力,不過好像偏偏漏掉了一個人喲。”她這麼一説,在場諸人這才發覺,自己竟然全身發麻,已絲毫動彈不得。羅烈然掙扎着走了兩步,腳一軟坐倒在地,跟着撲通聲連響,所有人都癱軟下來。
林宜璇這才吁了口氣,將背在身後的雙手拿出來。只見她右手拿着一個打火機,左手小臂內側卻有一道口子,但讓人驚異的是,傷口周圍皮膚呈焦黃,就像是用火燒過一般,對比她臂上白生生的肌膚,分外觸目驚心。
看着如此情狀,方悦慈忍不住第一個驚呼起來,柳澈鳴突的像是明白過來,沉聲道:“這小姑娘的血有古怪。”林宜璇笑着轉向柳澈鳴:“柳先生果真見多識廣,你説得沒錯,小女子別的本事沒有,但如果我願意,體就能具有強力的麻醉效能。如果揮發或者灼燒的話,比軍用麻醉氣體的效果還要強呢,不然,又怎麼製得住你們呢?”
“哼,危急時刻能做出如此決斷,忍人所不能忍,比起異能,你的人才真正可怕,我果然小看你了。”坐在地上的羅烈然悶哼一聲,由衷讚道。
原來就在剛才,林宜璇一面與羅烈然周旋,一面悄悄割傷自己,以打火機灼燒傷口,揮發血。由於這間屋子門窗緊閉,空氣不暢,使得所有人都着了她的道,難怪她一直大汗淋漓,那本就是痛的。
不過正如羅烈然所説,真正可怕的不是她的異能,而是林宜璇本身。只看她一個小姑娘卻能臨危不亂,忍受着錐心的灼膚之痛還能談笑自若,如此智計耐力,縱是大男人恐怕也沒幾人做得到,難怪她能帶領這幫人。
隨手扯下一截衣襟包好傷口,林宜璇走到李厚澤等人身邊。也不知她用了什麼法子,很快幾人便全部站起,不過雖能行動,他們走路仍是有些偏偏倒倒,似乎力氣一時還無法盡復。
李厚澤看了看坐在地上的羅烈然等人,低聲道:“他們怎麼辦?”林宜璇想了想,斷然道:“機會難得,為減少我們以後的麻煩,動手!”李厚澤點點頭,掏出槍就要走上去,卻被曾遁一把按住。他奇怪的轉過頭,只聽曾遁淡然道:“別小看羅烈然啊,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李厚澤正想問怎麼回事,突然整間木屋劇烈的震顫起來,天花板上灰塵紛紛落下。跟着只聽一連串吱嘎作響,連接木板的所有釘子竟全被扯出一半,木屋立刻搖搖墜。看來縱然真能殺了羅烈然,眾人也會被隨即垮塌的木屋壓死。
想不到羅烈然縱然被麻痹,還能使出這麼強的異能,林宜璇一行人無不臉大變。幾人驚恐的抬頭四顧,孟鑄已張開雙臂護在林宜璇身邊。
林宜璇默然片晌,心中權衡利弊,知道唯有放棄。她衝羅烈然一笑:“羅先生果然也是非常人,讓我佩服得很。那麼今就此告辭了。”羅烈然悶哼一聲,閉上眼睛不再理會她。在林宜璇的示意下,幾人很快離去。木屋中這才又恢復平靜,眾人或躺或坐,一時沒了聲息。
約半個小時後,一直沒有説話的羅烈然突然道:“澈鳴,你怎麼看?”柳澈鳴嘆了口氣:“無論他們屬於哪個組織,都是不可小看的勁敵。”羅烈然深同意:“是啊,此次前來,本以為憑你我的異能,就算遇到任何情況也足以應付,沒想到卻栽在一個小姑娘手上,果然還是太過自信了。不過最讓我擔心的是他們爭搶那東西,似乎也抱着某種目的。”柳澈鳴默然片刻,緩緩道:“事已至此,唯有再另想辦法了。”
“是啊,丟了就丟了,以後再奪回來就是。”羅烈然説着突然翻身爬起,走到方悦慈面前:“方老頭的小姑娘,恐怕得委屈你跟我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