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朝外面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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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趙一句話也沒有説，徑直的上樓，只留下塗山一個人站在那裏意味深長的笑着，不過江思思可不怕，偷偷的跟着老趙上樓，進了房間，一臉興奮的問道:“師傅，你跟説説説唄，今天都發生了什麼？怎麼我哥説的神神忽忽的？真的有那麼難伺候的人嗎？”對於江思思，老趙心裏還是認可的，想了想，喝了一口水靠在牀頭講了起來…“師傅，也就是説那個老太太是受了很嚴重的傷，所以肩膀才會痛的是不是？”江思思聽了以後若有所思。

“沒錯，老太太身上的傷很重，以前是靠着‮物藥‬養着，可是我直接幫她疏通了經脈，裏面的淤血散開。她自然就不痛了。”老趙想到先前的一幕現在還有些心有餘悸，差一點就沒能成功的除去淤血。這要是真的失敗了，現在回不回得來都還是個問題。

一想到這裏，老趙不由的覺得心裏一陣發涼，倒了口涼氣，覺得全身痠疼的厲害，晃了晃脖子。江思思跟在老趙身邊那麼久了，這點眼力還是有的，一眼就看出來老趙渾身痠疼。

也不説話，直接上手，捏住了老趙肩頭的兩塊肌輕輕按了起來“恩，不錯！”老趙咧嘴一笑，微微閉上眼睛享受着江思思那雙柔軟小手的，覺得全身都放鬆下來沒有多久一陣鼾聲響起，沉沉的睡了過去。江思思看見老趙睡了，好奇的打量起老趙兜裏的一疊紅票票來。

師傅今天這是收了多少？江思思想着，好奇的種子一旦埋下，再也收不了了。反正就看一眼。

等下我給放回去就是了，江思思心裏想着一雙手已經輕輕的探進了老趙的衣兜裏，她拿出一疊錢一張張的數了起來興奮的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咦？這是什麼？江思思數到一半的時候忽然間發現裏面有一張奇怪的紙幣，這一張紙幣竟然只有一半，另外的一半上面竟然寫的一些極小的字跡。

“這是什麼？”江思思好奇的拿起來看了看，頓時臉一僵，一雙眼睛瞪大着難以置信的看着手裏的這一張紙幣，渾身微微的抖了起來，她看了很久，顫抖着手將這一張紙進自己兜裏。

然後慌亂的將那一疊錢得整整齊齊的重新放回老趙懷裏，匆忙忙的離開，衣服上面的一顆釦子掛了下來也不自知…老趙累的厲害，這一覺睡的很香，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這才發現手機上面有一個未讀短信。

這是？老趙心裏一緊，不自覺的想到了蘇清雅。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的眼睛可以看得見，那些知道的還沒有出來，除了蘇清雅以外老趙想不到還會有誰。點開來，還果然是蘇清雅發過來的。

“老趙，我知道這些事情找你不太好，可是我也不知道要找誰。”接着還是蘇清雅發過來的，距離上一條隔了半個小時左右，看樣子應該是猶豫了一陣。

“我有些不敢相信孫耀光，你能幫我一個忙嗎？”老趙看到這裏頓時心裏一暖，發了一個信息過去:“那你相信我嗎？”原本想着這個時候天還早，蘇清雅應該沒有那麼快回復，可是剛剛發出去，手機就收到了蘇清雅的短信。

“信，如果我不信你，我就不會找你了。”老趙看得心裏暖洋洋的，剛想回復，蘇清雅的電話已經打了過來…“喂！”老趙捏了捏衣角，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他臉上此刻閃過一絲緊張來。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老趙不安的起身，踱步到窗前朝外面看了兩眼，心裏面略微有些浮躁。

“你在店裏嗎？”蘇清雅的聲音聽着很平靜，沒有任何波瀾，像是在和一個老友敍話，語氣不輕不重，不急不緩。

“在，當然在，你什麼時候來。”老闆也算平靜的回了句，扯了扯窗簾，遮住了那窗外過來的陽光。

窗台上面種着一株仙人掌，老趙不知怎的突然之間覺得有一絲失望，那仙人掌似乎沒有按照想象中的樣子生長，顯得有些頹然，就連那上面的細針都枯萎了小半。

怎麼會這樣呢？自己明明時常澆水，它卻還是長成了這個樣子。老趙手裏拿着電話腦子裏面飄飄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直到蘇清雅聲音從電話裏面傳來，這才打斷了他的思緒。

“那我現在過去，這幾天痠背疼的厲害，想讓你幫我按按。”蘇清雅説到最後聲音越來越輕，不知道是心虛還是怎麼的，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幾乎都聽不清楚。

“好，我等你！”老趙不等蘇清雅回答，匆忙掛掉了電話，倒了杯水，咕咚的喝了幾口，這才發覺自己對蘇清雅似乎有些異樣的情緒。

老趙闖蕩江湖數十年，見過的人經歷過的事情也多了，有些事情自然就看得通透，這樣子的情緒，是在多少年前才有過？可能是初戀那會，也有可能是結婚那會？老趙有些記不太清了。

蘇清雅來的時候，老趙正靠在椅背上面休息，旁邊的小台上還放了杯沒喝完的開水。

“老趙，我可以進來嗎？”蘇清雅站在門外朝裏看了看，心神微微一震晃漾。老趙斜倚在沙發裏，一雙修長的腿在西褲下面顯得筆直而又修長。

那雙藏在墨鏡下面的眼睛也是可以看得到明顯的黑眼圈，可能是因為睡着，臉上的皮膚比較平坦，原先的那些皺紋也就顯得不那麼明顯，從這個角度一眼望過去，陽光斜斜的照到他的側臉上面，一半光明一半陰暗，倒是顯得十分好看。

老趙年輕的時候應該是一個大帥哥吧，現在雖然上了年紀，可還是掩飾不住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那種氣質。

見到老趙沒有回應，蘇清雅知道他應該睡着了，就沒有再叫他，小心翼翼的走到他旁邊的椅子坐下，拿出手機胡亂的翻着。

老趙睡得糊糊的，半睡半醒間忽然面的聞到一陣淡淡的梔子花香，蕩人心神。老趙用力了一口，抬頭睜眼就看到蘇清雅在陽光底下微微閃着微光的側臉。

她的眼角低垂着，專心的看着手機，長長的睫微微卷起來，臉上兩顆淡淡的雀斑很是調皮。老趙動了下，衣服的布料發出細微的沙沙聲，驚動了正在看手機的蘇清雅。四目相對，一絲尷尬和微妙的曖昧在空中瀰漫開來，最後化作相視一笑。

“你怎麼不叫我？”老趙起身理了理衣服走到蘇清雅跟前有些拘謹。

“開始吧，幫我捏捏肩膀，這些天有些痛。”蘇清雅也沒有説其他的，起身躺在按摩椅上，閉上眼睛。得到蘇清雅的應允，老趙伸手附在蘇清雅的肩頭輕輕的捏了起來，頓時手上傳來絲絲柔滑的觸。蘇清雅今天穿的衣服是真絲面料的，摸上去有很好的觸。

老趙的手法很微妙，蘇清雅之前還痛着的肩膀這會緩解了很多，臉上繃緊的肌也放鬆下來，閉着的眼睛睫微微顫動。

老趙看着看着，竟然有一種莫名的衝動，輕輕地湊了上去，吻上了那沾着些許淚水的睫。張淑芳本來正在享受着老趙的按摩，突然之間覺得眼眶上面一熱。

頓時一個靈睜開眼睛，一抬頭間卻不想老趙的腦袋正好在她頭頂上，頓時兩個人來了個親密接觸，兩瓣緊緊的貼到一塊，蘇清雅和老趙同時愣住，而後又迅速的分開，各自紅着臉不敢看對方。

不過老趙很快就反應過來，輕聲咳嗽一下打破了尷尬。

“我剛剛看到你頭上好像有片羽，就想着幫你拿下來，沒，沒別的意思。”幸好老趙眼尖，一抬頭就看到她頭髮上粘着一片白的東西，這才尷尬的説了句，用來掩飾剛剛接近蘇清雅的目的。

“沒事，今天還要按嗎？”蘇清雅情緒有些亂，先前跟老趙瓣相接的時候。

就覺得心裏通通的跳的厲害。

“你躺好。”老趙了手指，平定了一下心緒，這才重新開始按了起來。

兩個人都不再説話，空氣當中只剩下兩道十分重的呼聲，其實這兩個人心裏都有對方，只不過誰都不願意打破那一道枷鎖，他們之間就像是隔着一層窗户紙，可兩個人都不願意戳破。

哦不，可能不是不願，而是這種關係太過於微妙，誰都沒有意識到對方已經悄然走進了心裏，更加不知道對方的心裏已經有了自己。

這一次按摩足足按摩了兩個多小時，張淑芳到最後已經疲力竭，渾身的骨頭都像是酥掉一樣，而老趙雙手早就已經酸脹不已，他抬胳膊都覺得費力。

按摩結束之後蘇清雅就匆匆離開了，兩個人只是禮貌的説了幾句告別的話，雖然這一次相處只是匆匆而過，兩個人似乎比從前要更加陌生，但是有些東西一旦在心裏面種下了的種子，就會迅速的蓬生長，在你不知道的暗處滋養出一片繁盛的天。

老趙望着張淑芳離開，忍不住摸出煙來點燃用力的了一口，走到窗前把簾子拉起來，朝外面看去，這一眼頓時僵住了，雙手忍不住的有些顫抖，那放在手中的煙直接被掐成了兩段，火星子濺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