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血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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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寬厚的肩膀,窄的身,有力的肢體,在窗口陽光的斑斕下,發出人的古銅光澤,肌膚上隱約的汗水,承載了夏的情慾,那味道,我何其悉?
就在昨天,那汗水混合下的,仍只是我的味道;那臂膀擁抱下的,仍只是我的身體;那齒啃噬的,仍只是我的纖細;那喉中愉悦的低,亦…只為我一個人息。
如今,那個男人壓在身下的晶瑩剔透、玲瓏有質,不再是嬌小纖細,不再是那狀似未曾發育好的孩童。
獅子,是不是隻有那樣的身材,才能滿足你的慾望?
獅子,若兩個人,即是一輩子,那麼,現在你身下的,又是誰?若兩個人,即是一輩子,你此刻眷戀的,又是誰?
看着,看着…
竟然痴了般,不曉得淚,不曉得心碎,只是忘了彼此的承諾:兩個人,就是一輩子。
聽着,聽着…
耳邊的呻,是如此的尖鋭,彷彿震傷了我的五臟六腑,骨未斷,脈以損。
獅子,何必騙我?
何必騙我做你一輩子的陪伴?何必給我如此的承諾?如此的寵溺?縱容?
到底是我不懂愛情?還是不懂風情?或者…不懂你?
獅子…
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靈犀應,獅子突然停止了率動,轉過頭,用那雙黑金的眼眸,望向我的位置…
時間,彷彿靜止了。透過樹陰的斑斕,周遭的一切,都變得如此渺茫,是剩下彼此落在對方身上的眼,似看得清,卻更茫然。
我費力地扯開角,努力上揚着,喉嚨裏發出沙啞的震動,終發出無聲的疑問:“獅子,你中藥了嗎?”獅子僵硬着身體,沒有回答。
文貴妃到是支起沁滿情慾的雪白身子,異常温柔地攬上獅子的身,息道:“聖上威武,近幾,天天午時來要臣妾,臣妾要受不住了呢…父親知道聖上寵臣妾,意封臣妾為後,甚是欣,願出兵權,頤養天年…”淚,突然劃落,彷彿是瞬間的事兒,卻被我接到自己的手心,狠狠攥着。
移步向前,躍下大樹。
耳邊,是獅子低吼的山兒;腳下,是堅硬的土地。
強撐着身體站起,一步步拖着受傷的腿,向外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侍衞將我包圍,獅子將我抱起,緊緊地捆入懷裏,我才發現,血,竟然染了白的衣衫,綻開了一朵異常妖豔的花朵。
伸出手指,輕輕描繪着花朵的邊緣,就像曾經描繪獅子的臉,那麼用心,那麼仔細,那麼温柔…
獅子怒了,突然扯住我的手,兇紅眼睛吼道:“山兒,看着我!”我緩緩轉過眼睛,看着獅子,用沾了自己血水的手指,描繪上獅子的薄,啞聲道:“獅子,你真美。”獅子一僵,抓住我的手,嘶啞着嗓子,喚着我的名:“山兒…”我笑了,着淚,道:“獅子,記住我,忘記我,都好。山兒,從今以後,不再是你的山兒,我,終是我自己的了。”掙扎着站起,繼續往皇宮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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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子將我囚了。
獅子説:“你是我的山兒,一輩子都是!”獅子説:“休想離開我!即使死,都要死在我身旁!”獅子説:“難道你忘了我們的承諾?”獅子説:“為什麼要離開我?”獅子説:“想死,就死在我身邊吧…”獅子説:“山兒,我們回到過去,好不好?”獅子説:“山兒,我的山兒…你為何要如此聰慧?為何要如此獨立?為何要如此冷情?”獅子説:“山兒,別離開我…”我説:“獅子,我曾想着,若你要這錦繡天地,我便為你拼出一片血染山河!”我説:“獅子,我曾想着,待你白髮斑斑時,我陪着你,去綠的草原,牧牛養羊。”我説:“獅子,我曾想着,陪你金戈鐵馬,護你揚鞭戰場!”我説:“獅子,我也不想如此獨力,如此堅強,如此冷情。只是…我的血,終究是冷的,無人可暖。”我説:“獅子,我其實很小氣,見不得自己的男人抱其她的女人,如果有一天,你能接受其他男人抱我,便去尋我吧。”我説:“其實從一開始,你只是想着利用我,讓我的獨特韌加上你的萬般寵溺,使所有固定因素變得不穩定,讓所有後宮的女人惶恐,讓朝廷的政局混亂。”我説:“我的出現,使文貴妃的準皇后地位不保。我且有你與月桂等人的支持,兩相權衡下,文將軍必然要妥協,為了女兒的幸福,甘願出部分軍權,買女兒個半生幸福。”我説:“自古帝王無兒女情長,是我痴心妄想了。”我説:“可憐了後宮女人,可憐了愛戀着你的那些女人,可憐了被你利用的眾多子女。”我説:“獅子,你是個好君主。但,不是個好父親!不是個好丈夫!我敬佩你,但卻不敢再愛你。我沒你想像中堅強,也經不起你一次次的考驗,這裏,脆弱的很,一碰,就碎了。”我説:“當我出心時,你收了,亦給予了,所以,我不恨你。”我説:“放我走吧。”獅子的驕傲,不允許他低頭;我的驕傲,註定了彼此的悲劇。
縱使獅子再愛我,我如何放不下,但,正如我説的,如果有一天,獅子可以接受其他男人抱我,我亦能接受他今的背叛之舉。
只是,今,今時,愛得太深太濃時,彼此眼裏,又怎麼能容得一絲污垢?
也許,在獅子的後宮嬪妃眼裏,我才是那粒污垢吧?
獅子,若不是我的驕傲不允許,我一定繼續愛你,留在這裏陪着你。
至古帝王三宮六院七十二妃,我若將心留一半給自己,定能允你個右擁右抱。
可惜,我…只是我,那個驕傲如廝全無保留的我。
是誰説,兩個人的情,先説對不起的那位,一定是贏家?
在獅子的觀念裏,他,沒有錯。
所以,錯的是我。
我道歉了,為不能陪他的地老天荒,為不能堅守的白頭偕老。
只是,回不去了。
只能,微笑着離去,繼續做那個任妄為的我。
從這一刻,讓我知道,男人對付男人,也許靠得是女人;而女人之間的戰爭,也許,只是男人的遊戲。
然,女人,從來不代表弱者!
既然舞步無法和諧,那麼,就單飛。
我終究要在更高更遠處,鳥瞰今的殘局。
不去記憶,遺失在風裏的,淚滴…