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計誅兇惡接木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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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陸瑜知道前情,放心不下,暗暗把白守德拉到一邊去問道:“仁兄安排好了嗎?令嬡和秦家娃兒見面之事,是不是沒有問題了呢?”白守德被這一問,不覺皺起眉頭,但由於曉得陸瑜已知道過去之事,因此也就毫不隱瞞地又把昨天到家以後的情形,一起説了出來。
陸瑜聽了,也不由的皺起眉頭來説道:“仁兄怎能這樣做呢?這不是做得太過了嗎?你應該慢慢兒的開導她們才對啊!”白守德道:“可是不如此做,今天又怎能對秦親家父代呢?如果讓她們當着秦親家鬧起來,小弟失面子,倒在其次,叫秦親家也下不去,又怎麼辦?慢慢地來不及啊!”白守德道:“不如此,叫小弟子有什麼辦法?”陸瑜道:“仁兄儘可以留下秦家娃兒,慢慢地等待機會,讓他們自己去水到渠成啊!”白守德道:“小弟也曾這樣想過,若是問題只出在小女身上,這樣做法,未嘗不可,其奈了劫從巾作梗何?夜愈長則夢越多,所以還是乾脆一點,急不如快,乘今天讓他們兩個見上一面,女孩兒的心是多變的,説不定一見面之後,便又改了主意,和秦家娃兒好了起來,那不是又可以堵住了劫的嘴了嗎?”陸瑜見事情已被白守德,除了這樣硬做,其他也一時再想不出什麼較好的辦法來,因此也就只好隨便白守德怎麼去鬧了。
白守德當然也沒有絕對的把握。信得過白依雲可以屈服在他面前,並對俏郎君發生好,所以懷着鬼胎,吩咐白福説道:“你立刻去告訴大小姐,就説我説的,要她整妝,即刻前來。”白福應聲而去,一會兒之後,白守德見他回來了,把他喊到一邊問道:“怎麼樣?”白福道:“老爺的吩咐,已傳給司環知道了。”白守德道:“你沒看到大小姐嗎?”白福搖頭。
白守德道:“你再去一趟,當面告訴經大小姐知道,看她怎生回答,再來回報我知。”白福又去了回來道:“老奴仍沒能看到大小姐。”白守德道:“這為什麼?”白福道:“大小姐在樓上沒下來,不敢上去。”自守德道:“你不會叫司環去請?”白福道:“白福是叫過司環了,但司環説,小姐已經知道了,要老奴先回來。”白守德一聽有“先回來”一句話,便自作聰明地認為白依雲會隨後來到。因此又放下了點心,等候起來。
但等了好大半天,仍不見白依雲來到,便又命白福去催。
這次白福卻苦着臉回來説道:“回老爺,大小姐不來了!”白守德一怔道:“這是何説?是大小姐自己告訴你的嗎?”白福道:“老奴始終沒能見到大小姐,這是老阿姨説的。”白守德道:“她怎麼説的?”白福道:“她的話很難聽,老奴不敢説。”白守德道:“是她不讓大小姐來的嗎?”白福道:“大概如此,並且老爺最好別去理她,去了恐怕…”自福雖然沒把話言明,白守德也猜想得到,不由的憂急起來。
陸瑜一直就擔心着怕出問題,所以一直在注意着白守德的神行動,這時也就跟了過來問道:“怎麼樣?事情出了問題了嗎?”白守德道:“小女並沒表示意見,而是尚翠娥在那兒作梗,不叫小女前來。”陸瑜回頭問了白福一聲:“是不是這樣?”白福點頭應是。
陸瑜想了一想,説道:“那小弟去走一趟好了。”白守德知道陸瑜的意思,立刻贊同,拱手向陸瑜拜託,但再一想到白鳳仙還在園巾,怕白鳳仙不知輕重,當面得罪陸瑜,因此又攔住説道:“仁兄且慢,待小弟先把二小女叫出來,然後仁兄再去不遲。”説着便命白福去傳話。
白福不敢違拗,只好硬着頭皮,再跑一趟,剛好好看到司環也從園外回來,因此對司環説道:“你去報於二小姐得知,就説老爺請她即刻前去一趟。”司環道:“你老人家等着吧!”説完上樓,來到白依雲房中。
白依雲、白鳳仙和尚翠娥全在那兒。
白鳳仙搶着開口問道:“了劫大師來到莊中沒有?”司環道:“並沒看到,倒是老管家又來了,説是老爺請姑娘即刻回去一趟。”白鳳仙道:“他要我回去做什麼?”司環道:“老管家沒説。”白鳳仙想了一想,説道:“好吧!我回去一趟也好,當着秦家的人面前,向他們把話言明,看他們還有什麼可説的?”尚翠娥道:“姑娘打算説什麼呢?”白鳳仙眉頭一揚,説道:“我直接了當地告訴他們,姊姊已決心出家,誓不嫁人,要他們死了這條心,難道還怕他們再強迫嫁不成?”尚翠娥倒也同意。
但白依雲卻哭着攔住説道:“妹妹,你不能去,你不能這樣去做。”白鳳仙詫異道:“這是為何?你不要我去説這個,難道你已經改變了主意了嗎?”白依雲連忙哭着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會改變主意的,妹妹,爹昨天對你的情形,你難道忘了嗎?我是怕你再受氣啊!”白鳳仙見提起她昨天才捱打之事,心頭一酸,眼淚也奪眶而出,但立刻一抬衣袖擦去,悲憤滿面地説道:“我不怕,為着你,便是刀山油鍋,我也要去闖他一下,更何況我還不信他敢當着外人的面,再伸手打我呢!”説着又向尚翠娥説道:“老阿姨,無淪如何,你守着姊姊,在我未回來以前,別叫任何人和姊姊見面。”説着便下樓隨白福走去。
白依雲好不擔心,哭向尚翠娥説道:“老阿姨,萬一爹再當着人打了妹妹,妹妹的脾氣,你是知道的,那就一定不肯再活下去了,那可怎麼好呢?”尚翠娥雖然也為這事擔心,但也只好反過來安白依雲説道:“姑娘放心,風姑娘説得對,你爹當着外人的面前,是不會仲手打人的,否則的話,他臉上便要第一個不下去。”
“白依雲了劫大師又為什麼還不來呢?”尚翠娥道:“這倒是樁要緊的事,現在叫誰去請她一下才好。”説着便低頭去想,可是又想不出一個人來。
還是白依雲道:“那就叫司環去一趟吧!”尚翠娥一想也對,便把司環叫來,説道:“你趕快去苦修庵去走一趟,請了劫大師馬上前來。”司環還沒答話,樓下卻已有人叫了一聲:“翠兒,你下來,我有話説。”尚翠娥聲才入耳,便聽出是陸瑜來了,不由一旺,但卻不敢違拗,只好輕輕地對白依雲和司環説了一聲,要她們兩個別動,然後硬着頭皮下樓,故意問陸瑜:“有何吩咐?”陸瑜道:“聽説是你攔着,不叫雲姑娘回去,可有此事?”陸瑜這話,雖是笑着淡淡地説出,但尚翠娥畏懼過甚,那敢答言。
陸瑜又笑道:“我問你話,你為什麼不回答?”尚翠妊囁嚅着説道:“並無其事,這是雲姑娘自己的主意,因為雲姑娘已經立志出家,一心向佛,不想嫁人,您當然也應該成全於她才是。”陸瑜笑容一斂,説道:“那你剛才吩咐司環去請了劫,乃是貧道親耳所聞,難道你也能夠賴得進去,説不是你的主意嗎?”尚翠娥嚇得垂手低頭,不敢開口。
陸瑜冷笑一聲,説道:“貧道勸你還是安份守己一點的好,泥菩薩過江,自身猶且不保,又何必再亂出主意,去管人家的事?人家是父女,難道還不如你一個外人嗎?”尚翠娥兩手握,冷汗如沛,連聲應是。
陸瑜見她如此,這才又緩和了下來,説道:“那麼貧道便託你去勸雲姑娘,要她馬上收拾一下,去見她父親,須知君父相召,不敢俟駕而行,大家小姐,又怎能不講此禮,你明白了嗎?”尚翠娥心中雖然一百個不願意,但嘴上那敢反對,連連頷首不迭。
陸瑜看了她一會兒,又説:“貧道現在先帶司環回去,你這就去替雲姑娘打扮,若是雲姑娘不去,貧道只唯你是問。”説着便命尚翠娥叫司環下來。
尚翠娥那敢有絲毫違拗,只好乖乖兒地把司環叫了下來,跟着陸瑜回去。
白依雲見陸瑜出了園門,忙向白依雲説道:“老阿姨,這可如何是好呢?”尚翠娥驚魂未定,連話都説不出來,那裏還能想得出什麼主意。
白依雲哭道:“現在可好,連去找了劫大師的人都沒有了。”言畢翻身上牀,伏忱大哭不已。
尚翠娥怔了好一會兒,這才定過神來,説道:“姑娘先別哭,惟今之計,我看姑娘不如自己去一趟苦修庵吧!”白依雲道:“我能夠前去嗎?”尚翠娥道:“為什麼不能呢?了劫大師在那兒,姑娘找着她,不就行了?”白依雲道:“我可不認識苦修庵在那兒,並且我也從來沒單獨出過門啊!”尚翠娥聽了,倒也不由的為之愣住。
可是白福又已來到樓下叫道:“老阿姨,陸道爺要我傳話於你,讓大小姐快點前去。”白依雲一嚇,忙從窗口探頭向下説道:“姑娘正在梳妝,打扮好了就來。”白福應聲自去。
尚翠娥忙對白依雲説道:“現在再也不能慢了,到苦修庵去的路,非常好認,若從園後出去,順着大路,抱山而行,連彎都不要轉,見到人家一問,便沒有什麼不曉得的,若説姑娘從小就沒一個人出過門,但事已如此,也説不得了,好在姑娘武功不弱,這一路既不遠,又太平,絕對不會出什麼事,姑娘但請放大了膽,也就是了。”白依雲自從服過“斷情絕靈丹”恰如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只是看破紅塵,一心向佛,並且變得過份的嫺婉、温柔,所以仍然無法自主,哭着説道:“我還是不敢一個人前去,老阿姨,你送我一趟好不好?”尚翠娥想了一想説道:“我現在還不能離開這裏,否則便不只是沒人去敷衍着他們,使你有時間可以趕到苦修庵,並且對我自己也有不便之處,好姑娘,你不必害怕,我保你一定無事。”白依雲還在猶豫。
白福又已到樓下相催,臨走的時候,並嘆息説道:“大小姐還是趕快去一趟的好,老爺大發雷霆,把二小姐也關了起來。你若是再不前去,恐怕老爺就要自己來了!”尚翠娥急得説道:“你看!這可不能再猶豫了,真的等你父親來到,你便想走也走不掉了。”白依雲這才下了狠心,草草洗了把臉,又抱上了一套司環穿的布衣布裳,用黑布包了頭,並帶上兵劫。匆匆下樓,急步穿過桃林,來到園後,腳下一點,便越牆而出,依着,依着尚翠娥的話,認定大路,低着頭,放開腳步,急急向苦修庵趕去。
有分教,這一去便粉碎了悟塵神僧二十年的苦心策劃,種下了滔天禍,掀起了無邊浩劫,不過這都是後話,暫且不説。
單説尚翠娥守在園中,一次兩次的敷衍着前來相催之人,連陸瑜二次為,也推説白依雲正在更換衣裳,沒容陸瑜上樓,敷衍了過去。
這一拖延,也就拖延了兩三個時辰。
及至自守德親自前來,尚翠娥這才故意吃驚説道:“雲姑娘已經回去了啊!怎的還沒到嗎?”白守德聽了,也就吃驚不小,亂了起來,連忙奔回去告訴陸瑜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