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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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旋地轉的莫名驚駭中恢復過來,唐灩發現她正端坐在銀杏山莊的大廳上,耳邊嗡嗡作響的談話聲將她帶回殘酷的現實人生。
那個登徒子…天啊,她驚恐地瞪視眼前舉止優雅甚於閨閣女子的美麗男人,仍不敢相信他就是那個向唐門提親的庭君家三少爺。
她討厭他,他是除了鬱疏影外最惹她厭的人。不,他甚至比鬱疏影更令她厭恨。不是因為他長得比她還要美麗,也不是因為他説她是“又瘋又重的女人”更不是因為他在亭裏佔她便宜,而是他臉上的可惡笑容和氣得令她心慌意亂的眼神。
那可厭又可掬的笑容裏有説不出來的天真無,彷彿天塌下來自有個子比他高的人為他擋着,輪不到他來擔心、害怕。
而那氣的眼光像無形的羅網罩住她,牽牽纏纏地繫住她的心;又像是尾針極為歹毒的蜂兒,張着誘惑的翼,穿梭在熱烈熾放的花朵間,找尋着最美最香的那朵,唯有她有資格接受他傾盡生命之力、最勇猛鋭利的一刺。
但是,只要被刺中心中,便註定這輩子會被蜂毒所控,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不,她不要。她不要為他所俘虜,儘管他暗示着極樂的眼光是那麼具有説服力,魅誘惑得令她全身酥軟,但她絕不屈服,也不能屈服。因為結果將會是失去她的夢、她的心、她的一切。
他不是她想要的男人,就算他是全天下最俊美的男子,就算他全身充滿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就算…反正不管他怎麼樣,他那副軟趴趴的樣子,她就是看不習慣。她要的是雄赳赳、氣昂昂的男子漢,才不要這種風一吹便會倒的軟弱男子呢!
好啦,她知道他不至於那麼不濟事,但她就是不喜歡他的外表,更討厭那雙一看就知道會不安於室、風好的桃花眼。而且他才比她高一點,而她本人又不是長得高頭大馬,所以他只能算矮冬瓜而已,這點更教她氣。
唐灩仍在心裏嘀咕、掙扎,坐在大廳主人位子上的唐言已和身為客人的君如意寒暄良久。
“賢侄這趟是為了來探豔兒嗎?”唐言品償着杏花茶獨特的清香,眼光看向俊美温文的君家三少爺。
以他閲人無數的經歷看來,這位看似天真無憂的君如意並不像他的外表那麼簡單。那雙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偶爾會閃過深沉多智的光芒,他想不出任何言語來形容這個人,他本就是無邊無際、令人難以忖度。
君如意漾起一抹淺笑,腦中閃過頑皮意念。如果他照實回答這位温文慈藹的長者問話,被他爹知道了,一定會被斥為言談輕浮,但天知道,他爹在私德上也不見得有多穩重啊。
他俏皮地皺了皺直的鼻,朝唐言微低眼睫。
“晚輩久聞唐伯父大名,這次到唐門下聘時,卻未能和伯父見面,一直若有所憾。所以一聽説唐小姐對兩家聯姻鳳心大悦,等不及下聘的人馬到達,徑自往太白山向伯父報喜,晚輩便追隨唐小姐身後,一來希望能拜見伯父,二來為一睹唐門苦心經營的太白山產業,讓晚輩也能學習一下。”鳳心大悦?
這句話一鑽進唐灩腦子裏,馬上掀翻五臟六腑,體內所有的火氣如地火衝破地層般直冒出來,再也顧不了她伯父在場,握緊拳頭,正待發作,卻聽見她伯父玩笑意味濃厚地問道:“那你一點都沒想過看看灩兒口羅?”
“噯,唐小姐的豔名,晚輩早已如雷貫耳,見不見倒無所謂。”他齒微笑,倨傲的俊眸似不經意地向唐灩,發了她體內所有的怒氣。
“你這個登徒子!”她從椅子上跳下來,手指向他開罵。
“本姑娘不但沒對這門親事鳳心大悦,而且十分不贊同,你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灩兒,你怎麼可以在客人面前失禮?”唐言對侄女有失閨儀的行為大蹙其眉。
“伯父,您別被他的甜言語矇蔽了,他本就是個逾德敗行的登徒子!”唐灩氣得口不擇言。
“請問唐小姐,君某是如何逾德敗行了?”君如意不愠不火地質問。
“你…”唐灩雖然很不想把在亭發生的糗事説出來,但事到如今,她非得揭穿他的真面目不可。她了,義正辭嚴地面對他。
“難道你否認你輕薄我嗎?”
“請問在下是如何輕薄小姐?”他仍是那副氣定神閒的模樣,教唐灩氣煞!
“你抱我,然後你…”她羞得説不下去。
“請問是在下主動抱小姐的嗎?”君如意無限委屈地扁起嘴抗議。
“我記得好像是小姐伸手抱我的。”
“我…”怒焰自唐灩粉白的肌膚往上冒,唐言質疑的眼光令她無地自容。
“我不知道你是男人,我還以為你是女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