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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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谷仲臣還躲在房裏哀悼他逝去的夢想時,一件殘忍的事實再度深深地打擊了他的信心。
“少爺、少爺…您快點出來啊!”陳福把門板拍得震天響。
“幹什麼?我説過不想吃飯的。”他打開門,一陣狂暴的雨絲面打來,擊得他臉面生疼。
“什麼時候颳起這樣大的暴風雨了?”他想事情都想得無知無覺了。
“少爺,別管雨了,您快去勸勸少吧!這樣惡劣的天候她居然還要出診,多危險啊!”不久前有位獵户來報,説山腳下獨居的劉老爹突然倒下,想請女神醫過去診治,少聽了,二話不説便往馬廄方向跑。
“她要出診!”谷仲臣抬眼瞧向黑抹抹的天空,一記響雷忽地打下,連地表都震動三分。
“在這種狂風暴雨的時候出診,她找死不成?”
“是啊!我也這樣勸少,可她説醫者父母心,只要有病人在等著,即便是刀山火海她也要去。”這話兒好悉,谷仲臣依稀聽某人説過…對了!他爹也是這樣,只要能救人,自己的小命都可以不要。
“福伯,她在哪兒?你快帶我去!”
“少和歡介就在馬廄。”陳福幫谷仲臣撐著傘,但風雨太大,打傘謗本沒用,那傘鼻都還給風吹折了。
“她幹麼連小孩子也一塊兒帶出去?”
“歡介已經拜了少做師父,所以只要有出診,他一定跟著。”別看那孩子一張臉比花兒還漂亮,敖寒一個獨身女人行醫多年,從未叫人給欺負了去,歡介的護衞當居首功!
“就算這樣,在這大風大雨的夜裏,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沒個大男人陪著就想出門,還是沒腦子。”谷仲臣語含輕蔑。
陳福有些錯愕地望了他一眼。少是固執了些沒錯,可也不到少爺罵的那種地步吧?
況且這個家多年沒主子,全靠少一個人撐著,也不見衰敗,還益興盛呢!真搞不懂少爺是怎麼想的?少這麼好的一個女人他不要,究竟要何等佳人才入得了他的眼呢?
進了馬廄,敖寒和歡介身披蓑衣,正要騎馬離去。
“全都給我站住!”谷仲臣擋在馬前,瞧着她冷淡平凡的臉,一下午的煩躁就這樣爆發了出來。
“你在搞什麼鬼?給人添麻煩也不是這種添法吧?”敖寒楞了下,還來不及向他解釋病患情況的危急,視她如天上神人的歡介就先捉狂了。
“你這個今天才回來、什麼都不懂的大少爺才不要給人添麻煩呢!你以為我和寒姊姊愛跑啊?要不是…”
“歡介!”敖寒低斥一聲。
“不準對少爺無禮。”
“是他自己先無禮的。”歡介不服地抗辯。他們辛苦護的可是谷家“百草堂”的名聲,這笨少爺,什麼都不明白就隨便罵人,太過分了!
“他是主子,你是下人;不論對錯,下人都沒有反抗主子的立場。”在敖寒頑固的小腦袋裏,充了滿滿的禮儀,那是即使犧牲生命也不容丟棄的。
比仲臣用力一拍額頭,一點也不敖寒對他的維護,反而十足受不了她一絲不苟的嚴謹個。人哪!要活得那麼認真,結果只有“痛苦”二字可以形容。
“既然你自己也明白下人不能反抗主子,那麼我現在命令你們全部回房去,在大雨停止前,誰也不準外出。”他揮揮手,轉身出了馬廄。煩死了!這些傢伙一個個就會找麻煩,早知道他寧可巡視黃河去了,回來做啥兒呢?
“請恕妾身無法遵循相公的命令。”豈料敖寒卻對他深深一揖,依然故我地翻身上了馬。
比仲臣倏地停下腳步,回頭瞪著她。
“不準違禮是你自己説的,而你自己卻不遵守?”無視谷仲臣殺人也似的視線,敖寒直了身子面對他。
“下人是不能違抗主子的命令,但我身為大夫,同樣不能置病患安危於不顧。”那堅定、無所畏懼的意態大大震撼了谷仲臣。
在官場上呼風喚雨多年,給他本就狂恣的子更添了幾分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