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淪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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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琳一路飛奔回家,沒有像往常一樣去查看孩子的睡覺情況,而是直接回到卧室換下了夜行衣,澡也不洗就草草地睡了,可是剛躺下就聽到外面有腳步聲走近,不用想季琳也知道是誰,便故意假寐。
墨凌走進房間首先點亮了油燈,然後藉着燈光向牀邊走去,稍稍猶豫了一下將季琳身上的被子拉開,伸手探向季琳的後背,濕的覺讓墨凌知道她運動後的汗還沒有消失。
覺察到墨凌的動作,季琳也不再裝睡,而是伸手抓住了遊弋在自己背後的大手。
“不裝睡了?”墨凌嘲地問。
“相公…”季琳坐起身輕輕地叫一聲便不再説什麼。
“你就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説嗎?”墨凌冷冷地問。
“黎婉青不知道相公想聽什麼?”季琳仍然柔柔地説。
“為什麼要揹着我開天堂會?”
“我想相公對於黎婉青的事情並沒有那麼關心吧?黎婉青不敢勞煩相公。”季琳淡淡地説。
“你什麼意思?你在怪我不夠關心你?”墨凌不悦地問。
“黎婉青不敢。”季琳仍然不卑不亢地回答。
“不敢?”墨凌生氣地大叫“一個婦道人家,連天堂會那樣的酒店都敢開,我還真想不到有什麼是你不敢做的事情!什麼天堂會?和院有什麼區別?只不過是換湯不換葯。”
“當然有區別了,院是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而天堂會則是每個人的天堂,不管是男女老少,只要想來,沒有人阻止。”季琳故意耐心地講解。
“你?你還真是沒有羞恥之心,難道墨府就養不活你了?讓你去爭這種不乾不淨的錢。”墨凌真的要被季琳瘋了,恨不能將她撕碎了。
“雨溪城的首富怎麼可能養不活我這樣一個小女人,説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但是那也要有人願意養才行。”季琳冷冷地説。
“你什麼意思?”墨凌不明白季琳的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我就是天生的勞碌命,沒有被人養的福氣,所以必須要靠自己為我們母子四人的生計奔波。”季琳狠狠地説。
“我聽不懂你在説什麼渾話!”墨凌也生氣了。
“渾話?”季琳不住冷笑“是啊,我黎婉青説的都是不能聽的渾話。那你到我這裏來聽這些渾話幹什麼?去你的小姨太太懷裏聽甜言語去啊!”
“你是在跟林英賭氣?”這是墨凌唯一能夠想到的事情。
“賭氣?對,你説得沒錯,我就是要賭這口氣。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口氣,我黎婉青和我的孩子就算是凍死餓死也不會去求她林英。如果你想幫着你的姨太太來打壓我們母子,儘管來呀!如果我黎婉青説一個‘怕’字,就不是人生父母養的!”看到墨凌不相信的目光,季琳不住苦笑“怎麼?心疼你的小姨太太被説得一無是處了?那對不起了,在我的面前想聽到她的好還真的是好難!”
“你不用在這裏強詞奪理,你以為將責任推給林英我就不追究你了?做夢!”墨凌憤怒地説。
“是我強詞奪理嗎?”季琳失望地問,然後迅速下了牀,將衣櫃一一打開,也將所有的首飾盒拿出來,然後重重地摔在墨凌的面前“看到沒有,這就是我和我的孩子所擁有的一切,一個個一文不值的空盒子,這是它不能吃,如果它能吃的話,恐怕連這些也剩不下了。這一年來,你從來沒有踏進過東院一步,你知道我們母子是如何生活的嗎?”於是季琳將生活的艱辛祥祥細細地跟墨凌説了一遍,她以為她會哭,但是她沒有,她覺得今天的這個男人本不配看到她的眼淚“現在你知道了?這些盒子和櫃子中的一切就這麼被你的孩子給吃掉了,這還不算,如果我不出去奔波,現在你看到的恐怕連死屍都沒有了,而是幾堆白骨。我一女人出去掙錢被人説成不守婦道、不知廉恥,難道婦道能夠給我的孩子飯吃嗎?不能給我的孩子一個負責任的好父親,我已經夠對不起他們了,難道還要為了那一文不值的婦道要了他們的命不成嗎?如果你真的覺得我們母子活得多餘,那你放心,我們不會成為你的累贅。還是隻有我們死你才能甘心?”
“你為什麼不來告訴我?”聽了季琳的話,墨凌心痛地問,他沒想到事情會成這個樣子,更沒想到林英會做事那麼絕。
“哈哈哈哈…”季琳無助地大笑,幾乎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難道你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麼不來告訴你?還真的是貴人多忘事!請問是誰下的命令讓我們母子不得踏出東院一步?這與坐牢又有什麼區別?
…
不對,是有區別的,坐牢至少還有牢飯吃,而我們卻只有等死的份!”
“我真的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墨凌沉痛地説。
“你沒有想到的事情多了。如果你不想置我們母子於死地,還請你高抬貴手,給我們留下最後一點希望。”季琳無力地説。
“我會給你們一個待的。”墨凌嚴肅地説“我會將你們應得的全部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