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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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山勢越險峻,連綿不知盡頭的山路也更加陡峭難爬。
唐灩氣吁吁地跟在唐言身後,艱難地舉起穿着鹿皮靴的嬌貴玉足,咬緊牙,制止含在喉嚨裏的呻逸出口。
行…路…難…她不斷着氣,明知登太白山難如上青天,她為何還要逞強跟過來?
她一路個半死,那個只比她高半個頭、一副嬌弱體態的君三公子卻還有興致、有神、有力氣地大其詩!有天理嗎?難道她會不如君如意?打死她都不承認!
“李白‘登太白山’一詩寫道:‘西上太白山,夕陽窮登攀,太白與我語,為我開天關,願乘冷風去,直出浮雲間,舉手可近月,前往若無山。太白何蒼蒼,星辰上森列,去天三百尺,邈爾與世絕。’道盡太白山的險奇,若我們在黃昏時登山,夜宿山裏,必能更深刻體會詩仙的詩意。”君如意在唐灩身後搖頭晃腦,朗朗的誦聲如涓涓水般好聽,那對俊目卻盯緊唐灩被皮裘覆住的圓翹部,看着它晃呀晃的,晃得他滿腦子都是遐思,沿途的蒼翠秀木及茂密雜草,自他眼前不留痕跡地飄過。
嗯,不錯,這種身材應該可以多生幾個孩子。他喜歡孩子,想像着唐灩為他懷孩子的過程,對慾了好幾個月的男人而言,倒變成一種酷刑了。
他下喉中的呻,迫不及待想讓她成為他的人,卻知道對唐灩必須要有耐心。想得到她的人不困難,但要俘虜住她的心,才是項大考驗。
她似乎打定主意跟他唱反調,上山時,他便依據她這項慣耍了個小手段。
“唐小姐,你跟在我後面吧,必要的時候我可以拉你一把。”她瞪他一眼,心裏大概是在想:萬一你放了個臭,豈不是臭死我?所以她馬上虛假地綻出個甜得足以膩死人的嬌笑。
“我看我還是跟在我伯父身後比較妥當。”
“那好吧。”他假裝失望地垂下頭。
“我在你後面,説不定你還可以拉我一把。”唐灩輕蔑地瞥了他一眼,高傲地仰起頭,扭着股走在他身前。君如意心裏竊笑不已,沿塗便盯着她婀娜的背影肆無忌憚的欣賞。
結果越看,慾望越不試曝制地高漲,他只得些詩文來分心。但顯然唐灩對他的文才並不怎麼欣賞,一路上悶不吭聲,低着頭趕路。
還是唐言捧場。
“賢侄雖然好興致,可是頭一落,太白山上便冷得凍死人。詩仙李白大概是在六月盛暑時來的,那時候山上比較温暖。”
“伯父教訓得是。”他點頭附和。
唐灩已經累得懶得理他了,只顧着不斷往前走,生怕只要一停下來,麻得幾乎不屬於她的一腿雙就會發軟,再也爬不起來了。
好不容易,陡峭的山路趨於平緩,他們來到三太白池…俗稱三爺海中的大爺海。君如意見到像鏡子般澄澈的大爺海,頃刻間又詩興大發,而唐灩只想找塊較平的草地癱在上面。
眾人在此休息,跟隨君如意上山的君家僕人開始生火烹茶。君如意捧了碗熱茶到端坐在一塊山石上的唐灩身邊。
“唐小姐,喝碗茶吧。”她的確快渴死了,沿路不知道了多少汗,害得她全身黏膩,所以她老實不客氣地從他手中接過茶,輕吹了幾口氣,咕嚕灌進喉中。
“還要不要喝一碗?”她點頭,君如意便踱離她身邊。
事實上,唐灩不止想喝水,還想把鹿皮靴掉,跳到大爺海里去泡一泡。她的腳痛死了,不是被磨破,就是腫起來了。嗚,她是招誰惹誰?連凝碧都知道留在銀杏山莊,説什麼也不跟她一道來,她卻笨得自討苦吃!
都是他害的啦!
唐灩對着一臉笑嘻嘻、臉紅潤,捧了一碗茶和糕餅過來的君如意狠狠瞪過去。
她好恨他!
他為什麼仍是這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活像剛才的山路對他這位養尊處優、嬌貴柔弱的公子哥而言,只像在自家的花園裏散會兒步般輕鬆。他怎麼可以這樣?他應該累得像條狗似的,而不是在這裏為她端茶送點心,眼裏堆滿楚楚關懷!
她覺眼中濕熱起來,遂低下頭不理會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唐灩快睡着時,唐言中氣十足的聲音斷斷續續傳進她耳裏。
“…賢侄,好像有些烏雲了。我看我們不如早點回去,免得遇上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