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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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嘟起嘴，手撫着鋼琴“麥可。”

“嗯？”他盯着她看。

“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説你禮拜三或四才會回來嗎？”

“我明天早上再告訴你，現在你要上牀睡覺。”他們的視線對在一塊兒“睡覺？”她可不可以把罪名加到醉酒頭上？明天早上她就可以對自己説因為喝醉酒昏頭了嘛！所以才會走錯路走進他的懷抱。

罷才在彈鋼琴的時候她不是覺得有點涼嗎？現在怎麼變得好熱？她身上到處都是熱“我還不想睡，或許我們可以玩撲克牌，或是…。”

“我們都知道你不想玩撲克牌，想玩『或是』，是不是？”他的語氣平淡不帶一絲煙火，他的表情漠然宛如泥塑雕像，可是又英俊得氣人。

她抿緊乾燥的嘴走向他，不，她不是走向他，她是走向凱弟，她抱起凱弟上樓，風騒的學瑪麗蓮夢，婀娜的扭動股上樓，不過像麥可那麼紳士、那麼高貴、那麼石頭的人當然不可能注意到她的小動作，也不會起什麼反應。

她進了房間打開窗户坐在地毯上的軟墊聽海濤。她聽到麥可上樓砰然關上他的房間門，和他喃喃詛咒的聲音。他吃了炸葯了嗎？需不需要人安？過去他對她還滿好的，現在她是不是需要回報？

她等了十分鐘才微笑着去輕敲他房門“麥可，你睡着了嗎？”她聽到他的詛咒聲“幹嘛？”他吼道。他真的吃了炸葯了。

“我聽到了聲音。”

“什麼聲音？”他的叫聲小了一點點。

“我不知道是什麼聲音，好像有人在樓下，我怕，你開門好不好？”門馬上大開，開到碰到牆。麥可光着上身，下身穿了一條棉布牛仔褲，但是沒有拉上拉鍊。他的眼下黑黑的凹陷，顯示幾天來他睡覺的時間不會比她多。現在她有信心可以打敗他了。

“你聽到了什麼？”他雙手叉問，目光凜然，好似個男孩在地上畫了一條線，不準臭女生越雷池一步。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聲音，可能只是風聲，不過我想你最好還是下去看看。”他給她一個假笑“你去，帶着你男的潑貓去，如果你看到了小偷就把凱弟的爪子送給他。”

“麥可，我是説真的，”她嘟起嘴“如果你不去看看我會睡不着。”

“算我倒了八輩子的楣。”他擦過她身側大步下樓。

雅妮走進他房間遊蕩，聽到他打開廚房門的聲音。麥可幹嘛亮着大燈？費電。她幫他關大燈開小燈，節約能源。他的衣服丟在地上，領帶掛在牀頭的枱燈上，牀邊有一隻鞋子，另一隻失蹤。她微笑着坐到窗前的軟墊上等他。

他上樓了，站在門框下看她，門框變成畫框，他就是可以上畫的英俊模特兒，只要他的臉再好一點的話就更完美了。他牛仔褲的拉鍊拉上了，但是間的扣子沒扣，好，這樣很。

“樓下沒有人沒有鬼。”他説。一肚子火沒地方發似的。他吃了炸葯她派他去運動運動幫助消化是一番好意“你早知道只有風，是不是？”袖子鬆下來了，她好整以暇地捲起“我也希望沒有小偷。”她聳聳肩“不過最好還是察看一下比較放心，誰知道半夜裏你會在你的房子裏發現什麼呢！”

“尤其是卧室。”他憋着氣説話。

“你指的是我嗎？”她的眼睛清明晶亮，喝酒要喝得這樣暈暈然膽氣豪壯最好，喝醉了就沒意思。這樣暈暈然她才敢大膽的打量麥可的身體。她想到一句妙極了的話:酒不醉人人自醉，不人人自。

“我想我指的是你。”麥可的聲音緊緊的。為什麼？他喉嚨痛嗎？可憐的小孩，是誰害他的？他的眼睛往她的修長玉腿瞟一眼就非禮勿視的閉上眼睛，然後再張開眼睛盯着她頭上窗外的月亮“我數到三，希望我數完的時候你已經不在這裏了，我要你出去、失蹤、消失，反正我不想見到你，你聽清楚了沒有？”

“聽清楚了。”她扇動長長的睫。

“一。”

“我不喜歡數字，我沒有數字觀念。”她喃喃道。

“二。”

“我是來把襯衫還給你的。”她站起來，從最下面一顆鈕釦解起，抱歉的微笑“我不應該沒問你一聲就借走，對不起。”

“你再碰一顆鈕釦的話，我發誓。”他眯起眼睛威脅她“我會把你抓起來放在我腿上打股打到天亮。”

“野蠻人。”她的手沒停反倒加速，她的手指真可愛、靈活捷，一下子就將全部的鈕釦全解開。

在他的手碰到她的肩膀之前，她的身體還是遮掩得好好的，是他先動手的，冷空氣刺她炙熱的肌膚。他撥開她的衣領，大大的雙掌撫在她細細的脖子上。

“你要扭斷我的脖子嗎？”她呼困難地問。

“可能。”他的眼睛和剛才不一樣了，温柔得害她膝蓋發軟“等一下再説。”她的腳軟了，所以她必須找點依靠才能站得住。她伸出一指頭，點到他膛上，指頭畫呀畫的停到他硬硬的男頭，好了，現在她的重心穩了，站得住了。可以展開下一個行動，用她的舌尖取代她的手指。

他的胃頓時往裏縮進去，口中悶哼了一聲，他的雙手一點也不温柔的剝掉她肩上的襯衫，將襯衫丟去和他的領帶做伴“記得，這是你要求的。”

“我不只要求。”她傻傻的輕笑着沒有抗議他的魯，沒有抗議他把她抱得那麼緊“我在哀求。”

“噢！小糊，你不知道你在幹什麼。”他放她到牀上，用眼睛把她釘在牀上，手忙着扯他牛仔褲的拉鍊“不過我會讓你知道，我會讓你知道。”煙味使她醒來，她望向窗外，月亮不見了，換成灰濛濛的天空。室內仍暗，牀頭燈捻熄了，麥可在雲吐霧。

“麥可。”她輕喚他。

他轉頭自煙霧中看她“你睡你的，小糊，繼續睡。”她完全清醒，害怕得清醒，他的聲音為什麼那麼奇怪？她拉着被單溜下牀，跪到坐在軟墊的麥可前面，她能覺得到他全身肌頓時一緊，他很緊張，非常緊張“我不知道你煙。”她低語。

“我不。”他長長的一口“我去年戒掉了。”

“那麼…。”雅妮皺着眉，鬆開一隻抓被單的手，小心的放到他腿上，她掌下的肌硬得像石頭，他真的很緊張“你現在為什麼又？”他聳聳肩，臉轉向窗外“積習難改吧！當我在事業上受到壓力的時候，煙能幫我鬆弛神經，每個人都告訴我這是我改不掉壞習慣的藉口。”他淡淡的微笑“謝謝天我還留了一包煙試探我的意志力。”

“麥可。”她困惑得很“你嚇壞我了，你怎麼了？”他好像沒聽到，仍然看着窗外。過一下子才突然説“我失了，你的右手是天堂左手是地獄，小糊，幾乎值得了。”她打了一個冷顫，其實她並不冷。

“值得什麼？”

“再愛你一次，值得我明天將從你眼中看到的。”

“看到什麼？”

“後悔。”他無怨無尤地對她淡淡的微笑，温柔的説“我不是在抱怨，雅妮，我知道我做了什麼，可是你使我難以自制。對不起。”

“對不起？”她還沒睡醒嗎？怎麼腦子昏沉沉的？

“麥可，我不懂。”

“你懂的，到了早上你的畏懼回籠的時候你就後悔了，你會找各種理由原諒你自己糊時候的行為，你昨晚喝多了，又孤單，我佔了你的便宜，你是無辜的。是不是？你已經開始後悔了嗎？親愛的。”

“你是那麼想的嗎？”她温柔的輕撫他的腿“麥可，你錯了。”

“是嗎？”他捻熄香煙“我不覺得我錯了。”

“聽我説。”雅妮集中神的跪直，不去理會往下溜的被單“今晚我很清楚我做了什麼，我沒有喝醉，我也不後悔。”

“或許還沒有，因為天還沒亮。”他的聲音彷彿自遠處傳來“到了白天就不一樣了。”她以最温柔的聲音説“那我必須努力的説服你。”

“雅妮，我並不要求…。”她用手掩住他的嘴“我不要你要求。”她仍然跪着但把身體送過去，當她的脯捱上他膛時，發現他屏住呼。她微笑道“我要你哀求。你一定聽説過愛情是一場男人和女人的戰爭。”

“你要求公平？”他顫抖的手撫到她發上。

“你要我停止嗎？”她在他上輕喃。

“不。”他嘶聲道。

“你在哀求嗎？”她的刷一下他瓣。

“是的…，噢，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