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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合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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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晚餐相當無味。

摩利爾對魚乾,鹹牛和醃雞爪子興趣缺缺,如果不是紅酒女王號上確實儲存着一些還算可以的紅酒,她在餐桌上實在沒什麼可乾的。四十七自然是什麼也不吃,雖然就算給他一頭活牛他也能嚼碎下去——然後再吐出來。

“當然沒問題!”賽蒙叉起一片薄薄的牛:“我的目的地就是那裏,可憐的幻想號應該也是去那裏的…説起來這些煩心的生意已經讓我有陣子沒回到美麗的珍珠羣島了——讚美眾神,讚美珍珠羣島!它是自由水手的集散地,連通南北海洋的必經之路!”賽蒙放下叉子,於是陪同在餐桌上的大副二副三副也不得不停止用餐,船長説話的時候手下卻自顧自的吃可是很失禮的行為。

“不過,尊敬的法師,可否請您告訴我,阿古斯帝國是不是真的徹底崩潰了?”賽蒙試探着問道:“現在那裏局勢實在是太混亂了,以前阿古斯又一向對我們這些自由的海上游民限制的比較嚴,得現在連點確切的消息都得不到…”摩利爾輕呷了一口紅酒。看來賽蒙是把她當成阿古斯的亡法師了,不過她也無意否認:“據我所知,還沒有到完全失控的地步。難道船長閣下有興趣和現在的阿古斯進行貿易麼?”

“哈哈…”賽蒙笑了,看了看摩利爾身邊的四十七:“也談不上貿易。我從事什麼工作也用不着瞞您,只要有利可圖,任何東西我都販賣,哪怕是不大能見光的東西…阿古斯的構裝機械在黑市上一直都是罕見的搶手貨,誰不希望能擁有一個服從命令,永不背叛。又絲毫不懼怕危險和死亡的保鏢和殺手呢?”四十七把餐叉放進嘴裏,拿出來之後已經是完全變形地螺旋狀扭曲鐵條,這個動作讓賽蒙馬上轉移了目光。

“賽蒙船長,我有些疑問。”摩利爾適時轉移了話題:“我以前從來沒在海上旅行過,關於鯊化魚人襲擊船隊的故事雖然聽過一些,但實際上我也是初次親身體驗。從那艘幻想號遺留的痕跡還有我使用法術得到的結果來看,幻想號是遭到突襲的,事先一點防備都沒有…這種事情很常見麼?我是説,鯊化魚人會如此輕易的突擊像幻想號這樣不算小的海船。不留下一個活口?”

“事實上,如果被鯊化魚人襲擊的話,結果一般都是這樣。我們完全沒法和鯊化魚人對抗,它們是海上的霸主,領土觀念非常強,尤其憎恨進入它們領地地陸地物種,把我們當作食物,更見鬼的是,鯊化魚人通常把整個海洋都視為它們的領地!它們的危險程度甚至高於任何兇殘的陸地猛獸。因為在海里你都沒地方跑。除了少數特別強悍的海洋生物外,幾乎沒有任何東西能與集體狩獵的鯊化魚人對抗…不過,通常這種最糟糕的情況還是比較少發生的,因為鯊化魚人地活動範圍雖然很不固定,但是還是有規律可循的,我們會盡量避開它們,不去招惹。”説完,賽蒙看向自己的大副,那個男靈。

和陸地同族相比,海靈長相上可以説平凡許多。甚至可以説醜陋。除了一雙有點靈樣子的尖耳朵以外,大副微微佝僂着,面部狹長,渾身皮膚和稀薄的水草一樣的頭髮都是亮綠的,而且臉上還佈滿了暗青米粒大小的疙瘩,一雙湛藍的眼睛出奇的小。好像一對黃豆鑲嵌在扁平地鼻子兩旁,從細長的脖頸兩側一直到腮部,有着一條條微微開合的裂口,那是海靈的腮,呼間隱約還有水漬的痕跡,雙手濕嗒嗒的放在桌面上,指間地薄膜使得他的手看起來好像青蛙的腳。這種海洋亞靈種族不要説跟美麗尊貴的暗夜靈比較,就是以人類的一般審美觀來看,也夠對不起靈這個稱號的了。

“呵呵…海靈中的女實際上是非常美麗的,就算在男靈裏。我這個樣子也是劣質品了。”名叫羅爾的海靈大副明顯沒有一般靈那種盛氣凌人的態度,説起話來卻顯得很隨和:“同為海洋種族,我們海靈一直都是鯊化魚人地死敵,而且在和它們漫長的爭鬥生涯中,我們逐漸掌握了在海中探測鯊化魚人的動向的方法,就算隔着幾里遠,我們也能嗅到這些惡生物身上的那股惡臭…所以雖然我們在海里很難取得和鯊化魚人正面鋒的勝利,但是鯊化魚人想抓到我們,也沒那麼容易。一般來説。只要是你們人類的船隻要出海,就算是那種實力雄厚。配備了大量士兵甚至法師護航的大型艦隊,也都會盡量帶上海靈,一來我們悉海上的水文和天象,二來就是避免冒冒失失地闖進有鯊化魚人活動的海域中去遇到麻煩。”他摸着光溜溜地下巴:“不過這次襲擊還真是有點奇怪。據我所知,幻想號是長期重金僱傭着一個海靈水手的,我還見過他兩次。如果像您説的,他們一點防備都沒有就遭到了襲擊,難道海靈不在船上?這基本上不可能啊,掌管幻想號的那個老傢伙近幾年來膽子小的簡直是在河溝裏都怕翻船…而且這片海水的温度我測過了,我們正順着一股較冷的洋航行,這應該不是鯊化魚人喜歡活動的區域啊…”摩利爾靜靜的聽着。這麼説來…反常的出航,反常的襲擊。事情有點不那麼簡單了。

“喀啪”一聲,堅實的桌子裂開一道縫兒。四十七用被他變成螺旋錐子的餐叉鑽木桌玩,一下子用力過猛了。面對摩利爾惡狠狠的目光,他滿不在乎的站起身,走了出去。

看着離開船長室的四十七,賽蒙的手指輕輕的搐了一下:“尊敬的法師,您地隨從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賽蒙船長,我建議你儘量少説‘東西’這類的話。”摩利爾又斟了一杯,今晚她可喝了不少葡萄酒:“否則一旦你在他面前説漏了嘴。怕是就會親身體驗什麼才叫做可怕了。”紅酒女王號的船尾伸出數大的纜繩,纜繩的另一端連接着幻想號的船頭,無論是海盜還是商人,這種空無一人的漂船隻要見到了當然會馬上佔為己有,管他原來的主人是誰,所見即所得,這就是利益驅使下地邏輯,講道理是的。利益…突然四十七想起了那個總把這個詞掛商人弗雷斯,還有總把道理當作真理的女聖騎士。他們應該早就回到北方了吧,不知道他們遇到這種情況又會是怎樣的樂子呢。

“為什麼乾脆不派人過去把那艘船開起來,這樣還會快一些。”一個半蹲着在船尾費力拖動繩盤的值夜水手朝四周望了望,發現沒有別人後才確定這個渾身鎧甲的高個子客人是在向自己發問:“哦,尊敬的客人,那可是被魚人洗劫過的船,説不定上面還有徘徊不散地冤魂…誰敢上去過夜呢!”四十七紅的眼睛正式轉向水手,那是個乾瘦乾瘦的年輕人,腦袋上裹着一塊髒乎乎的頭巾。赤的上身傷疤縱橫,一肋骨在皮膚下支楞着,肚子隨着呼不停的一鼓一縮,彷彿他不是用腔,而是用腹腔來呼似的。

“我叫四十七,你的名字?”沒預料到客人會這麼客氣的跟自己説話,年輕人愣了半天后才想起回答:“我,我是船上的奴隸,沒有名字,不過您可以叫我二十六。那是我地號碼,尊敬的客人…您叫四十七?難道您也是奴隸嗎?”

“奴隸?”四十七俯身看向這個傻乎乎口不擇言的小子,奴隸水手二十六這才發現客人的臉龐閃爍着冰冷的金屬光澤,一對眼睛血紅血紅的,內裏似乎還在不斷沸騰爆炸,好像是一個永恆燃燒地熔岩世界。他被嚇得一下子坐倒在甲板上,而後又馬上爬起來跪下叩頭如搗蒜:“對不起對不起,尊敬的客人,請饒恕我…”沒有等到鞭打或者更嚴厲的懲罰,奴隸水手壯着膽子抬頭看去的時候,奇怪的客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摩利爾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四十七,後者此時正坐在幻想號的船頭一動不動,一副沉思模樣,好像是獅鷲船首像旁邊的另一個雕塑。

“你在幹什麼?”摩利爾站在紅酒女王號的船尾和四十七相對而望,雖然現在風平靜。但摩利爾仍然不能確定四十七是否能夠聽到她的聲音:“喂,聽到我説話了嗎?”四十七看着對面那個女法師,突然衝她勾了勾手指。

奴隸,真是一個有趣的字眼。其實確地來講,自己甚至算不上奴隸,而僅僅是一個工具,在炮火橫飛的空間戰場上衝鋒陷陣,從事殺戮與毀滅的工具。這種看似很令人沮喪的身份一直以來實際上並沒有引起四十七的反,對自身的命運到憤怒屈辱悲傷乃至痛苦什麼的從而大肆報復更是無稽之談——如果説自己會失控。那麼一定是分不清該殺誰,不該殺誰了。事實上因為身份確認碼故障被自己人打下來的機械士兵也不在少數。但是今天這個冒失的奴隸水手還是引起了他地一點思緒。

從水手瘦骨伶仃的體格看,他成為奴隸是沒辦法地,但是自己不同。就算曾經是奴隸,自己也足以輕鬆擺這個身份…可以肯定,即使是摩利爾,她也不能控制自己。法師塔中的邂逅實際上更算是一個選擇,一個很自然很簡單的選擇,槍需要使用者才能殺人,就像和基地失去聯絡的時候就搜索全部波段找到一個新的合成電子聲音來通知自己接下來要進攻什麼目標一樣,如果最開始那個白髮法師沒有死,那麼自己選擇的就會是他。

但是這只是個開始。在這個世界上,更多的時候都需要你自己去判斷。作什麼,不作什麼,殺誰,不殺誰…這也是他最後試圖和辛格聊聊的原因,可是那個老混蛋居然不給面子。當自己已經不是在觀看,而是置身於動畫片中。那麼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就出現了:面對一個人,一件事的時候,是否能有其它更豐富的選擇?就好像超人如果掉那件外穿的紅內褲,換身打扮偷偷去把萊克斯-盧瑟地腦袋擰掉,豈不是少了很多麻煩?真是奇怪,超人為什麼那麼死心眼呢?就像…對了,就像一個聖武士。糟糕,好像自己又回到了毀滅與否的簡單思維方式。換個思維,換個思維…

難道我已經在質疑自己被製造出來就植入中樞的行為目標了?

四十七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活見鬼,這可不是好兆頭。據不可靠消息,思考我為什麼存在?我為什麼在這裏?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宇宙的意義是什麼?這種問題曾經徹底壞過一台超級智腦,這樣的傻念頭應該是隻有低級的人類才在無聊時發呆用的,自己這樣的機械戰士,應該行動迅速,目地明確,只開火,不提問。

摩利爾已經走到連接兩條船的大纜繩中段了。在飄搖的海面上。船隻都在隨着波搖晃,更別説連接兩條船的繩子,但是摩利爾不但氣定神閒,而且好像粘在繩子上成了它的一部分一樣,順着勢頭搖擺身體,相當的輕盈。

“如果哪天你不幹法師了,可以去馬戲團找份差使。”一直到摩利爾走上幻想號的船頭,踏上堅實的甲板,四十七才開口説話。

“我就當你是在誇獎我吧揚着,跟她地主人一樣表現的比平常温柔了許多:“你在這裏待著幹嗎?”

“我在思考。”

“哦?我寧願相信你在打瞌睡。”

“我是否可以理解成你認為我沒有腦子?”

“你本來就沒有腦子。這一點不需要認為。”摩利爾乾脆在四十七身邊坐了下來:“但是我並不認為你沒有思想…很早以前就不這樣認為了。所以我更希望你在某些時候能選擇多想想,而不是像個狂獸人一樣砸扁所有你看到的東西。”

“這很困難,制訂作戰計劃從來不是我的份內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