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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痴情獨鍾慈父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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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勻甫想到這裏,不由把一腔驕傲之心,去了一個乾淨,愈發悲愧不已。

哈古絃父女,一路兔起鶻落之下,不一刻已繞到了一條清澈的小溪之旁,龍勻甫耳中聽得潺潺的溪水之聲,不由在哈古絃背上,微微側臉一看,彷彿見得眼前景緻十分美麗。

這時東方,己隱隱有魚肚之,眼前是一片極為廣闊的山野,白石盤桓類如林,到處都生着紅黃的野花,隨風送鼻,更覺清鬱醉人。

琴魔哈古絃在此稍立,哈小卻已踱向溪旁,解下一葉小舟,嬌呼道:“爸爸快來吧!

人家困死了,還想睡一會兒呢!”哈古絃哈哈大笑道:“懶丫頭,天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睡覺?”他説着,微微向下一蹲,倏地騰身而起,往那小舟之尖上一落,小舟只來回晃動了一下,哈小此時已不待吩咐,把船頭掉了過來,這小舟竟是一路比箭還快地順直瀉了下去。

約一盞茶時間,已行去十數里之遙,龍勻甫神情初定,競不知不覺間,在哈古絃身上睡了過去。

這時小船已行至一處隘口,哈小站在船頭微微道了聲:“停!”只把嬌軀微微一扭,打了個千金墜兒,那小舟立刻在水面滴溜溜打起圈兒來了,哈小一手拉住系船的皮繩,嬌軀再起,已翩若驚鴻也似的,落向了岸邊,哈古絃此時也跟着縱了過來。

哈小把船繫好之後,抬頭向遠處看了看,隱隱尚可看見自如雲所建的那座“碧月樓”和“水鏡坊”等建築,她不由嘆息一聲,暗想:“他現在一定已經回去了,我一定要空去看看他,不知他在做什麼?”哈古絃不由在一旁皺了一下眉,嘆:道:“別看了!回去吧!”小不由這才驚覺,玉臉一陣緋紅,琴魔哈古絃內心更是傷不已,這些年以來,每次和女兒外出回來時,她總是要遠遠對着白如雲住處張望一陣,由此可知她醉心白如雲之深了!

哈小隨着父親一路兔起鶻落,又躥馳了一陣,繞過了一處山彎,一幢極為緻的石屋,出現在眼前了。這所石屋,像是在石壁之上雕鑿而出,屋外牆沿爬滿了野藤,五六個窗户都即有格欄,裝有紗窗,一眼望去,潔淨異常。

一條鋪滿了白石的甬道直通到這石屋正門,正門外搭出兩丈許的一座瓜棚,垂着十來條絲瓜,哈古絃父女一直走到門口,小扯着嗓子叫了聲:“花姑!開門啊!”裏面答應了一聲,立刻門鎖一陣聲響,走出了一個四十左右的醜婦,朝着小笑道:“姑娘回來了,哈老呢?”小隨口道:“在後面!”她説着徑自進來了,花姑再一抬頭,卻見哈古絃立在門口,背後還揹着一個血淋淋的人,不由嚇了一跳,吃驚道:“這是誰呀?”琴魔哈古絃點了點頭道:“花姑,你快去準備出一間房子來,這位相公要好好歇歇,他傷得不輕呢!”花姑立刻答應了一聲,又在龍勻甫臉上看了一陣,才帶着奇異的表情,去整理房子去了。

哈古絃先把龍勻甫安置在自己房中,見他仍自睡末醒,也不去打擾他,跟着換了一身衣服,洗漱了一番,須臾花姑回告,房子整理了出來,哈古絃才又把龍勻甫移了過去,並對花姑道:“這是我一故人之子,因翻落山澗受了傷,等會兒我開個方子,你到外面去採幾種本山的草藥,與他煎服下去就無妨了!”花姑連聲應着,哈古絃待完後,自己才進入靜室,在蒲團之上運行了一陣坐功,此老內功已到登峯造極地步,不一刻已入定了過去。

這花姑本是哈古絃子綠娘石瑤青的一名世僕,自幼石瑤青傳授了一身功夫。綠娘石瑤青自嫁哈古絃之後,那時花姑尚小,也跟了過來做陪房丫頭。

後來石女因與哈古絃意趣不合而他離,卻把她留下照顧小,那時小年方六歲,這已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至於綠娘石瑤青因何與哈古絃低離,後文另有待,在此省略。

哈小自回返閨室之後,倒牀就睡,卻一時又睡不着,一個人在牀上翻來覆去,想了半天心思才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到了什麼時候,忽然覺得被人搖了一下,睜眼一看,競是花姑,哈小不由坐起道:“有什麼事?”花姑笑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睡,哈老到下面廟裏找人下棋去了,給了個方子,叫我給那位龍相公採藥去,我怕走後,那龍相公醒了沒人照顧,所以才叫醒你!”小懶洋洋地應道:“知道啦!你走吧!”花姑這才提了籃子出去了,她走之後,哈小不由心中悶悶不樂,暗想:“爸爸倒好,把他救回來就不管了,竟給我,我才不管呢!”想着這丫頭倒頭又睡,不想才閉了一回眼,卻聽到了一陣輕微的呻之聲。

哈小不由秀眉微顰,心説他倒是醒得好快,當時仍自閉上了眼,也不理他。

過了一會兒,那呻之聲愈來愈大,哈小不耐煩地從牀上起來,輕輕走到了外室,聽清了龍勻甫的聲音,是從內室所發出的。

她輕輕走到門口,把門推開了一條縫,卻見龍勻甫果然已醒轉,面蒼白,正自閉目呻,像是痛苦難當,哈小雖因他是白如雲仇人,對他印象甚惡,可是到底是女孩子心軟,見狀反覺不忍心,當時秀眉微微皺了皺,順手一推,那門吱一聲開了。

龍勻甫聞聲睜開了雙目,哈小己走了過來;他在牀上笑着點了點頭,道:“多謝姑娘父女相救,小可有生沒齒不忘…”哈小嘆了口氣道:“不要多説,你有什麼事沒有?”龍勻甫掙扎着要坐起來,樣子似頗痛苦,哈小忙走近牀前,用手又把他按了下去,龍勻甫不由翻了一下眸子道:“姑娘,我!我想坐起來!”哈小也不理他,等了一會兒才説:“你不要亂動,還是睡着好…”龍勻甫不由在枕上點了點頭,苦笑了笑道:“還沒請教姑娘貴姓?那位老丈人該如何稱呼?”哈小冷冷地答道:“我姓哈,那位老先生是我爸爸!”龍勻甫又點了點頭,心中卻想,這女孩也真怪,我問她父親的名字,她也不告訴我。

因第一次給人家少女説話,對方表情又甚冷漠,自然不便多問。

可是他心中充滿疑問,但又忍不住不問,只把一雙黑白分明的陣子,在小身上轉來轉去,過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道:“姑娘!我還有一位朋友叫伍天麒的,不知姑娘可曾見着他?”哈小怔了一下,點了點頭道:“我見過他…”龍勻甫不由一喜,又問道:“他在哪裏?”哈小搖了搖頭道:“不知道!”龍勻甫不由一陣失望,當下呆了一呆,哈小見他無語,也自無語,不由玉面微微一紅道:“你要是沒事,我先出去了,你要是需要什麼,就只管叫我就是了!”龍勻甫不得不強笑道:“姑娘請便!我不要緊!”哈小已姍姍而出,龍勻甫一直目送着她的背影,定出了房門,他不由暗暗想着:“這姑娘乾淨俐落,肢婀娜,舉止輕盈,言談也很快,毫無一點小家氣,既不似大家閨秀,又不似蓬門弱女,更不比村姑蠢婦,她另具一種風格,教人難以形容,只是神情對自己很冷漠。”龍勻甫於患難之中,倉卒被人救之於陌路,對於居停主人,不能不揣測一下。

因此,他又想到了那救自己的老人,看他外表,極似一個落拓文士,倒想不到,竟會有如此一身驚人功夫,還有這麼一個掌珠,父女二人選勝登臨,相依為命,好不令人羨慕!

他一個人,不覺在牀上想入非非,暗想道:“不知我那未過門的子,比這位哈姑娘如何?要是像她這樣就好了!”他想到此,不覺臉上一陣熱,不由低低嘆了一聲,自責道:“人家是你救命恩人,你亂想些什麼?

”可是天下的事,可就是這麼離奇古怪,龍勻甫雖然盡力地不去想她,可是小的影子,卻怎麼也離不開他的眼睛。

只要他一閉上眼,這可愛姑娘的影子就上了腦子,老實説,龍勻甫為人正直,絕非好之徒,可是“情”之於人,每每有想不到的力量,簡直會令你防不勝防,愈想去防範,愈到痛苦難當。

龍勻甫在遢上想了半天,差不多又過了一個時辰,才有一個極醜的女人走進來,在自己牀前放、碗藥,龍勻甫不由望着那醜婦點了點頭道:“謝謝!”這醜婦咧口一笑道:“相公你貴姓?傷好些了不?”龍勻甫禮’貌地説:“不敢!我姓龍…傷好多了!”醜婦把一雙光四的眸子,上下注視了勻甫半天,才點了點頭道:“你一定有一身好功夫,年紀輕輕真不容易!”龍勻甫不由一驚,倒看不出對方有此眼力,當時勉強笑了笑道:“我要是有好功夫也就不會受傷…”他説着,試着用手去端藥碗,花姑搖手道:“還熱得很,等涼一會兒再喝吧!”龍勻甫含笑點了點頭,心想這婦人雖醜,對人倒和氣,有問必答,我何不由她口中,探聽一下達父女二人的身世姓名,當時頓了頓道:“大嫂!這家主人父女大名我還不知道,很是失禮,可否告訴我一下…小可也好永留心扉!”花姑不由笑道:“相公!你不要這麼稱呼,我叫花奇,不過這宅子裏上下都叫我花姑,你就叫我花姑好了!”龍勻甫連連點着頭,急於一聽下文,花姑才笑着接下道:“你還不知道他父女的姓名麼?”龍勻甫點了點頭道:“是的,所以我想問一下…”花奇皺了一下眉,道:“相公你也是有一身功夫的人,怎麼會就看不出來,那救你的老人,就是昔年武林中人人聞名喪膽的琴魔哈古絃,哈大俠啊!”龍勻甫不由口中哦了一聲,心中着實吃了一驚,琴魔哈古絃的大名,他早由父親和三位師父口中得之,聞説早已失蹤武林了,卻想不到,竟會在此深山野地裏出現,而且還會救了自己。

當時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位老前輩,可是那位姑娘呢?”問到此,他不由俊臉一紅;醜女花奇嘻嘻一笑道:“這姑娘麼?”不想方説到這裏,突然外室嬌喚道:“花姑,你來!”花姑對龍勻甫一笑道:“姑娘叫我呢,我馬上就來!”龍勻甫不由點了點頭,遂見花姑走出室去,才一出去,勻甫就聽見哈小的聲音道:“你又在裏面亂説些什麼?”卻聽那醜女花奇笑道:“哎唷!我的小姐,我又多説了些什麼嗎?人家只問你們爺倆的名字,我能不告訴人家?”隨後聲音轉小了,可是龍勻甫“傳音入秘”的功夫已經練到了家,依然聽見那位哈姑娘的聲音問道:“你説了沒有?”花姑笑道:“你爸爸的名字我説了,還沒有來得及説你呢!你就叫了!”接着哈小的聲音又道:“不許説,你把我的名字告訴他幹什麼?”以下聲音太小了,龍勻甫雖有“傳音入秘”的功夫,也是聽不清楚了。

過了一會兒,花姑才又含笑回來,果然對於前事一字不提,只把那碗藥喂龍勻甫服下,又倒了一杯茶放在几上,就轉身走了。

龍勻甫自然不好意思再多問了,等她定後,直到正午時分,仍是花姑進來,為自己送飯來了,晚餐亦復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