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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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近來一個月生了微妙的變化，那原本死氣沉沉的氣氛因為小王爺每在後院的艱苦修行而變得不再那麼沉重，多了一些生氣，多了一些希望。

這王府中的僕人也有所講究，通常都是世代相連，所以大家對這王府有着説不清道不明的情。小王爺的變化讓他們由衷的高興。

而對於自己的變化，普孝緣卻不是那麼清楚。只是覺每呆的時間變成了修煉的時間；對於那些來到家中後門丟石頭挑釁的傢伙也難得去理會了…生活突然找着了目標。

何為目標？普孝緣心中暗下決定，一定要和顧廉一樣，隔着十米一掌能打斷一顆大樹，等到那時候就再也沒有人敢欺負自己…也許…父親也會因為自己的改變而高興。

雖然有些天真，不過對於現在的普孝緣來説這樣的心態是一件好事。

而時刻守候在普孝緣身旁的老管家韋伯，近就天天笑臉對人…在他心中自然還有着一份期盼，如果王爺他也能好起來，那這個家也許就能恢復當年的輝煌了——顧廉非常滿意，甚至有些慨。王爺之子就是不同於一般子弟，這是繼承了王爺的天賦王爺的意志，雖然這樣的想法有些想當然，不過也找不到其他的解釋。

顧廉的要求非常的苛刻，可是普孝緣就沒有吭過一聲，喊過一句。每次都比顧廉要求的做得還好！身為老師的顧廉難免嘆，這還只是一個7歲大的孩子，就擁有了很多大人也不具備的毅力。有一個這樣的徒弟是值得驕傲的。

“孝緣過來休息一下。”顧廉開口喊道。

夏季天氣炎熱，普孝緣此刻暴曬在烈下；光着身子，就穿了一條黑的長褲，全身是汗，在這陽光之下如同着金光一般。

聽見顧廉的召喊，大聲回道:“師父，我不累！”話語之間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止，雙拳有節奏的前後舞動着，就像是在拉風箱的工人；雙腳站為馬步，有些顫抖，顯然普孝緣也在堅持，此刻身體的情況並沒有他嘴上所説的那麼輕鬆。

顧廉沒有在勸説，而是看着普孝緣。他教給普孝緣的是最基本鍛鍊身體協調的一套動作。轉眼1個月的時間，普孝緣每天如一，絕不間斷也不需要自己監督，每起牀吃完飯就來鍛鍊，休息一會吃完中午飯就繼續，直到累倒，過去給他導入一股真氣，若非自己制止恐怕普孝緣起來之後還會繼續:“真是個刻苦的孩子啊。”想到這些顧廉忍不住出了嘆。

韋伯有些心疼了，普孝緣是他看着長大的…普孝緣這樣刻苦他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心疼——“先停一停，我有話和你説。”大概過了1o多分鐘，顧廉再次開口喊道。

“哦。”普孝緣這次停了下來，要是往自己説不休息顧廉絕對不會阻攔，一定會看着自己累倒，然後過來導入一股真氣恢復體力之後才休息。

收力，普孝緣轉身跑向顧廉。這一個月身體的變化沒有人比普孝緣自己清楚。覺全身輕盈了許多，對着顧廉給自己準備的沙袋揮打拳頭時，普孝緣甚至能覺到自己每拳用上了幾分力，能收回幾分力。這證明了普孝緣現在對力的控制，對身體的協調已經擁有一定的基礎。

“坐吧。”普孝緣非常恭敬的坐在了顧廉對面，認真的看着顧廉。

顧廉嘴角*動了一下，這個徒弟什麼都好…就是在自己面前顯得有些拘謹，這不是顧廉希望的，他到希望普孝緣對他的尊敬用其他方式表達。

表情瞬間變得有些不自然，乾咳了幾聲開口説道:“孝緣，這一個月來你非常刻苦，為師對你的表現很滿意。”説着顧廉端起茶水喝上了一口。

顧廉的讚揚傳入耳中，可普孝緣臉上沒有出現半分喜，反而垂着頭苦着臉，沮喪的説道:“老師…可是我在怎麼努力都沒有出現真氣。”

“噗~~~”普孝緣這話讓顧廉還為喝下肚子的茶水瞬間就噴了出來。

普孝緣被嚇了一跳，連忙關切道:“老師你沒事吧？”一陣乾咳，顧廉整理了一下心情，眼中帶着濃濃的笑意，直到看得普孝緣渾身不自在後才開口説道:“你這傻小子，我教你一套鍛鍊身體的動作，你就想修煉出真氣？如果真要被你修煉出來那就是你教我，而不是我教你了。”普孝緣原本還滿是沮喪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原來是自己想多了…老師教自己的並不是修煉真氣的辦法”有些尷尬，不過更多的卻是失望。

普孝緣表在臉上的失望情緒顧廉看在眼中。搖了搖頭笑着説道:“你的身體這一個月來鍛鍊得很不錯，我準備教導你修煉真氣了。”可謂是死灰復燃，剛剛還失望的普孝緣聽見這話，頓時動的大聲説道:“真的嗎？！”

“呵呵。”顧廉到是被普孝緣逗笑了:“王爺讓我教導你，我自然把我會的全都給你，不用驚奇。”

“那現在開始吧！”説着普孝緣就站了起來，摩拳擦掌，像是害怕顧廉會後悔似的。

“孝緣啊，修煉之人注重心境，你如此一驚一乍，遇事不穩讓為師如何放心？”顧廉語重心長的説道。

普孝緣尷尬的搔了搔後腦勺，侃侃坐下:“老師你接着説，我不急。”普孝緣的舉動自然不可能代表他現在做到了遇事沉穩。

一旁的韋伯卻是完全不以為然，小少爺才多大？7歲，如果一個7歲的孩子能遇事沉穩那就是妖怪了。

顧廉自然也沒想過自己一句話能讓普孝緣生翻天覆地的改變，不過這樣説自然有他的用意:“孝緣，修煉真氣可沒有你所想的那麼簡單，這不是刻苦就能學會，那怕是刻苦學會了，沒有天賦和機遇也很難變成真正的強者，所以後修煉遇見瓶頸必定不要去鑽牛角尖或是走上極端的修煉之道。”靜下心的普孝緣認真的聽着，記住了每一句話，同時用力的點了點頭。

“武道修煉，後天和先天，若是能夠修煉出真氣那便達到了後天的修為，如果真氣都無法修煉，那永遠也只是一個比一般人強壯的武夫而已。”注意着普孝緣的表情。隨着話音的落下普孝緣那突然緊繃的臉暴了他內心的緊張:“後天並不難，那些無法修煉到的後天的大多是因為年紀過大才開始修煉，又或者是因為沒有功法，就憑藉着一些普通的強身之術強行修煉導致。你現在的年紀是最適合修煉的階段，至於這功法王府上有太多，你可以選擇最適合你的…所以，我從來不擔心你修煉不到後天。”雖然顧廉如此説，但卻是讓普孝緣覺更加緊張…因為顧廉對於那個後天之後的進階先天只是提起，卻沒有詳細説明。等待顧廉繼續説，卻久久沒有下文，忍不住了。普孝緣開口問道:“那先天呢？”真的修煉出真氣就滿足了？當然不可能，既然修煉自然就要追求最強的，這個想法很單純，卻深深的植入了普孝緣內心。

“哎…”提到先天，顧廉先出了一聲長嘆:“為師苦修多年，也只到達後天頂峯的地步，那先天已經觸及，卻沒有機緣突破。”

“啊…師父你都不是先天嗎？”普孝緣很驚訝，在他看來顧廉已經屬於那種最強大的。

看着普孝緣驚訝的模樣，顧廉失聲笑道:“先天又豈是所有人都能達到的？放眼這普元大6又有多少。”話説到這，顧廉收起了笑容，一臉嚮往和尊敬的説道:“孝緣，你可知道你父親，普敬王爺！就是當今先天強者之一！”普孝緣愣住了，就如同一尊石像，心跳彷彿都停止…斷斷續續的問道:“父親居然是先天強者？可是…身為先天強者的父親又怎麼會…”

“先天強者也是人啊。”面對普孝緣的問題，顧廉也只能望天嘆道。

“先天強者…也是人。”普孝緣口中默默的唸叨着這句話。

“越説越遠了。”顧廉搖頭説道。

聲音不大但卻傳入了普孝緣腦中，瞬間拉回了他那飛到天邊的思緒:“孝緣，要成為強者也必須一步一步走。今天你就不要在鍛鍊了。好好休息，明我與你去府上書閣挑選一本適合你修煉的功法。”

“哦。”也不知普孝緣心中在想什麼，顯得有些失魂落魄，點了點頭就起身離開了。

韋伯皺着眉頭，看向顧廉…覺到這道目光，顧廉回頭聳了聳肩，他也不清楚普孝緣怎麼會突然這般“難道是因為我提到了王爺的事？”皺了皺眉“孝緣雖然比一般孩子成，可畢竟還是一個孩子…哎。”——也沒有回房間，而是鬼使神差的來到了王府花園，這裏是普孝緣的母親最喜歡待的地方。普孝緣還記得那時候母親每天早晨都會帶自己坐在這玩耍。

此刻這花園中的卻不止普孝緣一人。

還有普敬，雖然雙眼失明，但普敬的行動卻與常人無異，彷彿瞎去的雙眼對他沒有絲毫影響。此刻的他在澆花，那臉上帶着淡淡的温柔，佈滿皺紋的臉也柔和了很多。眼角微微跳動了一下，不過僅是一閃而過很快恢復了正常。

普孝緣知道這個時間普敬肯定在這，看着那蒼老的身影，幾乎過半的白…自己的父親其實也只有36歲，卻像個6、7o歲的老人一般。

顧廉的話給普孝緣幼小的心靈帶來了很多觸…“原來父親在強大也是人，終究抵不過那刻骨銘心的悲傷”此刻想要上前和自己的父親説一句話，可最終普孝緣還是沒有邁出那第一步。

輕輕了鼻子，忍住了快要掉下的淚水，普孝緣悄悄離開了花園。

直到普孝緣的身影消失，普敬才轉過頭對着他離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