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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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來的那一剎,我終於能近距離的觀察這幾個人了。
穿着鮮豔,身材瘦弱,雖然他們都背對着我,但能看出,他們都是些年齡不大的青年,就跟我之前從他們的聲音,所判斷出來的一樣。但三個人都背對着我倆,除了能看到他們奮力毆打司機的動作外,本瞧不見他們的面部。
也就是在吳林禹吼話的短暫時間裏,我看到,其中一個青年,舉高榔頭,直接往那藍外套的司機腦門砸去。
沉悶的聲音響起,好像是顱骨碎掉了。這一下,聽得我心頭一顫。就算是司機不死,也會成植物人了。
砸完,他們就聽到了吳林禹的吼聲,紛紛停下動作,轉過身來。
“雜碎們,下去好好考個大學。”吳林禹語速極快。
話畢,槍聲響起。
我也沒考慮那麼多,大概瞄準好了三人站着的方向,便隨着槍響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噠噠噠。密集的槍聲在山谷裏響起。
我不知道自己按了多久的扳機,只覺得內心憤慨無比。他們既然無理由殺人,我就該讓他們償命。
牙關緊咬,任憑槍托帶着後坐力在我肩上衝撞着。槍口噴着火焰,槍聲震耳聾。
都他媽去死吧,搶了無辜者的女朋友,還要殺人滅口。人渣。
我準備像蘭博一樣一邊扣動扳機,一邊朝他們怒吼。子彈穿過他們的身體,再打到另一條車道上的汽車裏。玻璃被碎,車門被穿孔。而子彈攜帶的巨大動能釋放在他們的身體之後,也讓那三個人倒了下來。媽的,我都還沒吼出來,他們就倒地了。
看到三人倒地,我這才鬆開了扳機。
“行了,還剩一個。”吳林禹放下槍説,然後幾步越過鐵護欄。我也動起身體,跨過鐵欄,踩進水泥公路。
密集的子彈好像都沒能擊中他們的要害,三人倒下後,公路上哀嚎不停。血即刻了出來,淌了一地。
“啊啊啊”其中一個,好像就是之前持槍那人,正捏着自己被子彈打殘的右手,驚恐的怒吼着。其實他身上還有許多傷口,只是手上的看起來最駭人罷了。
還有一個膝蓋骨中了槍,他傻坐在地,看着如泉湧的鮮血,臉蒼白,好像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至於剛才用榔頭敲司機的那人,自己被子彈擊穿了頭部,和司機一起靜躺在血泊裏。
司機一動不動,好像已經死了。
不知怎麼的,我的口個不停。也許是興奮,也許是緊張,也許是另一種我説不出來的情緒。
因為我殺人了。
儘管我望着地上的三人,心裏沒有一絲愧疚情緒湧起,但我心裏的另一個聲音還是不忘提醒我:你殺人了。
這幾個被你稱作人渣的青年,是因為你握住的槍,你打出的子彈,才倒在地上的。
沒事兒,既然他們是人渣,死了就死了,觀音菩薩不會怪我的。也有可能是我出的子彈全部靶,人都是吳林禹殺的。
我為自己找到了開的理由。
我倒是很憐憫那個躺在地的司機,因為我們沒能及時救下他。如果他是我幻想中的婁厲,那我和吳林禹就是來遲了的王叔。
嗯,婁厲死了,段可應該還在吧。
果然,一扭頭,我就看到了站在車旁的黃小子。他也被剛才突如其來的槍聲所震懾住,呆呆的望着我倆。
女聲的啜泣還在繼續,我注意到,一個女孩兒正被她按在車門邊。女孩兒背對着我,黑髮披肩,看不見她的面部。但她好像**着上半身,黑髮凌亂的肩上只有內衣的吊帶。
我立即明白,這黃是在扒她的衣服。此番情景又讓我不開始臆想之前的故事:王叔未能及時趕到,紋身男一行問不成,殺死婁厲,進而猥褻段可。
黃看到翻上公路的我倆,再結合之前的所聽所見,迅速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罵了一句,將女孩兒推到在地,再伸出手,準備抓過車總算沒讓這小子跑掉。黃小子反應也還算迅速,他的痛叫還沒吼完,就又蜷起身子,準備站起來繼續跑路。我端穩槍,一腳踩到引擎蓋,另一腳往他肚子踢去。
不知道是他太瘦,還是我這一腳力度足夠,黃小子被我這一踢,直接就被我踢了一個九十度側翻。他痛苦的捂着肚子,扭頭朝我看來。
我立即收回踢他的腳,踩到擋風玻璃上,然後穩住身體,用槍指向他的頭。
我自以為,這是一個很帥氣的姿勢。
“你再動一下試試”我着氣,對他吼道。
黃小子看到黑的槍口近在眼前,立即面驚慌。他翻過身,斜躺在引擎蓋上。黃小子舉起雙手,不停的着氣:“好我不動,不動你説了算”我嚥了一口口水,着氣,平復剛才的劇烈運動。
“我什麼什麼都不要,那女人歸你,車子也歸歸你,你放我走就行了”黃小子用哭腔在説,”我才十七歲,死不得啊”我氣不停,估計剛才那段疾跑將所有體力都爆發出來了。黃男一直在求饒,我本沒聽進一個字,也懶得去聽。
我只是用槍頂着他的腦袋,眼睛死瞪着他。
“大哥,摩托車留給你,我身上身上的東西也都給你。”猛之中的黃小子,艱難的嚥下一口口水,然後在兜裏摸來摸去。他以為我是來黑吃黑的。
他摸出來一些小零食,好像還有幾塊表,伸手朝我遞來。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過這種受:小時候同學和你瘋打,結果同學打了你就跑。不肯吃虧的你,總會去追向跑掉的他。本來沒有多大點兒事,結果在追逐之中,那小小的怨氣,就會慢慢累積成異樣的憤怒,最後逮住他了,如果不打他幾下,總覺得不夠解氣。
就像是你在農村見到了對你狂吠的土狗,千萬不能轉身跑路。不然土狗一定會追上來,還鐵定會咬上你一口。
“我真的不想死啊”舉着手錶的黃小子,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放了我吧,大哥”他的手臂顫抖,將掌心裏的一塊手錶都抖了下來。
那扭曲的表情,換做以前,或許能挑動我的心絃,讓我收回步槍。但現在,我滿心都是在跑動中所積蓄的、未爆發而出的那股怒火,腦海裏只有那個衣服被扒掉的女孩兒,以及被榔頭敲向頭顱的藍外套司機。
想到這裏,氣之中的我,直接對着他表情扭曲的面部,扣動了扳機。
其實那一刻,我腦子裏更多的是段可,是紋身男,是黑皮,是爛耳朵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