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揭穿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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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輝賣隊友賣出了新高度，那沒頭沒腦的一聲吼，不僅給秦風惹來了麻煩，還順帶給秦風貼上了一個卑鄙小人的標籤。

在場的學生們，顯然已經瞬間腦補完成了所有的一切，在他們想來，事情無非就是這樣的:秦風做生意幹不過人家，就找來姜輝幫他造謠，最後在咆哮哥充滿悲憤和委屈的怒吼中，真相浮出了水面——過程簡單幹脆，證據清楚明白，邏輯完整暢。

秦風環顧四周，視線從學生們的臉上掃過，每一個和他四目相的學生，臉上都不約而同地寫着唾棄和鄙夷。學生這個羣體，自古以來就一直相當愛憎分明，今天他們將秦風當作了惡意造謠中傷同行的王八蛋，那麼從明天開始，秦風就別想再從這些小孩口袋裏掏出半個銅板。

對於秦風這種規模的小攤來説，惡名猶如惡腫瘤，粘上必死。

面對這麼要命的情況，秦風不得不主動説點什麼了。

“姜輝，今天一整天，我可就只和你一個人説過他可能用了老母豬！”秦風從攤子後面走出來，指着咆哮哥，完全不否認道。

秦風如此光的表現，倒讓個別學生有些驚訝。

“你特麼跟老子來陰的是吧？”咆哮哥本來就對秦風心有不滿，聽秦風承認了，瞬間就把他確實用老母豬的事實拋到了腦後，徹底入戲地把自己當作了受害者，高聲喊着，徑直朝秦風走了過去。

秦風眉頭一皺，着咆哮哥走上前去。

兩人面對面剛一碰頭，咆哮哥就抬起雙臂使勁在秦風前一推，秦風被推搡得連退幾步，差點沒一股摔在地上，險險地扶着牆壁穩住身子，秦風趕緊抬手一攔，高喊道:“等下！你沒聽清嗎？在外面説你用老母豬的人是剛才你拉住的那個，不是我！我本就沒和別人説過！”

“放你媽的！你當老子是傻子嗎？要不是你在背後指使，他一個學生幹嘛要找老子的麻煩？他吃飽了撐的嗎？”咆哮哥大吼着，指着不遠處還在發呆的姜輝道。

姜輝心裏明知這件事確實是他吃飽撐着惹出來的，可這時候，他卻無論如何沒勇氣幫秦風解釋兩句，姜輝張了張嘴，看了秦風一眼，然而一碰上秦風的目光，腦袋馬上就低了下來。

秦風心裏嘆了口氣，伸手推開咆哮哥那隻指着他的手，然後冷冷一笑，抬高聲音道:“行，就算那個煞筆是我指使的，但是你敢發誓你沒用老母豬嗎？”

“我…”咆哮哥原本已經把自己洗了腦，可當看到秦風那篤定的眼神，心虛之下，不就有點慌張起來，他趕緊深一口氣，企圖用嗓門來掩飾內心，吼道“我當然敢！要是我用了老母豬，我就死全家！”

“你全家的命還真是不值錢啊。”秦風淡淡説着，走到巷子中間，大聲招呼起來“各位同學，我説他用的是老母豬，不是空口説白話，我是有證據的！”

“你有什麼證據啊？”馬上就有學生問道。

咆哮哥故作鎮靜地冷笑道:“你有個的證明。”秦風沒有理會咆哮哥的髒話，彎下從地上撿起了向子豪扔掉的那個餃子，大聲道:“證據就在他的餃子裏。請大家圍過來看一看！”咆哮哥眉腳一跳，心裏越發地有些不安，忍不住大聲反對道:“誰説這個餃子是我的？”

“這個確實是你的。”向子豪在人羣中發出了聲音“你做的餃子味道不好，多咬幾下覺就跟沒味道的渣一樣，這串是我扔掉的。”咆哮哥轉頭怒視向子豪。

向子豪仗着人多，輕蔑一笑道:“怎麼，東西難吃還不讓人説啊？”

“你也是和他一夥的！你説的話我不信！”咆哮哥開始死皮賴臉道。

“沒事，你説這個餃子不是你的，那也沒關係，這裏有誰買了他的餃子的，拿給我用一下行嗎？我會還一串新的。”秦風大聲道。

圍在秦風周圍的學生們，安靜了幾秒後，一個小個子的男生弱弱地走出來，把餃子遞給了秦風，然後轉頭看着咆哮哥道:“這是剛從他攤子上買來的。”

“謝謝。”秦風接過餃子，微笑着問咆哮哥道“這下這串是真的吧？”咆哮哥冷哼一聲，無奈地默認了。

秦風微微一笑，把餃子從竹籤裏拿出來，剝開餃子皮，取出了裏面的丁，然後展示給身邊的所有人看，説道:“你們看一下，他的這個丁，前後方正不一致。”説着，又從自己攤子上拿了一一串餃子，同樣將丁取出來後，放在手上，對比着解釋道:“我的這個丁，方方正正，每一顆的大小都是一釐米見方。同學，你覺得誰的丁大一些？”秦風將兩個丁放在手心上，隨便問一個站在前排的學生道。

那學生笑着大聲回答:“他的丁比你的大了一圈！你這不是證明了你比他更黑嗎？”咆哮哥一聽，頓時興奮得跟打了兩桶雞血似的，跳出來欣喜道:“丁比我的小這麼多，你還好意思拿出來秀？做生意有你這麼心黑的嗎？”

“是啊，這麼黑還好意思説？”

“我靠，秦風你做生意太不老實了吧？”原本安靜下來的學生們，頓時又聒噪起來。

場面有點失控，秦風大聲喊道:“靜一靜，靜一靜！大家先聽我把話説完！”喊了好幾聲，看熱鬧的學生才慢慢消停下來。

“大家説得對，丁切得小，説明做生意比較黑，但是！”秦風先肯定了一下學生們的觀點，接着嗓門陡然一高，出一臉嚴肅道“但是這只是問題的表面！我想如果大家能明白這裏頭的行業秘密，那麼你們一定會像我一樣，懷疑他用了老母豬！”

“放你媽的！”咆哮哥不知秦風想説什麼，可就是本能地不想讓他説下去，他衝上前一把拽住秦風的領子，衝着秦風的臉直噴口水“你再給我潑髒水試試看，信不信我死你？”

“我信你大爺！”秦風的力氣沒咆哮哥那麼大，努力地從咆哮哥手裏掙出來，瞪着他道“你心裏沒鬼你急什麼？”咆哮哥惡狠狠地盯着秦風，整個臉頰都在搐“你這破嘴，死的也能給你説成活的，老子不跟你計較了，行了吧？”

“不行！”秦風一口否決道“今天這件事不説清楚，我以後的生意也沒法做，你要不要臉我不管，我這張臉，我肯定還是要的。”

“秦風，趕緊説吧，別兜圈子了，我們還等着回家呢！”霍漢偉擠出人羣，催促道。

“好。”秦風馬上撇下咆哮哥，接着説回正題“我想這裏這麼多人，知道現在牛賣多少錢的肯定不多。今天早上，我家附近菜市場的牛單價是21塊錢一斤，一斤牛，大概是這麼大。”秦風跟所有人比劃了一下“這麼大一塊牛，以我的刀功，大概能切出150顆小丁。也就是説，如果我在每個餃子裏放4顆丁，一串餃子的牛成本就是1塊1左右，再加上煤氣、麪粉、調料，一串餃子的成本，最低也該到一塊五了。”聽秦風這麼説着，不然學生已經悄悄拿出計算器按了起來。

秦風説到這裏，又轉身一指咆哮哥“他説他的牛是便宜的凍牛，我且不説冷凍的牛絕大多數都是從外國進口，用來做牛排的高檔牛。就算他真的用的是國內的低檔冷凍牛，那麼一斤算他15塊錢，哥們兒，這15塊錢我是算多了還是算少了？還是你自己告訴我，你的牛進價是多少？”咆哮哥壓兒搞不清到底是報高一點對他有利，還是低一點對他有利，腦子轉不過來，索冷哼一聲，黑着臉道:“隨便你説，我看你能説出個什麼花來！”秦風笑了笑“好，那我就當是15塊。你的牛15塊一斤，按照你這種刀功，一斤頂多給你切出六七十顆，為了計算方便，我就當你能切出0顆好了，0顆的成本是15元，你一串餃子八顆，這裏的成本就已經達到了一塊五，再加上其他的東西，你每串餃子的成本最起碼在一塊七到一塊八。我就想知道，你的成本明明都超過一塊六了，為什麼你還能每串賣一塊五？”秦風説到這裏，原本雲山霧罩的學生們，終於聽明白了。

他們轉而將疑惑的目光投向咆哮哥，咆哮哥被人這麼一盯，終於憋不出了，歇斯底里地破罐破摔起來:“！誰告訴你我一斤牛要15塊的？我一斤牛只要塊！”秦風冷笑道:“省省吧，今天菜市場裏的新鮮豬都要12塊一斤，還有，你知道現在牛的出欄價是多少嗎？”

“多少？”咆哮哥硬着脖子問道。

秦風目光一凜，大聲説道:“現在牛的出欄價，每斤至少在10塊錢以上，所以就算你真能到塊一斤的牛，那真相也只有一個，那就是你用的是病死牛！又或者…本就是老母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