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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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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有人敲門。開門一看,是秦柳。秦柳盯着我,眼珠子微微晃動。

“你來了。”我淡淡的説了一句。剛説完,她就踮起腳尖,撲上來,抱住了我。

手足無措,我只得退後幾步,以一個投降的姿勢舉起了雙手,任她擁抱。

“衣服不乾淨。”我沉了口氣。

秦柳的頭在我肩上動了動,她輕輕説:“我想你。”聞着她的髮香,我嘆出那口氣,説:“嗯,我回來了。”晚上,我換回了以前的衣服。帶血的軍裝摺好,我將它放在了桌子上,凝視許久。吳林禹來了五樓,為我送飯。藉此機會,我向他道了歉,為了上午的那一拳。

“哈,一拳而已,費得着道歉嗎”他坐了下來“該道歉的是我,差點讓你中子兒。”

“不過有一件事你確實應該向我道歉。”他又説。

“嗯”

“你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出去這麼久,都不給我説一聲。”我打開飯盒,看着冒出的熱氣説:“不重要了。”吳林禹點燃一支煙,問:“程佳華呢,他肯定不是出去找人,是跟你一起去的,對吧”

“不是,他走了。”

“走了”

“嗯,走了,不回來了。他不想跟你説,怕你阻攔他。”吳林禹愣了一會兒,他猛一口煙,説:“這混球,還學周志宏他媽的周志宏也還留了一封信啊”

“噢,對了,周志宏那小子回這裏來了,你不知道吧”

“我知道。”吳林禹有些驚訝,他愣了一會兒,説:“嗯,你當初想追,結果他自個兒就回來了。”

“嗯,回來了是好事。”

“但是回來一個,又走一個。”吳林禹了口悶煙“他走多久了”

“快一個月了吧。”飯盒裏的飯,比牙籤做的,要好吃多了。但我一點食慾都提不起來。吳林禹在那裏小聲的罵着,罵完了,他又説:“有一件事情,我還想問你。”

“什麼。”吳林禹直視着我:“你不是去當卧底嗎,那羣人死了,你應該高興,怎麼就哭了還要打人搞得你現在都還魂不守舍的。”我嚼着飯菜,沒有回答他。

“我聽説,你是想要把那羣人帶回來婁厲,這就讓我想不通了,他們是學校裏的敵人,是冒牌貨,而你是卧底,是他們的敵人,怎麼會想着把他們帶回來一起住我説,你那心腸,是不是還跟以前一樣,軟過頭了啊”

“也許吧。”我不想解釋太多。

“唉,本難移。”他嘆了口氣“不過,只要你平安回來了就好。也要謝你,不是你的話,我們早被陳廣勝害死了。”

“嗯。”

“有件喜事,你不在,沒能及時給你分享。”

“你説。”

“陳莉姍懷上了。”我愣了一下,並不是太驚訝。但這種事情,我不應該繼續板着臉,應該祝賀他一番。我強擠出微笑,開了一個生硬的玩笑:“噢,所以你要找我借錢,做無痛人嗎”吳林禹笑着一拳打過來,他拍着我的腿,一臉的幸福與憧憬:“唉,我竟然要當爸爸了。”

“好事啊,嘆什麼氣。”我放下了飯盒“這樣,去食堂拿點酒來,再把陳莉姍和周志宏叫上,這麼大的事,要好好慶祝才對。”於是,重逢的四人,在安靜的五樓,伴酒長談。其實我心裏真實的想法是,想借助這酒,發心中的那股陰悶。不過,見到燈光下歡笑的故人,故人如故,我還是覺得。一路走來,喜怒哀樂之後,就只剩下四名老友,在酒的興奮中,笑談往昔,憧憬未來。

以前的事情不再是避諱,周志宏一個勁兒的和我喝酒,他説,如果再給他一次選擇,他寧願被砍掉手掌,也不願意讓段可被抓住。

藉着酒勁,我罵他説,你個臭小子,別在這裏開馬後炮。你段嫂是丟了命,你砍掉手掌頂用要快的,就不要陪我喝酒,趕緊去賠上一條命賠了命,我就原諒你了。

所有人哈哈大笑,都以為我這是釋懷之後,仗着酒勁説出的胡話。當然,這的確是我的玩笑話。

記憶裏,有的人死了,有的人走了,也有的人,昨晚還活着,今晚就不見了。

酒過三巡,我這神經又不做主了。趴在桌子上,我又哭了起來,嚷着唐胖子,喊着老劉。

唐胖子永遠都不會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這樣好啊,他看不到我撕下面具的那一天,也就不會怨恨我了。我多麼希望,今晚不是在這裏喝酒,而是領着他學校裏,四處相親。

老劉掉氣之前,明明知道了真相,卻還是不肯相信。他覺得,這個平裏言聽計從的厲娃,怎麼可能是卧底,是眼線呢。老劉的那句“保證”把我整個人都擊垮了。

這二十天來用謊言所編織起的情,都被真相撕碎了。殺死我朋友的人,是我的朋友,我找不到任何地方發。他們的敵人,應該是我,因為我偏袒了哪一方,哪一方就獲勝,這種沒有立場的複雜情緒在我心裏纏繞了一天我第一次覺得,自己是一個爛透了的人。

再一次麻痹了我的神經,恍惚之中,吳林禹他們就離開了。宿舍樓已經斷了電,我只能望着桌上的燭光,伴着寂靜的環境,傻傻發笑。結果敲門聲將半睡眠狀態的我吵醒,開門一看,是秦柳。

我不記得她説了些什麼,也不知道她來找我幹嘛,只記得自己仗着酒勁,直接把門前的姑娘摟入懷裏,讓她陪我在並不寬敞的寢室牀板裏,睡上一晚。秦姑娘也沒拒絕,她就真和我在牀板上,擠了一宿。

當然,我的意識還在。那晚只是單純的睡覺,我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至少下半身沒有。

第二天一早,睡夢中聽到幾聲震響,像有人在放煙花,也像施工隊在炸土石方。昏沉的我,以為是自己在做夢,就捂了捂被子,繼續睡覺。最後,是真切的敲門聲把我敲醒。伸手一摸,秦柳已經不在牀上。甩甩頭,樓下傳來人聲,好像有很多人在聚眾討論。我東倒西歪的走到門前,打開了門。

“螻蟻,你攤上大事囉”站在門口的是老楊頭。説完,他就舉起手中的木板,遞給我看。牌子上褐紅一片,恐怕是用鮮血塗成的血書:“今天之內讓婁力自己走回來,以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不然,這裏要死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