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繡嫁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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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歐陽明看着陌生又帶着一絲悉的小臉，怎麼也想不到曾經的小孩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看着何媛媛笑着的臉，冷漠的眼睛，嘴巴動了動，“你聽到我的留言了嗎？”那個通知她孩子沒了的留言。

“聽到了。”何媛媛將與他對視的視線移開。

“對不起…”歐陽明看着她，腦海中又是那個孩子的樣子，多年過去，他依舊無法忘記，幾乎每天都在自責中，那孩子短暫的生命中，他缺席得太厲害。除去那個孩子，他最對不起的還有眼前的小孩。

“我們走吧！”何媛媛沒接他的話，也不知該説什麼，越説越錯，直接對着狐疑看着他們兩人的黑衣人説道。

“好！”黑衣人這次腦子還算清醒，沒説什麼，鬆開歐陽兄弟緊抓着不放的手，大步走了過去，開鎖命令開車門，等着何媛媛上車。

何媛媛向歐陽明點點頭，轉身向車走去，看車門就在眼前，狠狠鬆了一口氣，就要坐上車，手臂卻猛地被抓住。

無奈嘆了一口氣，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撲克臉。

“歐陽，快放開何小姐。”黑衣人一個頭兩個大，何媛媛明顯不想搭理歐陽，可是歐陽神情很不對，基本不説對不起的他見面頭一句就來，裏面有內幕。

“為什麼你沒在福利院，這兩年都聯繫不上你。”歐陽明問道，“院長一直沒説你在哪，孩子的事，我一直想和你當面道歉，他是因為我的原因才走了的。”

“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干什麼！”何媛媛忍不住説了一句老話，“我離開福利院自然有離開福利院的理由，至於孩子的事…以後我都不想聽，其他的你要是想問，先整理好已經得到的消息再問。我等着你問就是，只是，你先放手，這總可以的吧！”這鐵爪子不管是當年，還是現在，都依然那麼討厭。

“是。對不起，我忘記了你會受傷，沒事吧？”歐陽明想到了她曾經下巴的烏青，像被燙了手一樣迅速放了手，不安的道着歉。手忙腳亂的要檢查何媛媛的手臂，專程換了旗袍的何媛媛此刻專門想了個大圍巾披着，此刻一下子被歐陽明扯了下來。

何媛媛沒有什麼烏青。如藕節光滑潔白的手臂就了出來，歐陽明發愣看着，發現眼前一變，何媛媛已經披着新的大圍巾了，正皺着眉看着他。

歐陽明的臉猛地紅了，自己也不懂是什麼原因，黑衣人頭疼的將歐陽小弟拉到了一邊，小聲與他咬耳朵。

“一，她是一秒鐘內輕輕一捏就捏碎我手指骨頭的人；二，她的音樂造詣很高；三。三年前，她在育嬰館工作過，後來因為被牽連到一個案子裏才離職。”猶豫了一下。加了第四，“四，她如今有一個很要好的男…朋友。”生生嚥下了‘人’字。

歐陽明的眼睛因為這些信息幕然睜大，死死盯着何媛媛。

“所以，當初你知道孩子離開了嗎？”

“是，請了一天假，回來不見了孩子才知道的，後來因為涉嫌一個案子就趁機離職了。”看着撲克臉不淡定，何媛媛倒是淡定了。

“你是為了看孩子才去兼職的嗎？那時我為什麼都沒見過你。”歐陽明懷疑問道。

“見過了的，不止一次，只是你沒發現罷了。”何媛媛繼續淡定，“因為你不打算讓我接觸孩子，我只能通過在育嬰館兼職多看看孩子。”歐陽明整個人都愣怔了，本來滿腹的話語，到了此刻卻突然問不出説不出了，其實他和她是陌生的，一直都是。他們之間的羈絆就是那個幾乎是他強迫得來的孩子，可是孩子已經沒有了…

“告辭了。”何媛媛看他發呆立刻趁機提出了告辭，在歐陽明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狠狠瞪了眼黑衣人，迅速上車消失。

歐明明看着他們消失在空中，思緒紛亂，滿是小孩説的話，以及剛剛九哥在他耳邊説的消息，還有已經長大了的小孩的樣子，與她幾年前的樣子重疊在一起…

有些恍惚的進了育嬰館，看到了大兒子小希，眼裏才出笑意，小希如同之前所預料，不管大腦身體的發育都有些緩慢，近三歲半了只有其他兩歲孩子那麼大，不算傻，可有些遲鈍，做什麼動作都是緩慢的，看着不免有些呆愣。不過他不傻，絕對不傻，他已經會認人了，也會開口喊人了，雖然口齒有些不清。

“爸爸。”小小的孩童每最期待的並是他爸爸到來的這一刻，放下手中的玩偶，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向他唯一悉的人。

“小希。”歐明明小心翼翼的抱起了他，為了抱他他曾經練習了很久，一看到小希自動就在狀態了。

“小希爸爸來了，今天倒來得早。”工作人員與歐陽明打了招呼就出去了，留下父子溝通情。

耐心陪着小希玩的歐陽明想到了他父親臨終前的希望囑託，如果他看到如今的小希以及夭折的二兒子會多麼失望，父親一直引以為傲的歐陽家族好基因已經所剩無幾了…

不提歐陽明如何想家族的基因問題，何媛媛與黑衣人一路回了家，本來黑衣人以為何媛媛多少會説他兩句，最後才發現何媛媛一個字都沒説，就那麼靜靜坐着發愣，整個人過分的安靜。

從一開始的鬆了一口氣到後來的皺眉，黑衣人有了時間去震驚，綜合綜合信息，只能得到一個真相，何媛媛就是歐陽那死了的兒子的媽媽！

覺很荒謬，可是事實就是如此，最後他也發呆了。

發呆的兩人下了車，何媛媛什麼也不説向自家走去，黑衣人自覺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