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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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以然,更加誠懇地説:“我説的是真的,以然,無憂那麼美好善良,又那麼愛你,甚至可以愛到為了愛而放棄愛的程度。而我相信,你也一樣地愛她,因為沒有人可以同無憂朝夕相處而不愛上她。你開始選擇了我,不過是因為我出現得比她早一步。但是現在改正還來得及,以然,不要被面子和責任束縛,而放棄你心中的真愛。世上沒有什麼事會比得到自己真正愛的人更幸福的了。”媽媽尖叫起來:“琛兒,你在説什麼鬼話?你是不是發燒了?以然,你千萬別聽她的…”我不再耽擱,撥開以然的胳膊走了出去。
以然沒有留我,也許,他要好好想一想,重新去體味自己和他人的情。
媽媽也沒有叫我,她在忙着安撫以然。
我趁機走出了家門,在路邊提款機取了錢,毫不遲疑地打車來到機場。
奇怪,一旦決定了從此放棄對以然的愛,一直愴然的心卻反而平靜下來,再也不覺得那綿時已久的隱隱作痛了。
以然是個醫生,可是他從來治不了我的心病,他也不能使用一把解剖刀來解剖愛情。現在,我決定告別這個醫生,我的心痛卻無醫自愈了。也許,我同以然,真的自始至終只是一個誤會。
一小時後,我已經坐在飛往西安的客機上。
然後下飛機、轉長途客車、換出租車、然後步行一段路…夜幕降臨時,我終於到達秦嶺山腳,這才發現,山上山下竟然到處都是警察。
我拉住一個看熱鬧的人:“這裏出了什麼事?”
“有個逃犯被包圍了,他抓了一家五口做人質,正和警察談條件呢。”我只覺腦子“嗡”地一聲,幾乎停止思想,要想很久才能反應過來:“警察是誰帶隊?”
“刑警隊胡隊長。”我立刻就近請求一位刑警:“麻煩您通報胡隊長,説盧琛兒來了,想見他。”那位刑警用對講機講了幾句,然後驚訝地看着我:“胡隊長請你過去。”我排眾而上,走到包圍圈的最裏層,方一走近,已經聞到濃濃的福爾馬林味,比我以往經歷的任何一次都更濃郁強烈。琴魂,她果然已經來了。
見到我,胡隊長立刻上來:“盧琛兒,你怎麼來了?”我不及敍話,問他:“鍾楚博在哪裏?”
“在那個農房裏。原來他一直沒有離開秦嶺,與我們捉了一個月的藏貓貓。直到最近農民傳言山裏鬧鬼,聯合起來驅鬼,這才發現他的蹤跡,我們一接到報警就趕來了,可是還是晚一步,他已經先下手綁架了一家老少五口做人質,剛才提出條件,説讓我們在兩小時內提供一輛運鈔車來,不然,就每隔十分鐘殺一個人質。”
“你們打算怎麼做?”
“先照他説的辦,慢慢尋找機會下手。盧琛兒,你來了就最好,你和他相處那麼久他都沒有傷害你,或者你可以勸他自首。”這時候一位刑警走來報告:“胡隊長,運鈔車已經到了。”
“很好。”胡隊長略作思索,立刻有了主意“盧琛兒,你會不會開車?”
“會。怎麼?”
“我想,如果你來做司機,會比較容易得到他的信任,也比別人做司機更安全些。等他出人質,你就向他勸降。”
“好,只要能救出那一家五口,我願意幫忙。”
“謝謝,你很勇敢。”其實他錯了,我不是勇敢,我只是想幫助鍾楚博。我不願意看到他再作惡。
胡隊長舉起手中的話筒,大聲喊:“鍾楚博,你聽着,現在運鈔車就停在你門外,你可以釋放人質了。”
“誰知道你們的車裏是不是有埋伏?”是鍾楚博的聲音。聽到他的聲音,我的心忽然狂跳起來。
胡隊長高喊:“我向你保證,車裏只有一位女司機,絕沒有警察。”
“把車開過來,我要檢查,如果你們耍花樣,我就殺人質。”我奇怪胡隊長為什麼不直接説明車裏的人是我,但是來不及想太多,依照他的手勢緩緩將車開近。
鍾楚博的身影出現在院門口,前前後後,瑟縮地站着老老小小五個人,個個身上都綁着一個小型炸彈,而引線握在鍾楚博的手中。
看到他,我再也忍不住,拉開門跳下車:“鍾楚博,不要再殺人了。”
“琛兒?”鍾楚博一呆,鬆開手將面前的人猛地推開,不可置信地瞪着我“琛兒,是你嗎?”
“是我,我來看你。”我着他奔過去。
這一刻,我什麼都忘了,眼中所見,惟有他高大的身體,立於天地之間,除此之外,我再也看不到其他,想不到其他。
而他,也正着我奔過來,奔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