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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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九章仔仔細細的將最後一樣東西打包完畢。給前方的管事,紫鵑再一次將這座院落的每一個角落都檢查了一遍。
東西收拾的很乾淨,但凡是主人用慣了的,半件都沒有落下,從這一點來瞧,完全可以顯示出主人離開的決心——再也不會回來了。
紫鵑卻是覺得有些不捨,她自打五歲入了這個院子,已經有足足十二年了,這十二年裏,因為主子嫌棄她的子不夠活潑,所以,總是讓她在家裏待著,所以,這十二年她都只在這個院子裏生活,對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悉的閉着眼睛都能説出具體的位置。
輕輕的撫摸過那她從小擦拭到大的窗台,迴廊,這些東西能有今的光潔,少不了她擦拭的功勞,只是,這座府邸卻是不知道會讓誰得了去。
主子已經回不來了,所以。是誰得了去也沒關係吧?
“小姐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嗎?紫鵑。”連翹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的,她是夫人身邊得寵的丫頭,卻是與她最為投緣。
紫鵑笑了笑,挽起耳邊被風吹的纏繞在臉上的耳發“連翹姐姐,小姐的東西一樣都沒有落下。”只是,小姐又在哪裏?那些東西收拾的再好,她還用得上麼?
連翹看見紫鵑眼中閃過的一抹光芒,沒有像一些小丫頭似的哭哭泣泣,反倒是讓人品味出一絲淡淡的憂傷,笑笑道“你辦事總是妥當的,既然收拾好了,就趕緊出門吧,船就要開了。”紫鵑嗯了一聲,任由連翹親親熱熱的挽着她的手往外走,身邊有管事將打包好的物件一件一件的往外小心翼翼的抬着。
“連翹姐姐…”紫鵑突然叫道,連翹回過頭來,紫鵑卻是不知道該説什麼,抿了抿嘴道“沒事,我就是叫叫。”連翹聞言愣了愣,隨即嘆息了一聲“什麼都別想,咱們還是趕緊走吧。”紫鵑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連翹見狀疑惑的望着她。紫鵑張了張嘴,終究將心頭的話問了出來“我們走了,小姐怎麼辦?”小姐還在宮裏,這都多少子了,紫鵑只記得是很久很久了,可是,細細的算了算,卻是不過一個月時光,她還是覺得已經很久了,雖然這一年來小姐總是會離開的很久很久,這一次,卻是不一樣,子特別的難熬。
她還記得,當年她才五歲,小姐四歲,夫人領着她走到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面前,指着那個雪白粉的人兒告訴她“她以後就是你的主子了,主榮僕榮,主辱僕死!你要記住。她是你唯一的主子!即便是我,也要排在其次!”她那時候年紀小,不懂得這個意思,只是傻愣愣的知道,但凡是小姐的命令就一定要聽,這樣她才能過的好一些。
就這樣,一起走過了十二年,以小姐為天的十二年!小姐待她如同姐妹,她卻是一直以小姐為自己的天。
可是,在這個時候,小姐被軟在宮裏,她卻是要隨夫人離開了。
連翹瞧見紫鵑這樣子,不由得搖頭道“你又開始犯倔了,我們不走,也沒辦法幫到小姐,老爺和夫人自由考量,咱們做下人的瞧着,聽命行事就好了。”紫鵑正要分辨,卻是聽見外面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一個管家跑進來,見到連翹和紫鵑兩人,連忙湊過來道“兩位姑娘好,鄭紹領了一幫官兵過來,將咱們的門堵住了,不準咱們往車上搬東西,這事兒可怎麼是好?連翹姑娘還是趕緊去通報公主一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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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院門外刀光閃閃,百來名身着盔甲的士兵並排站在一起便讓人受到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這些人只站在別院門口,攔着一干家僕將東西往車上搬,一干管事卻也不畏懼,宰相門前七品官,這些公主府邸內院的管事們何嘗怕過誰?
兩方人馬對恃誰也不肯退讓半步,鄭紹,鄭公公雖然是領頭人,瞧起來威風凜凜,這會兒卻是心頭叫苦不已。
這差事真不是人辦的啊,皇帝下了死命令,要將公主留下,其他人等則是讓他看着辦,他懷疑皇帝是不是還在生他上次辦事不利的氣,這差事不管他辦不辦的好,回頭一準兒沒好果子吃。
只是,不辦卻也不可能,瞧着這些管事個個本不鳥他的樣子,不由得尖着嗓子叫道“爾等聽着,咱家這是奉了皇命辦事,將東西都搬回去!若是抗命,皇上有旨,格殺勿論!”手一揮。身後的一干兵丁拔出刀劍,明晃晃的反着陽光,刺的人眼睛生疼。
一干管事見了真章,卻是有幾分害怕了,都知道如今皇帝和公主的冷戰波及範圍之廣,誰也不知道皇帝是不是動了真怒。
鄭紹見狀,知道機不可失,連忙道“趕緊搬回去!”見一干人不動,索扭過頭衝着一干士兵叫道“他們不肯動。你們便去幫幫他們!”眾士兵聽令,紛紛拿着刀劍走上前來,吆喝着要拿刀柄砸人,一干管事這會兒沒個主子在,殺了他們也就是殺了,不由得紛紛往後退了去。
“誰敢殺我的人?”一聲略帶着息的聲音在一干管事身後響起,眾人紛紛讓道,出了後面被兩個丫頭攙扶着臉有些發白的藏寧公主來。
鄭紹心頭叫苦,卻是腆着笑臉走上來朝藏寧公主行禮道“公主千歲,陛下聽聞公主身體不適,怕是不宜遠行,還是請公主回去吧。”
“回去?”藏寧公主挑了挑眉,鄭紹點頭哈“奴才也是奉命行事,還望公主體諒奴才的不得已,回去歇着吧。”藏寧公主聞言沒有回答,反倒是掙開了兩個攙扶的丫頭,自己一步步的走上前來,路過一個士兵身邊的時候,一把搶過他手上的刀,那刀極沉,藏寧公主方拿到手上便是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眾人紛紛驚叫道“公主!”伸手去扶。
藏寧公主卻是用刀支住了地面,才勉強穩住身子,推開伸來的手,就用這刀當做枴杖一般,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鄭紹勉強,鄭紹道“公主,刀劍無眼,小心傷着您了!”藏寧公主扯了扯嘴角,握緊了刀柄,用力的抬了起來,鄭紹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卻是不敢胡亂的動作,唯有低着頭眼睜睜的瞧着那冷冽的刀鋒放到了他的脖子上。
“今兒個我是一定要走的,誰攔我,我便砍了誰!”一句話説的雲淡風輕,還夾雜着幾聲咳嗽聲。
鄭紹都快哭出來了“公主,您就別跟奴才開玩笑了,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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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寧公主卻是不理他,笑了笑,轉過頭衝着身後的一干管家道“你們把東西往車上搬!我倒要看看誰有膽子攔你們!”眾人都有些傻眼,鄭紹更是鬱悶不已,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也顧不得其他了,磕頭叫道“藏寧公主,皇上讓奴才來請公主留在京城,奴才要是辦不到,回去也是個死,公主索砍了奴才的腦袋,奴才也算為吾皇盡了忠。”藏寧公主聞言笑了笑,手上的刀因為眼前的人跪倒在地上,反倒成了極大的負累,索一撒手,將刀扔在地上,發出咣噹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