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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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水若在這邊小院思索着後該如何的時候,周家的院子卻是亂作了一團,前些
子被周尚書趕走的大夫個個都被請回來了,一個個都在搖頭嘆息,道自己沒辦法。
其實,周老太太這病,並非是完全是絕望了,只不過要治病的話,這些大夫不得不開些虎狼之藥,這風險實在太大,若是遇上了其他的人家,必然還有幾分情面可講,藥醫不死人,治病有時候還是要靠幾分運氣的。
偏偏這位周尚書那脾氣是誰都受不了的,索個個搖頭嘆氣,只道是沒的救了,反正往嚴重裏説一準兒沒錯,這樣才不會承擔責任,大不了就被罵幾句庸醫,反正大傢伙都在,三人成虎,只要他們都一口咬定了周老太太沒的治,誰也不會覺得這是他們的錯。
説來這事兒其實也怨不得這些大夫,前些天周老太太的病情確實是非常兇險,其實也並非沒有救過來的可能,壞就壞在這位周尚書救母心切,一請就請了十多個大夫回來,大傢伙相互一瞧,本來心頭就沒底的了,還有這麼多同行在這兒,其中興許還有幾個冤家。
這種時候,誰敢拍着口説沒問題?又有誰敢下猛藥?
治好了你倒是拔尖了,要是治不好呢?指不定誰就會跳出來指着你的鼻子説你當初不該如何如何,一世英名就算毀於一旦了。
心裏打個轉,便是一套一套的話,翻來覆去的就是不把病情往嚴重裏説,模稜兩可的相互看臉,最後自然得出了個老太太異常兇險,差不多請周尚書準備後事的結論。
偏偏這位周尚書又是個急脾氣,加上最近事情繁多,千頭萬緒的整的正是焦頭爛額之際,一聽這話就開始上火,指着一羣大夫就開始大罵庸醫。
這樑子自然就這麼結下了。
老太太后來還是按照他們的遺囑,用藥慢慢的調理,這會兒總算是醒過來了,都知道這是老太太病情有好轉,不過,並非説兇險不再。
這醫生開藥總是要按照病人的病情發展改變藥方,因為這位尚書大人將請來的醫生給得罪了個遍,而周家上下都以為老太太沒的治了,所以都是盡人事聽天命,因此老太太喝的藥並沒有按照她病情發展改變,因此此刻老太太才會出現這樣異常的情況,人人都知道為什麼,卻是沒有人肯開口。
周尚書繼續暴走中,盯着站在廳中的大夫,一雙眼瞪的銅鈴大,低沉的咆哮“沒辦法?你們一個個行醫這麼多年,在京城裏也算是有名望的大夫了!竟然沒辦法?竟然連一個歌姬都不如麼?”眾人面面相窺,不明白周尚書口中的那個歌姬是誰,倒是有幾個明白人,相互對視一眼,低頭繼續緘默。
有人忍不住低聲問道“哪個歌姬?”
“會醫術的?”有人嘀咕“不會是那位吧?”這人腦袋倒是機靈,很快就將小紅姑娘和豫州城以及周府聯繫了起來。
一羣人大半皆是恍然大悟,只有少數幾個還糊着,跟身邊的明白人一問,也是
出醍醐灌頂的神情。
他們自是不會將自己拿來跟個歌姬相比的,卻是聽説過這位姑娘的事蹟,這京城裏從來就不缺少八卦,聽過了便也就罷了,都明白眼前這位周尚書是在拿別人故意來壓他們,若真是那位姑娘能治好這病,何必請他們過來不是?
眾人都有要看周府笑話的意思,搞明白了紛紛舒了一口氣道“那位姑娘如今不是説就住在尊府上麼?周大人何必捨近求遠?我等學藝不,不敢叨擾,就此告退了!”一個個的腳底抹油要溜之大吉,不過片刻功夫便都走出了大廳,周夫人見狀急的直向周尚書使眼
,奈何周尚書這會兒正氣的吹鬍子瞪眼,巴不得這些讓人看了心煩的人滾個乾乾淨淨,哪兒還想得到自家老孃的病。
見人都散了,周夫人才急急的上去道“老爺!他們都走了,老夫人怎麼辦?”周尚書一愣,這京城能請來的有本事的都請來了,這人一走,那程水若也是被他給氣走的,如今還真個是束手無策的局面。
見眾人皆是巴巴的望着他,不由得一跺腳道“老子去請御醫!還不信沒了他們這張屠夫,老子就要吃帶豬了!”
…
。
這邊內院的喧囂自然傳不到程水若的小院兒,飽飽的睡了一覺,都快正當中了才起身,洗漱畢了在院子裏走兩圈活動活動筋骨,白管事也恰好回來吃午飯,一進門就瞧見程水若,走上來道“小姐,今兒個一大早,王大夫便讓人來問咱們這是出了什麼事兒。”程水若哦了一聲,才想起昨夜走的匆忙,想必周尚書是把他也請去了,所以猜到了她如今不在周府,才會一大早的派人來,忙問道“你怎麼與他説的?”白管事道“小的與王大夫説,周家少夫人的病好了,周家人多住着不太方便,所以小姐就回來了。”程水若聞言笑道“你該告訴他,是周夫人讓我治老太太的病,我治不好,所以被趕出來的。”白管事挑挑眉,想到那一
王大夫也是被扔出來的不由得笑了,程水若問道“今天出去可有什麼收穫?若是沒什麼大事了,咱們興許就該回豫州去。”白管事道“小的在茶樓裏坐了一上午,聽了一上午當今聖上如何仁慈,善待彭太師的話兒,又是賜宅子,又是賞良田的,其他的倒是沒聽説什麼。”程水若嗯了一聲,心裏明白這是皇帝在向彭黨一系人馬拋橄欖枝了,大概意思就是説,看,對待要謀朝串位的朕都這麼仁慈,能讓他依舊富貴,你們這些小馬仔朕更不會跟你們計較了,別再跟朕鬥了,趕緊改
歸正吧,朕不會虧待你們的。
只不過,這種手段騙得到幾個人?
皇帝這會兒不算賬,是因為還沒到算賬的時候,彭太師雖然被軟起來,其黨羽依舊在,彭黨彭太師雖然是中
砥柱,可缺了這
中
砥柱一樣能掀起滔天的
來。
皇帝這會兒作態不過是想讓這羣如今羣龍無首的傢伙覺到幾分希望,從而不跟他拼命罷了。
秋後算賬,甚至有些人興許過幾天就會算賬。
這事兒,程水若心裏清楚的很。
如今就要看那些人買不買皇帝的賬了,若是買賬,受了皇帝這温柔的一刀,也許事情就可以緩和下來,若是不買賬,鬧不好京城會立馬變得兵荒馬亂。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不管事情如何發展,在面對事情不可測因素的情況下,程水若最好的選擇都是立馬離開這個地方。
她會報恩,前提是在自己安全的條件下!
“那兩位還是沒有消息麼?”程水若問道。
白管事搖搖頭,程水若見狀臉一沉,這種時候就怨不得她了,扭過頭衝着屋子裏叫道“小環,將東西收一收,咱們趕在天黑以前出城!”若是那些人不買賬的話,很有可能就是在今天晚上!到時候這位新上任的兵部尚書,周尚書的家可不見得有那麼安全了!
“程姑娘出城做什麼?”程水若話聲剛落,便有個女聲笑的問道,抬頭一看,還沒關閉的院門前站着的不是那位周尚書夫人還能是誰?
如今的大夫就這麼沒用麼?程水若嘀咕,臉上卻是笑着,道“出城有些事兒要辦,周夫人有事麼?”擺明了不歡來客,連屋子裏都懶得請,堵在半開的門前站着。
周夫人身邊的一個丫頭將門推開,周夫人則是一步跨進來,拉着程水若的手道“沒什麼事兒,我便是來瞧瞧姑娘住的這地方還方便麼?可有什麼缺的東西?説來我還沒有好好謝過姑娘救了我那媳婦和孫子孫女兒,今
才得了些空閒來登門拜訪,還望姑娘見諒。”小環在屋子裏瞧見了,飛快的跑出來站在程水若身後,癟癟嘴道“周夫人昨
可沒這般客氣,口口聲聲的説咱們是有所圖謀來着?今
來做什麼?所謂禮下於人必有求於人,像周夫人這樣的身份,想必是不會求人的吧?”
“小環,你説什麼呢!”程水若淡淡的斥責道,又向周夫人道“周夫人,您這般客氣做什麼?我這院子本就不打算久居,倒不缺什麼。至於謝,也不必了,説來程水若沒能治好老太太的病還心存愧疚呢。”小環在一邊道“周夫人還是趕緊回了吧,咱們這院子裏空空蕩蕩的,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何況我家小姐正要出門呢!”這話就是擺明的逐客令了。
誰知道周夫人像是鐵了心思,愣是裝作沒聽懂,厚着臉皮笑道“程姑娘在我家幫我照料那不成器的兒媳婦多,既然程姑娘這兒連
凳子都沒有,那倒是我的不是了。説來還是鄰里呢,程姑娘有什麼事儘管去辦,這院子便
給我好了。”説着就不顧兩人的阻攔往裏闖,小環在一邊氣的就要上去拽人了,程水若則是三兩步趕上去,她就要離開京城了,可沒時間在這裏跟人墨跡,她也不想將人得罪的死了,索
攔住周夫人道,“周夫人,有什麼話便直説吧,可是為了老太太的病而來?”周夫人聞言一愣,渾然沒了方才的厚臉皮,臉上泛起一陣殷紅,隨即又鎮定下來,苦着臉道“我知道之前錯待姑娘了,如今如何才能讓姑娘原諒?家裏老太太病重成那般,我心急如焚,加上又受了人挑撥,才會那樣,程姑娘,你就幫幫我吧!”程水若道“如今我便與你説個分明,我的身世想必周夫人也是心知肚明的,去替少夫人瞧病,不過是想求個庇佑,的確是有所圖謀,至於其他卻是沒想過。周夫人不必這麼説。這病我是的確不會治的,若是會,絕不會在見到以後不出手,你來求我是求錯人了。”周夫人聞言
出失望的眼神,程水若又道“京城的名醫多如過江之鯽,周夫人何必端端巴望着小女子?還是趕緊另尋高明來的要緊。”周夫人聞言苦笑“不瞞姑娘説,若是別人有法子,我又豈會到這兒來尋程姑娘?連御醫都請來了一位,也是沒辦法,所以…”程水若聞言不由得皺了皺眉,怎麼會這樣?
“京城裏所有的大夫都請過了?”周夫人點頭,程水若無語,若是這樣她怎麼身?早知道就不説那話了!把自己給套進去了吧!
庸醫害死人啊!
周夫人抓住程水若的手道“程姑娘,你説有的治的,你再去瞧瞧吧!你肯定是有辦法的是不是?我便求你了!先前都是我的錯…”程水若被周夫人求的有些無奈,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別人一求她,她就心軟了,最是瞧不得人受苦,偏生自己沒辦法。
這種事兒,她是着實沒辦法的,知道這麼拖下去對人對己都沒什麼好處,硬下心腸道“你求我也沒用!這病我治不了!”
“那誰能治?”周夫人問道。
程水若眨了眨眼,吐出一個她早就備下的答案“也許,夫人可以去問問方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