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天葵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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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雖對猴子貴婦反,卻也知道這是個展示自己,讓撒加自慚形穢的機會,便説:“實際上我還有一,希望夫人能夠喜歡。”指着桌上水果説:“籃子,為什麼空蕩蕩的,因為,沒有草莓在裏面。”
“啊,太好了,太有哲理了…”
“簡簡單單一句話竟説得如此美妙,太了!”沈之默不打了寒噤:“上社會真夠噁心人的。我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念頭,要把大便進他的嘴裏。”布魯斯再次挑釁道:“撒加先生,你對我的詩有什麼想法呢?不用説我也知道,下等平民是不會有自己思想的。”織蘿緹琳氣得俏臉煞白,噌地站起來大聲説:“誰説撒加不會寫詩了,撒加,快把你上次寫的念給他們聽。”眾人的目光都投注到沈之默身上,伯爵夫人喜道:“撒加先生,真的嗎?快念給我們聽聽吧。”沈之默暗罵傻,無奈,隨便想到一蘇軾的《中秋月》,便翻譯過來,指着窗外圓月説:“黃昏的雲彩已經收盡開始溢出清冷寒氣,銀河瀉皎潔的月亮無聲無息,這樣的夜晚這樣的生命不是每天都有,若到了未來的哪一天我又會在哪裏欣賞這帶來無數動的月亮?”刷的一下,剛才熙熙攘攘的宴會大廳變得鴉雀無聲,眾人仍舊保持着前一秒鐘的姿勢,一動不動,顯然都被驚呆了。
“古、古典詩!”有人結結巴巴地喊道:“聖光在上,我沒聽錯吧,真的是古典詩,太神奇了!”伯爵夫人眼中爆出一團光彩,説:“真的和那些記載在典籍上傳千古的古典詩風格很一致,太美了。撒加先生,這詩真的是您寫出來的嗎?”撒加厚着臉皮點點頭。
古典詩免費於一兩百年前的宮廷和貴族,以詠物、抒懷為主,詩句較長,每詩都是標準的四句或八句,文辭優美人,或是一個悽美的故事,或是作者表述的心情,講究意境,經過數百年戰火,僅有幾十傳下來,歷來奉為經典之作,還被選入學校教材供學生學習,當今例如布魯斯所的庸俗詩歌,本談不上越,只要能達到十分之一的水準,就已經了不起了。
而沈之默這,無論體裁、意境、詩中風物,均與他們所知的古典詩風格近似,內容上卻有很大區別,比布魯斯高出了不知多大層次,兩者的差距,好比珠玉與頑石,乍然聽到,心中動可想而知。
猴子貴婦尖叫失聲:“哎呀,我要醉了,僕人,還愣着幹什麼?快記下來!”
“天啊,每一句話分開來看都普通,但是結合在一起,卻那麼使人醉,意境,這就是傳説中的意境!”
“撒加先生,快告訴我,這詩叫什麼名字?好美,真的好美…”片刻的失神之後,大廳內到處都是冷氣叫好之聲,剛剛送上的一盤香煎鱈魚也沒人去理會了。
織蘿緹琳驚訝地盯着沈之默,她可是知道的,沈之默連字都不認識,談什麼寫詩簡直是笑話,可他剛才念出的那一詩,竟比教科書上的古典詩還要美得多,又該做何解釋?他到底是什麼人?
風光沒多久的布魯斯馬上被冷落到一旁,臉罩一團黑氣,大聲道:“撒加,我不信這是你寫的,一定是抄別人的詩歌!剽竊!有本事你再念一!”慌亂中只道他也幹過如自己一般的卑鄙行徑。
想是想對了,但撒加的詩確實是這個世界沒人見過的,因此無法查證。
克利福德夫人確實被震到了,本不能置信,要知道這樣挑不出任何瑕疵的詩句,沒有十幾年苦讀本寫不出來,忙説:“撒加先生,你還可以再念一嗎?”沈之默有的是詩,冷笑一聲,完全破壞了大好覺,説:“這種詩要多少有多少,都是我在鐵匠鋪裏幹活想出來的,沒什麼意思,平時都拿去騙小女孩了,隨便説上幾句討她們歡心而已。要在夫人宴會上念,只怕有**份。”猴子貴婦沒聽出他言中譏諷之意,身子前傾厲害得厲害,幾乎要把布魯斯擠開,撲到他跟前,揮舞着刀叉説:“撒加先生,您一定要再念幾,您不念我就活不下去了!”布魯斯連忙閃身避開,免得被叉子戳中可不是好玩的事。
“這又有何難,你們聽好了,‘濃濃的綠樹蔭讓寂寞夏變得格外漫長,樓台的倒影映入清澈池塘,像水晶那麼美麗的門簾被微風吹起,滿架的薔薇芬芳飄滿了整個庭院。’”這是唐末高駢的《山亭夏》,原詞是“綠樹陰濃夏長,樓台倒影入池塘。水晶簾動微風起,滿架薔薇一院香。”描繪夏風光,宛如一副彩鮮明,情調清和的畫卷,所謂詩中有畫,此詩足以當之,宋朝的謝枋得評説:“此詩形容夏光景,極其妙麗,如圖畫然。想山亭人物,無一點塵埃也。”猴子貴婦開始慘叫:“哦!這幅美景就像是描述天堂一樣,太美好了,天啊,為什麼讓我聽到這麼美的詩,如果我以後都聽不到了怎麼辦?”人人為之動容,如果説第一隻是意外,那第二呢?彩程度同樣不在話下,還有什麼可懷疑的?
“夫人,撒加先生是宮廷詩人吧?他的學識好像浩瀚大海一樣無邊無際。”溢美之辭紛踏而來,大廳變成菜市場一樣亂七八糟。
織蘿緹琳又驚又佩,這個撒加能文能武,風度翩翩,上位者氣勢渾然天成,這樣的男人上哪去找?如果能再温柔一點,不那麼冷漠就完美了。
至於克利福德夫人等人的驚訝之情,早已不能用言語表述,一時間,幾乎什麼好話都説盡。
“撒加先生,能不能再來一?”沈之默可不想成為耍把戲供人取樂的傻瓜,冷冷拒絕道:“對不起,作詩是要看情緒的,沒有心情,都什麼寫不出來,希望你們能夠體諒。”大家見他堅決,只好無奈放棄勸説。唯有那幾個貴婦人,仍舊還在津津樂道,而布魯斯則無人問津,像是失寵的妃子,悶悶不樂地低頭猛吃東西。他沒有做詩的水平,但常年浸下來,多少也懂得欣賞,知道《遊詩人全集》裏的東西不能和撒加比較,倒不忙着獻醜了。
宴會的重點其實不在美酒佳餚而在與會的賓客情,待沈之默的詩歌熱稍稍平息後,克利福德夫人已回覆心境,對那個穿法師袍的人説:“凱希大人,您久在宮中,能不能説些趣聞給我們聽聽,女皇陛下身體好些了嗎?”沈之默一眼望去,那個名叫凱希的法師手指扣着另一名中年貴婦的手腕,神態親熱,偶爾彼此一兩個眼神,似是情侶。他知道某些寂寞難耐的貴婦人經常通過私人聚會結男伴,約會情人,上社會風氣靡亂,並不出奇,而大家心照不宣,不會説破。
凱希斯文得體地説:“承蒙夫人掛念,女皇貴體沒有好轉的跡象,但也沒有惡劣下去,一切一如既往。不過前幾天,魔法部研究院倒是出了一樁奇聞。”
“哦?魔法部又鬧新聞了?”大家的興致一下被轉移過去,就不再糾纏沈之默。
凱希捏了捏情人的掌心,説:“前些子,魔法部查處一個修煉暗黑魔法的惡法師,據説他的魔法可以使時間停止,青永駐,女人的容顏不會變老,男人的力永遠旺盛。”
“真有這麼神奇的魔法?”好幾個上了三十歲的女人同時捂住嘴:“能告訴我那個法師在哪裏嗎?施法一次多大代價我都願意!”凱希笑道:“被魔法部官員正式列為惡魔法的,哪會有那麼好,何況他也沒修煉成功就被抓了,目前關在聖靈監牢裏面。話説研究院的法師們得到配方,也想實驗一下,其中一道是‘天葵’…”有人嘴道:“天葵是什麼?”凱希頗不好意思,終於撓撓頭説:“是婦女經血,所以説魔法惡就在這裏…希拉里説配方玄妙無比,一定要研究出來…”
“就是那個説話非常嚴肅、特別古板,從來不苟言笑的中階法師希拉里先生嗎?他去我家裏作客,板着一張臉就像家裏死了人一樣,真讓人無聊,一定是整天研究魔法的關係。”凱希笑道:“他受到同僚們的攛掇,去了水街那邊的酒館招,想方設法到天葵,不料被騙光銀子還扒光衣服趕出來扔到大街上。這件事轟動很大,連《艾索達鳳凰報》也有刊登呢,希拉里先生焦頭爛額,這幾天連門都不敢出,家門口堵滿了記者。”
“呵呵,真是意外,想不到希拉里那麼古怪的法師也會去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