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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合四十七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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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不緊不慢的追到貓爪酒館前廳時,那裏已經是一片烏煙瘴氣。

他看到帕克曼的身影在角門處一晃,於是就邁步跟了上去。這期間兩個保鏢模樣的大漢氣勢洶洶的舉着衝過來攔阻,應該是得到了帕克曼的授意——其中一個捱了一巴掌之後脖子發出清脆的骨折聲滾倒在吧枱下不動了,另一個趁此機會很幸運的打中了四十七,但是馬上騰雲駕霧的飛了出去,就好像被一頭猛獁象挑起來了似的。

現在還留在貓爪酒館大廳內的傢伙已經不多了,機靈點的在後面傳來喊叫和戰鬥的聲音的時候就溜之大吉,就算腦筋再遲鈍的,當看到希瑞克教會的英帕克曼跌跌撞撞的逃出來時也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在貓爪酒店這種已經被暗教會半公開化掌控了的地方,如此局面的發生就意味着全面開戰,不快點離開還等着留下來撿戰利品麼?

所以剩下的不是在無頭蒼蠅似的亂跑中擠傷撞傷分不清東南西北只能嚇得尖叫的(基本是女),就是之前喝的過多現在還瞪瞪不知道應該幹什麼想幹什麼也心餘力絀的(全部是男,女要是喝成這樣子早就不知道被人拖到哪裏快活去了)。

四十七踩碎一把橫倒在面前的凳子,旁若無人的穿過酒館大堂。一個趴在吧枱上看似已經人事不省的醉漢在四十七走過去把後背給他的一瞬間突然長身而起,好像出水地躍魚似的那麼一擰一轉。動作暢迅捷,手中的短劍寒光一閃間已經切進四十七的後背——利刃毫無阻礙的刺穿了戰士皮甲和皮甲內的變形怪皮膚,接下來就應該截斷脊椎連帶着把肺葉和心臟都劃開個一刀兩斷的大口子。

但是很可惜發出的是刺耳的金屬磨擦聲。四十七頭也沒回地往後一甩手,他的肩關節像是個自由旋轉的滾珠完全沒有限制,於是這個希瑞克殺手的腦袋就好像個被猛了一鞭的陀螺似的旋飛出去——非常合適的掛在吧枱邊作為裝飾的野牛頭骨角上,用他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兒地眼睛呆滯的盯着牛頭空的眼窩。無頭的身體晃了幾晃,幾乎和之前偽裝的姿態一樣趴倒在了吧枱上,這次是真的永遠人事不省了。

現在可不是和這種小角玩耍的時候。帕克曼的身形已經離他地視野了有一陣子了,雖然只是裝摸作樣的追擊。但是總得給獵物一些壓力才行。

不知道是因為剩下的人裏面已經沒有希瑞克教會地人了還是四十七乾脆利落的屠戮起了震懾作用,反正再也沒人敢來阻擋四十七的腳步了,縮在牆角癱軟的半舞女也只是很盡職的在那裏扮演尖叫女王地角

四十七推開角門的時候扭頭看了這婆娘一眼,心裏又快活了不少。我現在要是正在扮演傑森就會把所有人都幹掉——不過這首先要去找個曲球面具和一把夠勁的大砍刀才行。

我喜歡傑森。我喜歡麥克。我喜歡每一個沉默寡言,勢不可擋地殺人狂。四十七走在狹窄的走廊裏想着,好像只是隨意的找了扇門踢飛,然後進入一個黑暗一片的房間。

黑暗完全不能影響四十七的視力,他的紅眼睛可不僅僅是顏與正常人不同而已。房間不大。也沒什麼可藏人的地方,凌亂的牀上散落的窗户碎渣證明了大概剛剛有人跳窗逃跑,半掩的污穢窗簾在吹入室內的夜風中呼呼啦啦,飄來蕩去的,隱隱約約似乎還傳來喊叫聲,不過四十七不關心這個。

他沒有從窗户追出去,而是將釘頭槌在手裏拋了一下,猛的扔向地板——釘錘上貫注的力量沒有在地板上開一個足以從中取用地下水的大。反而成環狀擴散出去炸飛了大片木板,轟雷般的爆鳴看起來就像施展了一個音鳴爆法術似的。

一個茫然的腦袋在地板的缺口邊緣,形成一幅頗為詭異的圖景。紛飛的木屑扎得這個腦袋血滿面。他失神的仰頭看着走過來的怪影,甚至忘記了尖叫——能在釘頭槌的衝擊力下仍然保持基本的清醒已經是一件難能可貴的事情了。

實際上四十七還沒進入房間的時候就看見了這個躲在地板下嚴陣以待的人形,温血動物散發出來的熱量讓他在周圍深淺不一的灰黑塊中簡直就是盞黑暗中的明燈。雖然四十七那擁有類似熱觀測儀般效果的視線或許不能穿透鐵牆石壁這種厚重的東西,但是貓爪酒館裏房間的牆壁和地板的質量也太差太薄了一點兒。

“帕克曼讓你在這裏等我?他其實跑到下面去了是不是?”四十七微微彎提着這傢伙的耳朵把他從破里拉起來,但是那傢伙只是呆傻的看着四十七那張好像中風一樣口眼歪斜要多詭異有多詭異的死人臉皮。

意識到這傢伙已經被震得聽不見他説什麼之後四十七隨手把他從那扇破碎的窗户裏扔了出去——這種作用力下他的耳朵居然還沒掉。實在是不得不佩服人類的身體要比想象中堅強的多。

隨後四十七邁步跨入地板上的大窟窿,他才懶得去找不知道藏在什麼角落裏的地下通路入口呢——某個似乎很有名的人類曾經説過,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大概是這意思吧。

地板下面的地板被他一腳跺塌,出一截幽深的地下通道。看不到帕克曼的人影,雖然被摩利爾送上“電椅”享受過那麼一次,但是這好像絲毫沒影響到他的逃跑速度,看來論死刑還是砍頭最保險。

“小紅帽,魚人,法師,希瑞克教徒…怎麼一個個都喜歡往地底下跑呢,據我所知石油資源在第二次燃油戰爭之後就徹底枯竭了。”四十七自言自語的往前走。黑暗和碎石對他來説跟和風細雨沒什麼區別。

通道應該一直通出貓爪酒館,或許在幾個折轉之後已經來到街上——四十七能覺到頭頂傳來地震動,好像有很多人跑過。他強忍着衝上去把這羣踩在他頭上的傢伙們掀飛的衝動,繼續在這個又長又悶曲裏拐彎的地下通道中追尋帕克曼的蹤跡,或者説試着把他趕回希瑞克教會更深更隱秘的老巢中,然後順藤摸瓜。

好像越走越深,四壁也愈加濕——四十七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正在向海底前進,難道深城地下也有一個魚人島?通道對面吹來陣陣腐爛的風,雖然四十七沒有真正意義腔。但是仍然能聞到空氣中的那種惡臭,讓人覺一個特大地地下墳場。

終於看見了出口。四十七縱身一躍,濺起大片烏黑的水花——説是水花也不確切,那簡直是不知道由多少垃圾和穢物混合了不知道多長時間而形成的一鍋連深淵惡魔都要避而遠之的濃湯,光是四十七這一腳濺起來的氣味就比得上十個八個臭雲術,沾到黑乎乎石壁上的體竟然成糊狀慢慢的靠自身重力往下淌,沒等淌多遠就幹凝了,為石壁增加了許多任何人都見之慾嘔的污垢。

“如果還有人跟在後面。我一定不出聲。”四十七淌着沒膝地濁湯走上岸,實際上那也是由大量各種各樣固體垃圾堆成的地面,浸在肆意淌淤積的污水中都相互融的不可分割了,踩上去竟然帶着微微的彈

四十七掃視着這一片漆黑,眼前是一個不知道人工開鑿還是天然形成的不規則窟,石柱和垃圾將這裏分割的好像宮般複雜,壁上有很多口,那似乎是更多更復雜通道的起點。天知道帕克曼那傢伙鑽進了哪一條——看起來四十七地追蹤之旅就要到此為止了。

垃圾堆的深處傳來什麼東西爬行的摩擦聲,聽起來就像一大堆半固體地東西朝這裏淌過來。四十七轉過身去,正好看見一隻有着難以置信肥胖程度的超級大蛆朝他爬來。它半抬着頭。身下泛着起泡的黏,幾十乃至上百手指細的觸鬚在頭器四周來回扭動着,而中間那個有着層層疊疊褶皺的無牙孔説不清楚究竟是嘴還是門——直到它突然一扭頭張開向地面,再抬起來地時候已經進去一大塊垃圾之後,四十七才認為那應該是嘴。

龐然巨蛆動着把嘴裏的垃圾嚥下去。最後還像吃麪條一樣把半截腐爛的大腿刺溜一下了進去,不知道那是哪個被幹掉後扔進這裏地倒黴蛋的。

四十七不認識這種俗稱腐糞怪的噁心怪物。它們帶着致命的病菌和毒素,對任何發臭的東西都視若珍寶。就算吃不下也要一邊拉一邊吃,等終於吃完了之後回頭發現自己的排物又會當作新發現的美味而大塊朵頤。要是摩利爾在這裏是絕不會允許四十七和腐糞怪搏的,她會第一時間用火海把這條大蟲子烤焦,不讓它一滴體濺到身上——但是既然現在四十七是一個人,所以當腐糞怪一邊嘔吐一邊發起攻擊的時候,他只是簡單的揮拳擊。

腐糞怪糞便一樣稀軟的軀體只是個假象,實際上這東西極其捷有力。它一伸一卷,肥厚的身子就把四十七裹了進去,如果對手是人,這下子僅憑它腐蝕的體和瀰漫的臭味就能取得壓倒的優勢。

但是四十七從來都不修邊幅。他從腐糞怪的身體另一側闖了出來——撕開直徑接近十英尺的就像撕開一張草紙一樣。腐糞怪發出爛泥塘冒泡似的叫聲,疼得瘋狂扭動,一大堆器官混着吃下去的臭東西從傷口淌出來,並且隨着腐糞怪的身體收縮仍然在一股一股的噴

真***。現在四十七完全不成個樣子了。全身上下沾滿了腐糞怪的體,變形怪皮膚有限的復原能力也無法經受這樣的折騰,那些還沒癒合的傷口已經開始像放了幾個月的臭一樣腐爛,一下就能掉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