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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資歷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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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坡走完,我來到了三七炮旁邊。三七炮就立在道路右邊的草坪裏,用一個塊石碑擋着。石碑上鑲着字,寫着什麼南路38號。腳下的路蜿蜒而上,原來這才到小區的入口處。入口處有一個保安亭,剛才發現我的那人,就又打開門,走進亭子。我跟着剩下的三個,繞過攔車杆,往小區裏走去。

奇怪的是,保安亭這裏本看不見街上的情況。剛才那位高瘦的“解放軍”是怎麼發現我的呢前邊兒的三個人繼續帶我向前。腳下的水泥路,一路延伸進小區深處,拐到看不見的地方。路邊綠樹成蔭,別墅的米黃磚和暗紅“我從重慶來,剛好路過這裏。”秉承着葉局長傳授的“説真話”原則,我吐出的全都是真實信息。

“重慶”他笑了笑“這麼遠”走在他身旁的兩人,也轉過頭,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我。我對他們聳聳肩膀,道:“嗯,都是長江域的,不算太遠。”

“那你是坐船來的”他問。

“這句玩笑沒開好,上海還是長江域的呢。”身前那個身形很胖的人,打趣着接了一句。他這副身形,一看就不是真正的解放軍。我對着他的身軀笑了笑,説:“那就是長江域上半段吧。”

“不,我沒坐船,我靠走路和騎自行車,來到這裏的。”我道。

“唐胖子,我説呀,你也像他那樣走一趟,説不定就能減肥成功了。”胖子身邊那人聽完我的回答,對他説。

”那我寧願胖一輩子。”唐胖子看了我一眼。

年齡稍大那人又重新打量了我一番,點頭讚歎道:“看不出來,小兄弟你那麼能走,都跨省了”

“沒事情做,也只能瞎走唄。”我謙虛的摸了摸腦勺“但是一路過來,除了你們,我基本都沒碰見活人”

“你們真的是來救災的解放軍但是怎麼沒看到其他人啊就你們這些”我又問了一句。我就想聽到他們肯定回答,然後我暗自偷笑。而且,我確實沒有看到其他人。

年長那人這次沒有回答,而是説:“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急,小兄弟,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嗯。”我笑着對他點頭,心説你能理解個,你們的底細,老子全都知道,還在我面前裝。當卧底,或許就是這種覺站在面前,跟你説話的人,你清晰他的底細,他卻不知道你的目的,你可以看着他一本正經的説假話,卻不能拆穿,只能嘴上合,心中暗笑。

這才進來沒多久,我就獲得這種體驗。原來做卧底不如想象中的那樣時刻充滿危機,倒還有幾分趣味。

對話至此,三人沉默下來,繼續帶我前行。腳下的路分出了很多支道,通往不同的片區。但前邊兒的三人直行未停,將我帶進了一塊大壩子裏。這塊壩子,更像是一個小廣場,有拔的大樹,也有乾涸的噴泉。富人區裏果然不一樣,小區都帶廣場的。

噴泉裏,放着一個大盒子。盒子的包裝紅黃相映,非常喜慶。裏邊兒的黑漬告訴我,那不是普通的盒子,而是過年時節常見的桶裝煙花。黑漬,就是火藥噴後留下的。果然,那晚的煙花是從這裏升起。走過小廣場,他們領着我,來到兩棟白房子前。白的主調,將這兩棟房子與周圍的普通別墅區分開來。房子要高一層,寬一體,建築風格雖然也偏歐美,但更復古。門前突出一體三角形的擋雨台,立有兩大理石柱子支撐着。晃眼一看,就是一棟小型的中世紀歐洲建築。

想必,這兩棟房子屬於以前小區裏最有錢、最有勢的人。

柱子旁邊站着一個人,也身着軍裝,頭。

我點頭,跟着他踩上了階梯,朝屋走去。兩條狗好像被下雨天搞得很憂鬱,趴在台上只動耳朵,都不肯對陌生的我吠一聲。憑他們的談話,我能猜到,這屋子住的肯定是“解放軍”的頭子,也就是那個許崇勇。

年長“解放軍”下了雨衣,掛在門前的一張木椅上。我收好五傘,擱在了椅子旁。許崇勇,這個讓校園社區、讓葉局長不安的人,到底長什麼樣子呢暗紅的防盜門拉開,剛才站在柱子下的那人,帶着我倆走進室內。譁,室內陳設剛映入眼簾,我就忍不住在心裏嘆了一句。這果然是有錢有勢的人的住所,説富麗堂皇,一點也不為過。雖然今天下雨,光線不好,但這仍然掩蓋不了客廳裏的奢華:寬大的客廳裏,置着一套華貴的沙發、茶几。茶几下的地毯,都快蓋滿客廳,數不出來有幾平米。晶瑩剔透、體積巨大、造型別致的吊燈,估計有幾百斤的重量。客廳的正牆面還修出了壁爐,壁爐上掛着鹿頭,掛着尺寸巨大的晶電視。鹿頭造型真,不知是真是假。

客廳一角的旋梯,通往上層,也通往地下室。巨大的窗簾,或許比我家的客廳都要寬。此外,客廳裏還有好多我叫出不來名的物品,一句話就是,我走進這裏,望着眾多金錢堆砌而出的奢華富貴,不由生出一種卑微。儘管我也可以找一套這樣的房子。

同時我也看到,有一個人,就站在皮沙發後,整理着衣裝。第一眼望去,這人是個軍人。因為他戴着軍帽,穿着軍服。但他的身上的“皮”和其他“解放軍”的作訓服有所不同,他身着的,是軍人出席正式場合所穿的常服。

圓頂軍帽,擴軍裝,常服穿上身,會讓人更加神、帥氣。他就扣着常服的扣子,盯向三人之中的我。

“剛到的”他扣好釦子,整理着部問。不用猜,這人肯定就是許崇勇了。他身材中等,不胖不瘦,僅憑面相,要比葉局長年輕,只有四十幾歲的樣子。沒想到這個許崇勇直,面容正氣,帽沿下的雙眼,直奕光,還真有股軍人的神氣。

之前我所設想的他,則是一個滿臉兇光、口黃牙、一嘴髒話的軍閥、土匪形象。

“嗯,還是外地的。”年長那人説。

許崇勇微笑着,朝我走來。

“可以。”他對我點頭。許崇勇走過來後,一直和我對視着,像是想要從我的眼睛裏,抓取出什麼信息來。對視一會兒,我就有些不自在了。他一臉淡笑,好似看穿了我的背景。想到這裏,不自覺的,左的心臟,就快速跳動起來。

不能怕,不能慫,我對自己説,要是這個時候眼神起了變化,肯定會讓他起疑的。

我挑了挑眉,歪下頭,出天真狀:“怎麼了”只有這樣,我才能自然的改變面部表情。左“咚咚”的跳,我不知道他從我的眼神裏,是不是真的讀出了什麼來。

“沒什麼,”許崇勇總算是移開了眼神“我剛才在想事情,想出了神。”

“我是這裏的負責人。”他對我伸出手來。心裏繃緊的弦,這才鬆開,我微笑着點頭,和他握手。許崇勇肩上的軍銜,兩槓四星,好像是個大校,還是上校軍銜,我記不清了。左前,還掛着花花綠綠的資歷章。天吶,這羣人還真敢往自己身上扣那麼大的帽子。

“你們,真的是解放軍”我搖着他的手,欣喜的問。

“先過來坐。”他鬆開手,側過身,領我向沙發走去。

我取下快濕透的揹包,抱在前,和他一起坐在舒軟的皮沙發上。鞋底滿是泥漬,將地毯踩得又髒又濕,但許崇勇並不介意。年長的“解放軍”沒跟着進來,只是靠在進門處的鞋櫃上煙。站在沙發後的,是之前柱子旁邊的那人。他好像是許崇勇的警衞員,因為我看到,他的帶上掛着手槍套。

“你都看到了,”許崇勇坐得直直的“從我們穿的這身衣,你的心裏應該就有了判斷。”有個逑的判斷,我心説,別以為自己穿了一身綠皮,就冒充自己來自綠營。我點頭,合上雙手,面喜悦,自言自語:“走了那麼久,總算遇到一個能安心的地方了”許崇勇只要不是研究面部表情的專家,我這番舉動,絕對能讓他信以為真。就算他有疑心,也找不出破綻。

許崇勇繼續淡笑着,隨後指向我的包:“但是,説這些之前,我需要先確認你的身份。”説完他對沙發後的警衞員使了一個眼。警衞員立即走過來,低頭對我道:“先把你的包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