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娃與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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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空白三秒後,只能小心翼翼疑惑的問:“啥?”那明顯面老的傢伙,扯了扯耷拉的眼皮,晃了晃昏睡的腦袋瓜子,起暴皮的厚嘴,亮出黃澄澄的大門牙,清晰無比的又喊了聲:“阿爹。”打擊,絕對的打擊!
多年來的控制力,讓我仍舊忍不住呼一緊,努力平息自己的暴躁,儘量不讓自己發彪動半天嘴角,哀掉着自己丟掉的莫名青,企圖適應已為人父的事實縱使我可以通過眼前大兒子的‘獨特風姿’,想像出其母的‘異常風采’,卻無法釋懷自己曾經啃過一女子大黃牙的事實。
然,現實是殘酷的,眼前這位貌似土着人的大齡青年,竟然是我子下的所產物?
我靠!遺傳基因是否可靠?我已經不想去研究,更不想去看洗淨紅彩下的種子臉龐了!生活,就此失去了希望…
種種打擊之下,我還是決定讓自己融入這個無法溝通的世界。
為了配合劇情,我眼含熱淚,張開臂膀,大喝一聲:“我的兒啊~~~~”絕對的京腔,正宗的國粹,立刻讓眼前的土着人驚大了雙眼,連一絲的睏意都跑得無影無蹤就在我打算上演父慈子孝戲碼時,旁邊突然躥出了六張傻兮兮的大臉,齊齊對我喊了聲:“阿爹…!?”我動作僵硬的轉動着脖子,看着突然出現的土着怪臉,忍不住的眼淚就這麼稀里嘩啦的往下,內心的觸已經非筆墨所能描寫。
難道説,我的過去式空白得近乎老尼;我的現在式就非要熱鬧得近乎種驢?真的,看着這些奇形怪狀的老成大娃兒,我內心並沒有初為人父的驕傲,只勝下悲慼戚的哀鳴!
閻王老婆!雖然我畫了你老公和你弟弟的宮圖,你也不用往死裏下手整我吧?這樣的生活,讓我如何任妄為啊?
天啊,我的創作生涯,難道説就此結束了嗎?我的人體描繪,難道要變成恐怖塗鴉?我的未來,我的事業,我的生活啊…我從默默哭泣,到掩面大哭,幾乎沒有過度。
一時間,整個巨大的庭院,只聽見我悲痛不已的嚎叫聲。
那聲音,簡直是絲絲血淚,人心絃啊!
後,有街坊提起今天,仍舊忍不住顫上三顫,彰顯魔音灌耳之恐怖無情。
我這邊嚎得萬分動情,那邊七張土着臉仍舊茫然得一塌糊塗,卻全都略顯膽怯七嘴八舌的勸道:“阿爹,別嚎了。餓了,就去睡兒會,睡着了,就不餓了。你看俺們,這不,一睡睡兩天,都不知道餓了。”我狠狠了鼻涕,隱忍下悲痛,清晰地覺到自己所處於的潦倒命運!下定決心與娃兒他娘好好溝通一下,看看能不能出個一紙休書。若是女尊世界,我寧願被休;若是男尊世界,我寧當負心漢!
下定了決心,我從蹲着的地上爬起來,用被眼淚畫成條狀的臉,慈祥地望向我的兒子們,啞聲道:“兒啊~~~~你們爹爹我啊,有點上歲數了,實在是養不起你們這些如狼似虎的壯年郎,你們…”話還沒有説完,第一個土着怪臉忙開口道:“阿爹,您這兒説得是什麼話?等我們生意做好了,發達了,那還不大口喝酒,大口吃?”(這是做啥生意啊?沒把自己陪死,也快餓死了。都不知道吃人會發生在何時、何地了!抖~~~~)第二個土着怪臉呲着風的牙,道:“是滴,是滴,既然俺們都是阿爹的人了,自然不會再跟了他人!”(蝦米?!竟然是父攻子受,大戰np啊!我先佩服個自己先,然後去腿軟。)第三個土着怪臉咧着厚嘴子,急切道:“雖然為了銀子俺才跟的你,無論做與不做,你該俺媽的銅板,可一個子兒也不能少!”(暈死得了,竟然用銅板跟老婆買兒子的股玩!真是…禽獸啊!)只是…我怎麼越聽越糊啊,這七個人中,就有七個長得不相像的,難道説都是雜水稻?但也離不了水稻的品種吧?
我咽咽口水,冒昧的問道:“你們…都是誰?”其實,我想問,你們是一個媽生的嗎?
七個土着人一臉錯愕,半晌,呼啦一聲,擺開陣勢…
一個拉底領口,出長期不洗的軸承脖子;一位了襪子,以帶泥的腳尖頂着草地;一個撥開衣物,伸出滿是捲曲黑的大腿;一位搔首姿地撫摸着脂肪堆積過勝的腹部;一個噬着乾裂的嘴,下一塊幹皮,硬是當食物,嚥了!一位伸出手臂隨風揮動,愣是從胳雞窩飄出了幾帶狐臭的體!一個股上拱,擺出任君採擷的蕩模樣,回眸一笑,硬擠着媚眼…
我可以很客觀的説,硬擠媚眼的那位,着實擠出了一坨眼屎!
七個人,不同的造型,卻都異口同聲的喝出五個大字外加七個嘆號,那氣勢磅礴的聲音至今仍舊如雷貫耳,震撼心脈:“我們是小倌!”咣噹…
我倒了…
時間不留情面的嗖嗖而過…
我終是,從悲慘的造型中…
從悲壯的情緒裏…
從悲哀的聲調間…
爬出!
環視一圈淒涼的園子,終於明白這種落魄不是沒有原因地。
打量着眼前的小倌們,我開始擔心起嫖客們的身心健康。
如果…這樣的小倌都可以下嚥,那麼,我這樣的花臉,簡直成了國天香!
看着滿院子的窮困潦倒,我竟然很慶幸,這個國家的欣賞水平,應該沒有問題。我啊,真是個捨棄小我,成全大我的愛國人士啊!
不過,話説回來,我還真開始佩服這具身體的主人,果然是眼光獨到,別具風采啊!若在現代,擁有這七位土着壯士,一定會被不少的導演請去演:咱恐怖階級有力量!
扯遠了,拉回來。
眼下,真得需要了解一下這個世界,就算是初來乍到,我也得出個吃飯的碗,不是?
掃視一眼周圍,沒有發現任何一個板凳類型的東西,掀起衣袍,一股做到門檻上,對那七人哼了哼,七人識趣的蹲了下來,等我問話。
我半做慨半問道:“咱們一起多長時間了…?”土着怪臉一號回憶道:“有十來天了吧?”十來天?難道説這相公館剛成立?我點點頭:“是啊…”轉而説道:“把你們的身世背景再説一遍,從今天起,我們就要忘掉過去,追擊未來!為了美好的明天,出賣你們強悍…咳…出賣你們妖嬈的身姿!”七人明顯營養不良的臉上呈現出不同的表情,有氣憤,有害羞,有茫然,有呆滯…
有人説:“俺家窮,為了給俺十二個弟弟娶媳婦,俺就把自己賣了!賣得俺一人,幸福一家人!”有人説:“人家是自願當小倌的,吃的好,睡得好,還有…呵呵…還有男人抱!死鬼,人家就是喜歡男人啊。”有人説:“為了給母親治病,俺甘願以如花的美貌墜落風塵,被男人玩…嗚嗚…”有人説:“不!我不要當小倌!我是被的啊!”有人説:“那惡霸貪圖我的美,竟然強上了我!既然,我終其一生要被男子愛慕,那就去賺他們的銀兩!不死,不休!”有人説:“若不是娘子嫌棄俺太醜,俺也不能放棄愛女人;若不是俺轉投男子懷抱,卻被男人毆打至殘!俺也不能出現在這裏,去嚇別人。”有人説:“我…我…我到不是…不是…不是怕男人,但…但…但我…我我我…我怕…怕怕…怕…痛!”我説:“其實被上與拉屎是一樣地,一個往外用勁,一個往裏衝,習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