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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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你的貓還不乖,別動,否則我們會滾下崖去,一路滾進太平洋。”他重重的呼“你滑稽的衣服有一噸重,如果我的房子再遠一點的話,恐怕我們要到天亮才走得到。”她不動了,安靜的儲備力,在他懷裏舒服的,她閉上眼睛假想是亞倫抱着她,就像新郎抱新娘進新房那樣,亞倫在世外桃源的伊島租了一間度假別墅,他們原定在富有原始情調的夏威夷茅屋內過新婚夜…。
他們,麥可和她一下子就進了門,麥可用腳撥開鐵絲網的門,進入充滿花香的院子,唉!星空、花香、伊人在抱,如果他是亞倫…。
她做了個深呼後張開眼睛“我們被跟蹤了。”她很懷疑麥可會不會讓凱弟進屋,麥可用膝蓋頂着門支撐她的重量,騰出一隻手去旋開門把。
“我知道。”他打開門“噢!糟糕,我的地毯。”他對着他漂亮的白地毯皺眉,預卜他的地毯快遭殃了“別動,否則我就把你往地上一摔。”
“我可以自己下來走了。”雅妮試着爭取自由,久窩在撒旦懷裏是會中毒的。
“別急,我全屋子鋪了白長地毯,你休想到處走印上血跡。”他抱她往廚房走。
“抱歉,我的衣服在弟水。”雅妮可憐兮兮的説“我沒有辦法控制。”要是她有這麼漂亮的地毯,而有人在上面灑海水的話,她一定會把那個可惡的傢伙踢回大海。
他把她放到廚房的小桌子上,吁了一口氣,然後去開燈。
“你的燈有殺菌裝置嗎?”她問“我的裙襬可能帶了很多寄生蟲進來。”麥可站在燈掣旁觀看她,他的襯衫上面有沙粒,上也沾到了,兩眼如探照燈似的,焦距對準雅妮。他臆間發出一個古怪的聲音,然後臉上倏然變化,突然爆出笑聲。
雅妮很遺憾手邊找不到東西可砸他。笑,笑,哈哈!真好笑,可笑的雅妮·柯特在她結婚那天卻被另一個男人抱進他的廚房,聽他訕笑,她盯着微波爐看,眼皮一眨豆大的淚珠就滾落腮邊。
“嘿!對不起。”麥可無措的手“我不是有意笑你,如果你看得見自己的樣子…。”
“我看得見。”雅妮憤然叫道“我可以從你該死的烤箱玻璃看見,我的臉有泥沙和睫膏的黑淚痕,我的頭髮像雞窩,我正適合演杜鵑窩逃出來的瘋婆子。”他來到她身邊輕語“沒有那麼糟,只是因為很少有人穿着新娘禮服會有你這種滑稽相,呃,我的意思是…,你懂的。”麥可急忙轉移雅妮的注意力“啊,你的頭髮裏有個可怕的東西。”
“可怕的東西?”收到效果了,雅妮一動也不敢動,頭皮發麻。
“沒什麼。”麥可摸一下她頭髮,似乎抓出什麼來丟掉“只是一海草。好了,收收你的洪水吧!我不想被你的藍眼睛淹死。”他擠個眼睛逗她“我們今天已經談夠淹死的話題,恐怕我會做噩夢,在下很誠懇、謙卑的向你道歉,我不該嘲笑你。”他誇張的彎鞠躬“我是一隻笨狗。對了,你看過狗笑嗎?”雅妮尷尬的破涕為笑,她掩飾笑容的低頭看她花了不少心血訂做的白紗禮服,可憐的禮服下襬又是血跡又是泥沙還有鹹濕的海水“不必道歉,是我自作自受,可憐的亞倫,我不敢想像我怎會對他做出那種可怕的事來。”麥可拿了一個塑膠容器放在地上,他提起雅妮的禮服尾巴來擰水“誰是亞倫?”
“被我陷害的那個倒黴鬼,亞倫是我的未婚夫。喔,一直到今天早上他還是我的未婚夫。”雅妮咬咬牙。如果亞倫罵罵她,她會覺得好過一點,偏偏他還謝謝她,教她不知道該不該生氣,再怎麼説亞倫才是受害者,她沒有理由生氣。
麥可放下她的裙襬向她靠攏來。雅妮畏然一縮,他耐心的解釋“我必須抱你坐到理台上,讓你把腳放進水槽裏將沙子衝乾淨,才能料理你的傷。”雅妮又一次到麥可温暖的身體,她已經對麥可的身體有悉的覺了。天呀!好恐怖的女人,別忘了你身上為別的男人穿的結婚禮服還沒下。
“今天早上發生了什麼事?”麥可温柔的握起她的腳沖水。
再回憶一次逃婚記實在痛苦,雅妮還是莫可奈何的説了,在她敍述完時麥可已經幫她上好消炎葯裹好繃帶,雅妮相信即使亞倫也不會比麥可做得更細心更温柔,恐怕亞倫遇到敵手了。
“可憐的傢伙。”麥可評論道。
雅妮已經十二個小時沒吃東西,所以麥可提議她吃個雞三明治時,她真是不盡。哭泣的新娘也理應有權吃東西。看來她的運氣還不算太背,幸好還有一顆吉星高照,能遇見麥可這個貴人。想想她剛才還以為他是個酒鬼、神經病,而他卻救她免於淹死、血過多致死和餓死。能有個麥可這樣的鄰居真不錯,上帝怎不安排他們早點見面?她趁他在忙碌的時後用紙巾整頓臉上斑駁的殘妝。
不過他實在不是個做雞三明治的高手,可是雅妮餓壞了,只要有東西能填填胃就該謝天謝地,不敢多挑剔。她狼虎嚥的吃完兩個三明治,向第三個進攻。
麥可臉上雖然沒有變,但帶了不少驚訝“告訴我,”他忍不住説“是罪惡使你的胃口這麼好嗎?”雅妮對他皺眉,他不懂吃飯第一嗎?在她吃得正起勁時潑她一盆冷水,她嘆口氣“唉!你必須現在提嗎?”
“噢!我不知道你已經打算忘記他了。”麥可温和的微笑,似乎有嘉許的意味,但也有嘲訕的味道“我今天上了一課,原來女人不喜歡太體貼、太冷靜的男人。”
“我幹嘛要有罪惡?”她解決掉第三個三明治,真的飽了“我救了他,一個幹過這種糗事兩次的女人當然不配亞倫那麼好的男人。”雅妮越想越有道理,亞倫謝她還真謝對了。
麥可執咖啡杯的手頓在半空中“兩次?”他無法掩飾他的震驚,反正雅妮不喜歡太冷靜的男人“你是説你已經那樣整過那個傢伙兩次?”
“喔,不。”她搖搖手鄭重否認“我怎麼會對他那麼壞,一次已經夠糟了,亞倫是世界上最好的…。”
“我已經聽夠了亞倫王子有多好。”麥可厭煩的嘴“你剛才不是説已經幹過這種糗事兩次了嗎?”安頓好了胃,現在雅妮心情好多了,可以應付任何問題“我沒説是對亞倫那樣做,我另外指的人是查克。”她吃乾淨盤裏剩下的生菜。
“查克?”麥可昏然回應“你是説在亞倫之前…?”雅妮悲傷的點點頭,她又何嘗希望發生潛逃事件“查克是個網球選手,我第一眼看到他漂亮的藍眼睛就全身發軟,我本來不相信一見鍾情的,可是我們就像電影裏演的那樣,一下子就打得火熱,我們認識三個禮拜後他就向我求婚。”她幹嘛向他説這麼多?招供似的,但她的話就像瀑布的水個不停,她還沒搞清楚麥可·什麼的·海耶二世到底是何方神聖。她望着他頓了一下“麥可。”
“嗯?”他貪戀的看她臉上淡淡的紅暈,誰會想到一個敢如此整男人的女人竟會敢做不敢説。只有一個解釋,她並不贊同她自己的行為,但身不由己。
“你是不是在咖啡裏放了東西?我通常不會這麼滔滔不絕,我覺得有點奇怪。”她的頭開始輕微的打轉,他是不是在咖啡裏放了葯?他想幹嘛?他有什麼企圖?天!他該不會是要…自薦為新郎的替身吧!
雅妮倏然睜亮眼睛,其實麥可的外表一點都不比亞倫差,何止不差,麥可還多了幾分男人味道,他的邋遢相竟充滿男魅力,而亞倫身上除了淡淡的古龍水味道外,只有一種味道…律師的味道,隨時保持冷靜以備答辯。
“我加了幾滴威士忌讓你暖和一點,你剛才説到哪裏?”如果他早知道威士忌能使雅妮的眼睛罩上美得奇幻的薄霧的話,他會多加兩滴。美極了!他從未見過這麼美的眼睛,藍的眸光綻放出朦朧的光彩,如夢似幻。
她不被他的目光引住,他為什麼這樣看她?她的頭本來有點昏,現在被他看得更昏,他有以這種凝注情的眼睛看女人的習慣嗎?還是他難得見到一個專門做糗事的女人而覺得很好奇?
雅妮不安的摸着她間的珍珠飾品“我不記得我説到哪裏了,喔,對了!查克。我們決定同居,我走到他門前…。麥可,你要去哪裏?”
“拿阿斯匹靈。”他站起來推開椅子“我的頭開始痛了。”
“哈,還説你沒醉。”她聰明的找到他的病因“麥可·海耶,你必須為你的罪惡付出代價。”他下阿斯匹靈後拉開嘴角對她做了個假笑“雅妮·柯特,你不覺得你該對我的頭痛負點責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