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極夜傳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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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薄的衣服被扯掉,我卻顧不得那麼多,只能努力向上遊,想要呼一些新鮮空氣。
他隨着我一同向上游去,卻在浮出水面的前一刻,一手將我攬入懷裏,一手了衣衫,出的肌膚。在船的減速中,將衣服披到我身後,一手奪下我的繩子,攥入自己手中。
我大口呼着可貴的空氣,問:“怎麼也下來了?”罌粟花掛着水珠的臉龐異常耀眼,若妖孽般低聲誘惑道:“這不是婦唱夫隨嗎。”我呵呵笑着,不吝嗇自己的讚美:“真乖。”罌粟花挑眉一笑,痞子樣的眨眼道:“小娘子可真不乖,突然落水,嚇得為夫沒了準頭,慌亂一團,殉情而來。”我若一不小心跳躍上河岸的魚兒,不停張着渴水的大嘴,開始拿捏不準罌粟花的認真程度,只能回了一句話:“我水好得很,你不用擔心。”罌粟花豁然一笑,滿是風情地給我一記飛眼,故意嗲着嗓子,調戲道:“今小娘子與為夫肌膚相親,為夫的清白可就毀了,後你可不許辜負人家哦。不然,一哭二鬧三上吊,為夫可是手到擒來。”我被罌粟花逗得花枝亂顫,卻在大笑中,漸漸覺到他的異樣。
順着他熾熱的目光望去,但見自己的小蓓蕾竟然完全貼在他赤的膛上!
當下不自然的動了動,卻被罌粟花收緊了手臂,啞聲道:“小娘子勿動,為夫最近火大,容易動。”我瞭然地安靜下來,調侃道:“多喝花菊茶吧,清火。”上面有人拉繩子,眼見距離差不多時,罌粟花一個海躍狂龍,就着拉扯的力道,抱着我,飛身上了甲板。
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緊緊抱着我,讓我貼在他的膛上,快步進了船艙,將我包裹在乾淨的大布下,一頓擦。
被矇住頭的我,有些息不上氣來,一把扯掉了大布,便看見面前僵硬的罌粟花,和罌粟花身後那一羣因不放心而跟過來的被點男。
我嘴角筋半晌,寸寸小心翼翼地拉起了大棉布,擋住了自己的小蓓蕾,認真道:“我非牛,擠不出牛,止不了飢渴。”咣噹…有人撞牆了。
説句實話,我並不介意別人看我的身子,畢竟,在我看來,穿皮衣也是皮,不穿衣也是真皮,沒啥太大的區別。
可,顯然這些男人不這麼認為,一各個不知道跟誰稚氣,反正就是沒有人理我,倒是一個個反應一致地掉頭走了。
一連三天,皆是如此。
我樂得清淨,又換回了公子哥的男裝,躲開四位公主彷彿要活了我的目光,逍遙自在地躺在甲板上,喝着小酒,仰望着星星月亮。
晚上,船停泊在海口不遠處,一些採賣新鮮果蔬的人下了岸,大概明天早晨會回來。
晚風吹得髮絲飛舞,卻不知道為什麼,越喝越鬱悶,起酒罈子,就往海里砸去!
只聽一聲細不可聞的悶哼,我耳朵一豎,立刻彈起身子,向下望去,卻不見任何人影,只隱約見一隻只小巧的蘆葦管豎在海面。
顯然,海面下有人!
微微皺眉,大不妙,一回身,看見獅子矗立在身旁,忙伸手指向海下。
手指卻被獅子的大掌攥入手心,用佈滿薄繭的温熱包容着,暖暖的,給人一種放心的安全。
獅子大手一揮,二十多名黑衣的兵護衞,便悄然地從船的另一邊,淺入水下。
不多時,所有的蘆葦管漂浮了上來。血,瞬間染紅了海面。
兩個人,就這麼靜靜立在風口,呼着滿是血腥的空氣,不覺得驚慌,只覺得悉。
黑天地,一輪皎月,若水洗般明亮,是那麼聖潔的存在。
黑髮絲,一矗身影,若泰山般存在,扞衞着脆弱的靈魂。
黑清風,一雙睿眸,若銀河般廣闊,可以容納一切滄海。
這,就是獅子此刻給予我的受。
人,果然擁有奇怪的官。
此刻,鼻息處,明明是血腥得令人作嘔的呼,卻讓我覺得分外平和,讓那個男人更加風采人。
他將目光投向大海深處,似包容,更似擁有。
他低沉而的語調,似乎含了一絲脆弱,卻仍舊承載着一切,道:“山兒,什麼時候玩夠了,就回到我身邊吧。”我緩緩揚起下巴,着這嗜血的風,安撫下收縮的心思,含笑問:“還能回得去嗎?”獅子突然轉過頭,伸出有力的手指,捏着我的下顎,用那雙黑金般的眼睛凝視進我的眼底,字字凜冽道:“若説背叛,我與那文貴妃歡好了四次,你且與那幾人皆有關係!如果…你在壓了小六,我們之間,是不是就扯平了?”呼瞬間一緊,與獅子緊緊的互瞪着,恨不得在按洶湧裏溺死對方!
然而,表面的平靜,往往是醖釀更大的海嘯,所以,我爆發了,死命掙開獅子的鉗制,一手指向獅子的鼻子,大聲怒喝道:“你監視我!你一直監視我!嗚…”獅子出乎意外地將我捆入懷裏,狠狠地吻住,蠻橫且霸道地糾纏着。
即使我學過閉氣,但此時卻派不上用場,直到我因缺氧快掛掉的空隙,獅子才放開我,我則因呼困難而猛烈地咳嗽起了。
獅子環抱着我的,上託着我的下滑,咬牙道:“真想殺了你!”我大口息着,仰起脖子,回吼:“有能耐,你就咬死我!”寒風入骨中,獅子卻突然笑了!豪放不羈地大笑着!無法抑制地猖狂大笑!
那笑聲震得我耳膜生疼,衝擊得我心絃緊繃,完全失去了判斷的能力。人,傻了。
在獅子的轟然大笑中,世間的一切,彷彿都失去了彩,失去了味道,獨獨留下這麼一個男人,成了世界的主宰,是那無法忽視的存在。
獅子的笑意漸停,轉而用那雙黑金的眸子凝視向我,真正犀利道:“山兒,我沒有派人跟蹤你,但,這雙眼睛,不瞎;耳朵,亦不失聰。憑他們的演技騙不了我。或者説,他們故意讓我知道。”一時間,我不知道説什麼才好。心裏,卻是萬般無法平靜。
獅子不再繼續這個尷尬的話題,只是抬手颳了下我的小鼻子,眼波爍爍的問:“山兒,想望得更遠嗎?”我抬眼看去,獅子卻就力一扯,將我拋起,我習慣的用力一攀,飛跨坐在他的頸項上。
獅子抬起有力的大手,指向黑漆漆的遠方,道:“山兒,那就是‘赫國’,是我們的老家。”我用腿雙夾了下獅子的脖子,蠻橫道:“今晚話怎麼那麼多?想當催淚彈啊?”獅子問:“何謂催淚彈?”我想了想回道:“一種可以讓人痛哭涕,睜不開眼睛的東西。”獅子點了點頭,眼睛一直眺望着‘赫國’方向,緩緩道:“山兒,你可知,我年幼時,最大的夢想是什麼呢?”我順口問:“一統天下?”獅子低低的笑聲傳來,搖了搖頭,道:“我最大的夢想,就是要闖蕩江湖,做個名副其實的遊俠。一柄刀,一匹馬,一壺酒,除暴安良,快意人生。”我嘴巴瞬間張大,完全無法相信獅子竟然無意於天下?!
獅子彷彿受到我的驚訝,深一口氣,道:“人生其實是一副棋盤,每個人都按照自己的思考方式去走,但,終究逃不了輸贏的結局。而這輸贏,其實,並不在於自己,而是出於對手。
當你想離自身的命運時,老天定然要與你開個玩笑,讓你不得不抗起自己的職責,承擔起無法拒絕的重擔。
我曾手持單刀,闖蕩江湖。
被人搶了銀子,捱了打,受過餓,殺過人,被人傷過,卻沒有打消我如此遊歷下去的決心。
但,當你眼見着外敵來侵,國人竟然仍在相互間好狠鬥勇,卻不知奮起抵抗保家衞國時,你會覺得自己的刀子,只是一塊豆腐做的雕刻,不足以殺光所有外來侵略者,不能夠喚醒臣民的軟弱無知,每每攥緊,只剩下無力的一揮即碎。
人,一旦遊走在生死之間,便會有新的悟,被鮮血引領去另一片無法超的地域。是沉淪,還是救贖,只有自己會懂。
三國與‘猛嗜部落’間,就如同四塊活動的板子,一個搭建不好,受苦的,永遠只有黎民百姓,而那些有能力保護的人,卻只會躲在殼子裏,享受着龜縮的可惡安穩!
山兒,天下需要這麼一人,來讓這世間太平,讓百姓安居樂業,讓這國土文化繼續發揚,不因戰亂而離,不因殺戮而痛苦。
我想主宰這世間,想站在至高點,庇護身下的盛世祥合!
山兒,你去遨遊,你去飛舞,你去看這個世界,你去體味人生百態,你是自由的鷹,終是要展翅翱翔。
但,孤單,這是我們最後的恐忌,無論你我,都是想捨棄這份高處不勝寒的形單影隻…
山兒,玩夠了,就回來,頑皮可以,但不要讓我暴躁。
只有你可以坐在我的肩膀上,讓我承擔你的重量與負擔,我們可以鳥瞰得更高更遠。
你不懂一個男人可以承受到什麼程度,你更不懂一個愛着你的君主,是如何在鞭笞與抵抗中,強勢的守望。
山兒,你從來不曾真正瞭解過我,卻急着逃離我的身邊。
於你,我終是…不能放的…最後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