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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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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聽到她提起愛女,官卿宏更是怒不可遏地指着她,厲聲道:“你有資格提晴兒嗎?你盡過身為母親的責任嗎?她生病的時候,難過的時候一直喊着娘,你在那裏?從她出生以來,你連抱也不曾抱過她一下,你配擁有母親這個身份嗎?”

“我…”丈夫的指責令白蝶無言以對.

面對這樣的情形,官卿宏是無力的疲乏,這幾年他們夫早已同牀異夢.從白蝶得知妹妹嫁給當今皇帝的那一天起,她利慾薰心的企圖便不曾停過,當初她譏嘲白萍沒出息,而今她必須處處要比妹妹強才行!

論權勢她是嬴不過當今朝廷,那麼她要自己是富傾天下的人,所以她更汲汲營營於不擇手段謀利,最後為奪取一顆價值連城的罕世寶珠——碧珠,白蝶不惜勾結江湖殺手殘殺正教門派,最後為一落網的匪徒給揭發!官卿宏身為武林盟主,一生仲裁誅殺多少罪惡之人,如今犯罪者是自己的子,他該循私嗎?

沈重的一聲長嘆後,他道:“小蝶,你我夫一場,我不想看你慘死在武林人手中,更不想見你被其他逃掉的同黨暗殺,你…自盡吧!”官卿宏將一柄劍擲到她面前,閉眼轉過身去,像已不願多見她一眼.

白蝶癱坐在地,不敢置信這是當年那個宣稱愛她至死不渝的男人,如今竟親手想死她,以顫抖的手拿起眼前利劍,她一生沈淪於權勢利慾中,到頭來竟是一場空嗎?

“不要——”官晴衝進房裏,她以身跪在母親跟前,朝父親哭喊道:“爹,求你不要殺娘,娘走了,晴兒就沒有娘了!”

“晴兒,她不曾盡過母親的責任,有沒有她,對你…毫無差別!”官卿宏拂袖狠下心道.

“有的,娘在,我可以叫,可是今天爹死了娘,往後我怎叫都不會有人回應了,因為我的親孃早就被爹殺了——”官晴小小的身形動大喊.

“晴兒!”官卿宏震住,一時間,房內靜默下來,僅剩官晴的噎聲.

當白蝶輕拍女兒的肩時,官晴永遠無法置信母親此時對她所做的事——“晴兒,原諒娘!”白蝶眼眶含淚,突然痛聲道,下一刻她幼小的身形已拽到母親懷中,那柄長劍架到她的頸脖上.

“娘——”官晴駭住了!

“小蝶,你瘋了,那是你親生女兒——”

“住口!官卿宏,我瘋了也是你的,你夠狠,可以教女兒不當有我這個娘,那麼以她威脅你,我總算比你善良!”白蝶抱着女兒起身,慢慢往門邊退去,長劍半刻不離懷中女兒纖細的小頸子.

“你想走,我不阻撓,放了晴兒,你要她往後都活在這一幕的夢魘嗎?”

“夠了,你不要對我説大道理,官卿宏,你以為你很正派嗎?以為你乾的事我全不知道?”白蝶獰聲大笑.“哼!你這個自喻行為端正的武林盟主,早就在外面養個野女人,那個賤婦孩子都生了,現在除掉我,正好名正這順進來,是嗎?”

“好了!”看着愛女那已呈空的眼睛,官卿宏心痛至極.“有我們這樣的父母,晴兒還不夠可憐嗎?算我求你,別折磨她了!”當時意識一片茫然的官晴,只知道母親抱着她飛身而出,父親急吼地追出——不堪的往事,不堪的一切,數後,都盡付在那紅葉漫漫的楓林裏,站在烈焰沖天外,她親眼看着這一片火舞焰獄噬了父母.

她沒有哭,沒有叫,早已乾澀的眼只是看着,即使年幼如她也知道,火,能燒盡一切的罪惡,也能燒燬事實的真相,尤其此刻這映天的赤焰,悽美得得絕豔的錦繡.撫着自己猶帶紅漬的頰,母親的血,忘不了母親嚥下最後的微笑時,那看着她的目光是那麼温柔,而看着父親離開她的背影,官晴聲嘶力竭地大叫——“爹!不要走,不要走,爹——”然而父親只是回首朝她柔一笑,便投身那烈焰薰天的火海中,與母親永遠離開她了.

火光雕妍了她嫣柔的面龐,也照出那抹得不到母愛,喚不回父慈的小小孤影,直到焰盡成燼,風起塵揚,官晴雙凝睜的瞳散着淒冷.

緩緩地,她垂下眸光,這個時候不是該哀慟,大哭大叫的淚如雨下嗎?她卻什麼覺都沒有,耳中唯一縈迴不去的是父親臨終所言:“晴兒,你有個妹妹才剛滿月,為父欠你太多,可是這唯一的遺願還請你完成,到華山找一名喚紫玉的女子,告訴她,別等我,這一生,我的情註定負了她,對非煙…”官卿宏突然悽梗地閉着眼.“代爹對那可憐的孩子説一聲:‘對不起,爹…不是不要你…’”第一次,她見到父親落淚,複雜的覺在官晴心中孳長.非煙!與她同父異母的妹妹.

當天邊的曙光初時,遠方傳來着急的叫喚聲.當,母親將她擄走後,便將她託給在高家的結拜姊妹,四大家族的高家主母向來疼她如親女,如今母親這一別已成託孤.

看着眼前一片殘燼焦骸,官晴的角綻出笑意,温雅的語調此刻聽來突顯幽詭,她柔聲地道:“對不起,父親,你是我一個人的爹,武林盟主官卿宏只有一個獨生女兒!”接着毫不猶豫地轉身朝來人走去.

在父母身上她至少學會了一件事,假相是最好的,只要不揭穿,不面對,她永遠都是父親最寵愛的驕傲,母親光采的榮耀,一旦撕裂了這層表面,真相只會令她什麼都沒有!

所以,她不會去找紫玉…不會承認她有異母妹妹,官卿宏只有一個女兒…只有一個…

“晴雪姊姊,你覺怎麼樣了?”見到牀上的人悠然睜開眼,非煙大喜.

“非煙…”晴雪昏沈的額頭.“我昏睡幾天了?”

“三天呀,快…將這兩碗葯喝下去。”非煙趕緊將一旁的葯端來.

“誰開的葯?”看到她左右捧着兩碗污泥似的葯,晴雪皺鼻地問.

“劍仁姊和琴守哥呀!他們的醫術不是你教的嗎?你昏不醒又不可能起來醫治自己,幸好有他們在,喏!”非煙坐到牀邊,盡責地將兩碗葯送到她眼前,再附帶一提.“劍仁姊和琴守哥特別代,一定要你喝下去,然後覺一下誰開的葯最有效!”誰開的葯最有效!這兩個傢伙在搞什麼,這種事也能拿來一較長短!有時候晴雪真懷疑,劍仁和琴守最大的仇家不是彼此,而是她這個老大!

“其它人呢?”最怕非煙那小可憐似的目光,晴雪只得先接過葯放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