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再傳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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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去秋來，一個月的時間彈指即逝，短暫的空閒，似乎也讓鬱簫養成了貪睡的習慣。

這午後，紅襲端着一盤自己剛做好的糕點，想要給鬱簫品嚐。

“小姐，吃點東西吧。”但是鬱簫卻沒什麼胃口，只道:“紅襲，我沒有胃口，你把這些糕點拿去給宮人們吃吧。”

“小姐…”自從鬱簫被貶為答應後，卿塵居的伙食便一不如一，別看這一盤小小的糕點，可也是紅襲千求萬求給求來的，此時卻要賞給那些宮人，紅襲自然不是很願意。

但是，紅襲並不知道，沒了心情，吃再好的東西都是沒有味道的，鬱簫笑道:“快去啊。”既然是鬱簫發話的，沒有辦法，紅襲只好將那一盤糕點給了那些小宮人。

回到內室後，紅襲板起一張臉，鬱簫見狀，不由笑道:“紅襲，別板着一張臉嘛，笑一個。”但紅襲還是愁着一張臉，苦澀地説:“小姐，如今可能就只剩下你…還笑得出來啦。”聞言，鬱簫不笑道:“怎麼？難不成你希望看到我哭嗎？”鬱簫説罷，將紅襲拉到身邊坐下，她輕聲安着紅襲“紅襲，你才這點年紀，你要多笑笑才好，這樣生活才不會苦悶。”鬱簫話落，紅襲突然盯着她看了很久，説:“小姐，紅襲怎麼覺得你好像很習慣這種生活？”聞言，鬱簫先是愣了愣，旋即淡淡笑道:“當然啦，我以前都是這樣過來的，如何不悉。”紅襲説道:“對了小姐，你似乎從來沒有跟我説過你以前的事，你究竟是從哪裏來的呀？”紅襲的問話讓鬱簫一愣，她望向紅襲，眯起眼笑道:“怎麼？你想知道？”紅襲點點頭説:“反正閒着也是閒着，無聊説來聽聽嘛。”

“你這丫頭，你分明就是想套我的話，什麼叫閒着也是閒着。”鬱簫輕笑道。

紅襲吐吐舌頭，有些俏皮地説:“嘻嘻，什麼都瞞不過小姐，小姐你就説嘛。”她的過去？鬱簫嘆口氣，苦笑道:“其實，我的過去沒什麼好説的。”但紅襲似乎饒有興致，她雙手托腮，笑着説道:“怎麼會呢？説來聽聽嘛。”看着紅襲一臉的求知樣，鬱簫深口氣，淡淡説道:“我…出生在一户不算富裕的家庭裏，我爸我媽，也就是我爹我娘，他們因為沒有學歷，就只能做一些散工，賺一些錢來養活這個家。開始的時候，家庭還算和睦，但好景不長，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我的家裏就只剩下爭吵與對罵。小的時候，因為沒地方可去，我就只能在我父母的罵聲裏成長。等到了大一點，我上了學，就開始整整的往圖書館裏跑，為得就是遠離我父母，遠離那可惡的爭吵聲。”説到這裏，鬱簫頓了頓，這才接着説下去:“紅襲，你想想看，如果是你生活在那樣的一個家庭裏，如果你再不自我安，那麼這樣的人生未免也太可怕了吧。所以，從我懂事起，我就時常告訴我自己，只要笑一笑，生活便不會那麼苦悶；只要笑一笑，我就可以面對我的一雙父母，因為畢竟他們是生我養我的人。”鬱簫緩緩述説着自己的故事，紅襲聽得很仔細。

“小姐，沒想到你的過去也那麼可憐。”聳聳肩，鬱簫輕笑道:“其實…也談不上有多可憐啦，在我們那裏，像我這樣的人還有很多很多。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説一句話:幸福的家庭，他們的幸福往往都是一樣的；但不幸的家庭，他們的不幸卻各有不同。”話落，不願再觸及傷心事，鬱簫突然間提議説:“紅襲，扶我出去走走吧，我想透透氣。”

“是，小姐。”紅襲微微頷首，起身扶着鬱簫走出內室。

然而，就在鬱簫和紅襲走出大殿時，她們老遠就見到卿塵居的幾個宮人正圍在一起。

對於幾個宮人圍在一起，紅襲似乎顯得很，她上前喊道:“你們幾個在議論什麼呢？”聞言，幾名宮人連忙紛紛磕頭，同時説道:“娘娘…娘娘奴才們…奴才們…”宮人圍在一起準沒好事，紅襲卻沒想到卿塵居里竟然也能看到這一幕，她氣憤地説:“你們幾個小宮人可真是夠大膽的，卿塵居是不允許議論這些言蜚語的，難道你們不知道嗎？”宮人們連忙磕頭認錯。

“娘娘，奴才們知錯了，真的知錯了。”從頭到尾，鬱簫始終一言未發，她只是抬眸望向遠處，轉角那裏，鏡香正靜靜的站着。

“都下去吧。”深口氣，鬱簫沉聲説道，然後又抬眸看向鏡香“鏡香，你跟我進來。”鏡香跟在鬱簫身後走進內室，紅襲將門合上，來到鬱簫身旁站好。

望着鏡香，鬱簫也不拐彎抹角，她直截了當地問:“跟我説説吧，他們都在議論些什麼？”沒想到鬱簫第一句話就是問這個，紅襲顯然一驚。

“小姐…”鬱簫冷冷的看了一眼紅襲，沉聲説道:“紅襲，你別多話，這是我問鏡香的，由鏡香回答。”聞言，鏡香面不改地説:“回稟娘娘，外面的宮人只是在議論一些…已經過去的事。”是嗎？鬱簫饒有興趣地笑道:“既是已經過去，你不妨説出來聽聽，也好與我分享一下。”沒想到鬱簫還要追問，鏡香臉微有變化，她狐疑地問道:“娘娘真的要奴婢講？”

“是，而且我只要聽真話。”鬱簫言辭不改，只是平靜地問道。

這既是鬱簫自己問的，鏡香想了想，便説道:“他們在議論的…是有關娘娘您的事。”想來也是與自己有關的事，鬱簫垂了垂眼，又問道:“什麼事？説出來。”第一次，鏡香有些不敢説出口。

“其實娘娘早已猜到是什麼事，又何必非要聽奴婢説呢。”難得見到鏡香被bi的無路可退，鬱簫淡淡笑道:“我讓你説你就説，別跟我拐彎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