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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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暫居的院落,和樓櫻子寒喧一陣,樓櫻子高興的離開後,陸佑軒這才將早採旎緊緊摟在懷裏,“旎旎。”
“軒,我還以為我要等到祭天那才能再見到你了。”
“我也這麼以為,幸好王上還是寵愛着公主的。”
“軒,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曲採旎從他懷裏抬首,凝睇着他問道。
“這三天來,玉虛子總會到南苑來看我們練舞,我總覺得他對這次的祭天是懷着某種目的的,看着我的眼神好像在算計什麼似的,令人覺得很不舒服。”
“玉虛子是在喜朗峯山處的道觀修煉的,他已為了修煉達到某種境界而走火入魔,現在的他,是為了名利權勢而入宮的,我想,他想要的應該是你身上的這顆紫琉璃墜玉,還有你的道行靈珠。”陸佑軒一臉凝重的對她説出這幾他調查得知的事情。
“我的靈珠和紫琉璃墜玉?”曲採旎一臉疑惑,可愛的偏着螓首問道:“如果他要琉璃墜玉我還能理解,畢竟它真的是塊上好玉石,但我的靈珠他要了有何用?”
“異類修行與仙佛不同,仙佛聚天地靈氣即可,一顆元靈丹便是生息命脈,而你除了本命靈丹,還有高人相助,我不知道是誰替你植入了一顆修行了兩千年的道行靈珠,這顆靈珠不僅助你很快修煉成人,而且幾乎把你異類的氣息給消抹得令人無法察覺,我想他是探查到了這點,才會想要你的命吧!”
“可是玉虛子是人啊!而且我看他修為極高,怎麼還會有這麼可怕又惡的念頭啊?”
“我説了,他走火入魔了,不管是凡人或修道者,總會在巔峯時得意忘形,而且想要一步登天。他被名利和慾望給衝昏頭了,想要達到更高的境界成仙,卻遇到了瓶頸,如今遇到了你,探查得知你有一顆兩千年的道行靈珠,如果再加上你自身的本命靈丹,那麼他就能平白的得到三千年的道行,他認為自己這樣就達到仙人的境界。”陸佑軒邊説邊搖頭,“他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每個人的修為不只是道行而已,還要有品為輔,他終究會自尋惡果,不過,我不論他的行為了,一切待祭天那來臨,所有的事終究會有個結果。”
“真的嗎?”曲採旎望着他問道:“那麼,我們可以不管我們之間的身分差距而在一起嗎?”
“待一切結束,我答應你,一定帶你遠離這裏,歸隱山林。”陸佑軒對她道。
“好,我等你。”早採旎朝他出一抹甜美的笑容,然後將臉埋在他的懷裏,覺他厚實的膛帶給她的安全與温暖受。
子一天天飛逝,祭天這終於到了。
天坦被佈置得十分華麗,此刻正舉辦着一場盛大壯觀的祈雨祭。
玉善國國王率領文武百官全都參與了這場盛大的祈雨儀式,不壇的正殿紅牆藍瓦,檐下斗拱都是琉璃燒製而成,廊下四處掛起燈竿,縣着五顏六的大燈籠。
燈籠頭畫着百獸,在天將破曉的初陽中順風飄蕩。
祈雨祭,是這場盛會中的重頭戲之一,鑼鼓喧天,四十九名少女在場中舞着,裙角翻飛,衣帶飛揚,似大海中翻飛的,壯觀而美麗。
紅絲質半透明的頭巾垂在腦後,每個少女都戴着一個祈雨龍獸形狀面具,卻是姿態曼妙,個個水蛇、雪白肌,在每個擊呤中,裙翻飛,綵帶飛揚,令人炫目不已。
此時,有一名女子緩緩從四十九名少女中以着分外優雅人的舞姿出現,身穿黃無袖肚兜型上衣,與火紅絲綢長裙,那不已的平坦小骯和纖細有如水蛇般的美,甚者,那紫琉璃玉墜在白皙玉肌的襯托下更顯耀眼奪目,閃着眩人光輝,而紅絲質半透明罩衫輕拂下的纖細臂膀在每一個飛躍舞姿、在滿天落下的花瓣中深深引着每一個人的雙眼。
陸佑軒無法移開視線,她美得驚心動魄,美得令他心魂震動,那雙黝黑的瞳眸再也無法掩飾的出灼熱又濃烈的情緊緊鎖着她。
陽光一點一滴悄悄溢出遠處的地平線,呈放狀灑向雲層,薄薄的雲朵全都被染成了紅鑲着金邊,映亮了整片天空。
當陽光的勢力延伸到大地每一處角落,大地似被喚醒了,而這場驚心動魄、撼人心魂的祈雨之舞也在這時結束了。
四十九名紅衣少女動作迅速捷的退了開來,散列在兩旁,只留曲採旎一人在高高的舞台上。
這時,高台的正中央擺了陰陽兩極與八卦、五行之陣,其上放置了一塊圓形厚重的白玉石,白玉石在初陽的照拂下散發出點點耀人的白光,炫目得令人不敢直視。
此時,訓練少女們跳祈雨之舞的巫女出現在高台之上,她上前握着曲採旎的手腕,牽引着她來到白玉石上盤腿坐了下來,然後巫女退到她的左後方候着。
一個戴着面具、身着藍紗綢衣的女子悄悄的走了上來,站在右後方,兩人一左一右似守護着她,卻又像是在監視着她,不讓她逃走。
天壇之前,也就是在白玉石前方,玉虛子設了個祭壇,上面擺了香案、水果和一些符咒、烏木劍。
只見他喃喃唸了起咒語來,一手持烏木劍,一手持銅鈴用力搖晃着。
須臾,坐在白玉石上的曲採旎周身被籠罩着一道白光,然後突地風雲變,陽光掩藏在厚厚雲層後,風吹走沙,天地一片幽暗。
圍在高台旁的眾多百姓與散佈在高台兩旁的文武百官和舒適的坐在太師椅上的樓人傑都被這幕給得騷動、議論了起來。
這幅風雨來的自然景象令眾人瞠大了眼、微張着嘴,對在高台上持咒搖鈴的玉虛子多了幾分敬畏,好似對他的能力有了更多的信心般。
而看似半闔着眼,虔誠祈求着天,念着咒語的玉虛子,則將周遭的情形全都看在眼底,他了然於心地揚起了得意的笑,在心底暗忖,真連天都要助他呀!
他早就觀天象、卜卦得知今晨此時會風雲變了,會下雨的機率可是很大的,這局,他穩贏了,經過這次,他在玉善國百姓心底的地位可又是大大的提升了。
“啊!好厲害,烏雲密佈了耶!”
“風颳得好強哪!”
“該不會真要下雨了吧?”
“是啊!一定會下雨的,這國師法術還真高強呢!”
“那、那個長得這麼漂亮的姑娘不用祭天,犧牲一條命了吧?”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的聲音大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了起來,每個人望向曲採旎的目光都是充滿同情的。
玉虛子卻在此時停下搖鈴,舉高拿劍的那隻手對着樓人傑行了個禮後,再大聲道:“很好,祈雨之舞已發生了效應,大家看,風雲變,空氣中有了濕氣,狂風大作,待會兒祭天儀式一開始,老天爺看在我們誠心祈求的份上,一定會天降甘霖的。”説完這席話,玉虛子又開始喃喃念起咒來,同時示意一旁的弟子替他拿來硃砂畫筆,對着一張張黃紙書起一張又一張的符咒來。
他的速度很快,剎那間,上百張的黃符咒在空中飛揚,飄散開來,狂風陰霾的天氣,與那四散的符咒,使得現場瀰漫着一股詭譎又沉重的氣氛,令每個人都屏住了氮卻又竊竊私語了起來。
另一方面,在高台下的另一邊,陸佑軒正全神貫注的注意着玉虛子的一言一行,且邊注意着曲採旎那邊的情況,對身邊究竟站了誰,本就沒有注意到,直到樓櫻子開了口。
“陸哥哥,難道説玉虛子真這麼有本事,可以召來雷電風雨?那表妹真的必須祭天囉?”陸佑軒還未説話,另一道低沉卻穩重的年輕男嗓音先響了起來,且語氣中隱含着不以為然。
“堂妹,那本只是妖言惑眾罷了!老天爺不可能輕易要人命來降下雨水,這太荒謬了。”這番言論令陸佑軒把目光望向他,只見他身着深藍衣袍華服,髮束成髻綰在頂上,皮膚白皙,一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蛋,滿臉睥睨倨傲之姿,渾身散發尊貴之氣,但眉宇間卻毫無一絲戾氣。
這位少年是誰?為何印堂泛着紫氣?陸佑軒多瞧了他幾眼,耳邊聽着兩人的對談。
“可你也不能説眼前突然變化的情形太令人覺得不可思議吧?肯定是他施法所為的嘛!”深藍華服少年冷嗤一聲,伸出同樣白皙修長的食指敲了樓櫻子的額頭一記,“你這個笨蛋,不管他法力再高強,要姿意殺害一條人命就是不對,尤其是一個無辜少女的命。”
“厚!堂哥,不准你再罵我笨,也不准你再彈人家的額頭,否則我就向皇叔告狀去。”樓櫻子捂着作痛的額痛,怒瞪着這個老愛欺負她的堂哥。
“不,旎旎…”本來陸佑軒還要再聽下去,但眼角餘光卻瞥到曲採旎在玉虛子符咒催念下,似乎有了不對勁的模樣,他將全副心神又轉回到曲採旎身上,就想往高台衝去。
“等等,你這樣衝上去太危險了,四周佈滿了宮中高手,他們不會讓你輕易進去的。”深藍衣袍少年樓玉懷伸手抓住陸佑軒,不讓他衝動行事。
陸佑軒目光膠着在曲採旎身上,見她額冒冷汗,絕美的容顏變得蒼白無血,而玉虛子以烏木劍朝她周身比劃了下,每一下在空氣中的輕刺都含着無形而傷人的氣。
“我一定要救她。”陸佑軒輕拂開樓玉懷抓握的手,氣聚丹田,一個輕躍,人便飛身而起,靜靜的不帶一絲聲音,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天哪!好厲害,他是誰啊?”
“是父王替我婚配的駙馬陸佑軒。”樓櫻子驕傲的宣佈。
“原來他是前國師陸佑軒,嗯!我欣賞他。”樓玉懷道。
“啊?他要做什麼?這樣很危險耶!”樓櫻子尖叫一聲,連忙要追過去。
樓玉懷也很好奇陸佑軒究竟想做什麼,於是也跟着樓櫻子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