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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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京城某座府邸的荷花池畔,有人嘴角噙着一絲若有似無的淺笑,將手中的魚食撒入池中,看着魚兒蜂擁爭食,他卻有些殘忍地道:“我撒了餌,豈會釣不上魚來?”他忽地轉頭看向身後之人,問道:“你説是不是啊,顧墨。”顧墨依舊沉默。
玉子明倒也沒想聽到他的回答,很多時候,他只是需要一個聽眾罷了。
“林家和江家如何了?”顧墨這才開口回道:“江家正在準備江文華與葉秋蓉的婚事,不過江夫人似乎並不想要這樣一個兒媳婦。而林家已與江家撕破臉,兩位大人在朝上互鬥不休,私下也在互相拆台。”玉子明展顏一笑,無限風華都拋給了荷花池中的錦鯉。
“很好,既然鬥起來了,不鬥到兩敗倶傷,怎麼能讓人看得盡興呢。”顧墨再次沉默。
“葉秋萍最近如何?”
“尚好。”玉子明的線驀地一勾,抬手撫着下巴沉
道:“説起來,本官倒應該去探望一下同僚。”他倒真有些想念她了。
顧墨不語。
“讓人準備禮物,咱們去葉府探病。”
“是。”彼時的葉家父女尚不知道很快便會有人前來拜訪,葉秋萍扶着父親在花園散步,希望這樣的美景能帶給父親一些藉。
無奈葉志天卻是看花,花含愁,看水,水帶怨。
“爹可是擔心秋蓉?”他下意識點頭,而後又趕緊搖頭,對大女兒道:“她自作孽,為父救不了她。”葉秋萍扶父親進入花園中的八角涼亭,在石凳上坐下後,這才道:“爹若是擔心,不妨多讓人探聽消息。若江家後容不下她,便將她接回葉府,爹晚年也好膝前有靠。”
“萍兒!”葉志天一把抓住大女兒的手,神有些慌張。
“你、你…你莫不是也要走?”像鶯娘當年一樣,一去便再不回頭,只有一紙休書寄來,夫就此恩斷義絕,婚嫁各不相干?
葉秋萍沒有回手,平心靜氣地道,“不瞞爹,我進京只為解除婚約,天隨我願,倒是不曾讓我為之煩惱。
原本我得到這個消息應該就此轉身離開的,只不過,女兒一時心頭不憤,才留了下來。之後,事情的發展出乎我意料之外,我不得不留下來照顧爹,如今,爹的身體漸康復,我自然該離去了。”她沒有説出口的是,她總覺得葉秋蓉出事可能跟她有些説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一想到那個俊美卻透着壓迫和氣的男人,她心中就有些忐忑。她真怕(葉家的事是她引來的,雖説她救了他,可他還真不像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恩將仇報還比較有可能。
她怕她再繼續留下來,還會出什麼事情。
她跟父親雖然沒多少情,但總歸是父女,她還是不希望父親因為她而出事。
葉志天大聲道:“這裏就是你的家啊!”葉秋萍輕輕搖頭,緩慢卻堅定地道:“我的家在江南,家中只有爹孃和我,只可惜,十七年前,家便已經不在了。”聞言,他的心如遭重捶,是他的錯!
鶯娘果然是恨他的,恨他心志不堅,恨他誓言成失言,賢女孝父慈從此化為過眼雲煙。
鶯娘恨,萍兒也恨,她們自始至終恨的都只是他,而非別人。
縱使當奪走她們幸福的人不在了,她們也不會再回頭,留給他永無止盡的悔恨。
“萍兒…”葉志天不住老淚縱橫。
葉秋萍將自己的帕子遞過去。
“你若放不下江氏母女,不需要自己狠心絕情,我和娘從來不會讓你為難。”他用力揪住前襟,覺得心痛到無法承受。
“你好好想想吧,我去叫福伯來伺候你。”葉秋萍不等父親再説話,便徑自離開了涼亭,離開了花園。
葉招福一來,就見老爺面如死灰,心頭大驚。
“老爺…老爺,這是怎麼了?”葉志天像抓住最後一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抓住他的手,急切又慌亂地道:“招福,難道錯了就真的永遠回不了頭嗎?”葉招福低頭道:“老爺,大夫人是烈
女子,大小姐亦是。”她們眼中容不得沙子,再好的東西碎了便是碎了,即使粘好,裂紋猶在,且椎心刺骨。
“我心裏只有她們母女啊!”葉志天悲鳴,這些年他把江氏當擺設、當主母,卻不曾將她視為子。
葉招福不説話,大夫人和大小姐要的是言行一致的丈夫和父親,而老爺顯然不是,她們自然捨棄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